看着吴起邪魅的笑容,胡不为竟然感觉后背一阵凉。Ww WCOM
那位医家当代大弟子李春风想来也是受创不轻。
不过医家多灵丹妙药,岐黄圣手,想来恢复程度要强上不少。
“咳咳!”
吴起也自知失言,咳嗽几声用来掩盖情绪中的波动。
“五劳七伤,想来这位司马先生会有良方吧。”
听闻吴起的咳嗽是被医家弟子李春风所伤,胡不为有些不确定的道。
司徒刑面色淡然,但是眼中神光却在不停的闪烁。
医家,五劳七伤掌!
这一个个名词,仿佛有某种魔力一般,吸引着他的思绪。
医家,政治上军事上作为不大,主要的建树是在医疗民生方面。但是,不论是儒家,还是兵家,墨家等都在极力的拉拢医家。
因为医家不仅掌握着强大的医术,活死人,生白骨,而且拥有很高的人望。历代神医,医者,都从众过万。登高一呼,全城响应。
正是因为这种特殊性,朝廷对医家也很是忌惮。
建立太医署,固然有给予医家褒奖,也为皇家重臣服务的意思。但是还有更深层次的想法,那就是让大医离开民间。
没有民望的大医,医,就如同离开了水的鱼,对朝廷的威胁性大大的降低。
负面的就是没有民望功德,医家的进阶之路断绝。
这也是大乾立国三百载以来,只有孙思邈一人成就神医位格的原因之一。
医家的前辈也现了这个问题,很多人拒绝了朝廷高官厚禄,以及气运位格的诱惑。深入民间,体察悲苦。
不仅医术得到锻炼,更收获了大量的民望。
医家在这些良医,大医的极力倡导下,开始慢慢的走出皇宫高墙,重新在民间开始扎根芽,散出更加旺盛的生命力。
。。。
“到时再吧。”
吴起看出胡不为的窘迫,还有眼中的不自信,心中的希望顿时去了大半。有些兴致缺缺的道。
“诺!”
看着兴致不高的吴起,胡不为面色顿时变得苦涩,心中腹诽吴起的不近人情,更有一种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出!”
就在吴起和胡不为话的当空,胡庭玉已经集结好队伍,抬起几挺软轿,浩浩荡荡的向县城方向开拔。
司徒刑因为有功名在身,而且胡庭玉对他颇有好感。特意也给他准备了一顶用青竹做成的软轿。
司徒刑见傅举人和胡不为等人都上了软轿,也不想搞特立独行,有些慵懒的斜躺在轿子之上。
这种轿子,因为有足够的韧性,最适合走山路。
两个士卒站在轿子的两头,他们用肩膀扛着轿子,随着山路的高低起伏,轿子会上下的颤动,那种感觉有点像是儿时的荡秋千。
虽然看起来有几分危险,但是却出奇的舒服。
司徒刑担任使节,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精神异常的疲惫。斜躺在轿子上没有多大一会,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抬轿子的士卒见司徒刑有了几分睡意,用眼神沟通了一下,尽量的放轻脚步,让轿子的颤动变得轻微。
胡不为斜躺在竹轿之上,本有心和吴起搭话,卖弄几分才学。
但是吴起自从医家之事后,情绪竟然有几分低落,也不想在搭理胡不为。面色冷峻的端坐在竹轿之上,一脸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让胡不为心中不由暗暗的腹诽,真是神都来的大人物,翻脸不认人的本事堪称一绝。
但是想及吴起的背景和能量,他瞬间将所有的不满统统抛掉。一脸谄媚,心翼翼的伺候着。
“真是奴才!”
胡庭玉眼睛中流露出一丝不屑,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骂道。
“真是丢知北县人的脸面。”
夜深露重,吴起咳嗽的越厉害,在吴起的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中,几顶软轿在众多士卒的护卫中慢慢的下山。
“咦。这水不对!”
胡庭玉在前方带队,在路径一条由山中溪汇聚而成河流的时候,他的脸色不由微微的一变。有些惊讶的道。
“哪里不对,怎么了?”
胡不为被惊醒,下意识的收缩自己的身体,有些惊恐的问道。
“县尊,这条河流是山中溪水汇聚而成,来时溪水深可过膝,可是现在,水面紧紧能够盖住脚踝。”
胡庭玉从软轿上翻身跳下,趴在河边仔细的观察了一会,有些难以置信的道。
“这有什么好大惊怪的,定然是上游截留。”
胡不为打了一个哈欠,斜了胡庭玉一眼,有些不悦的道。
“上游数百里都是山脉,根本没有人烟。怎么可能有筑坝蓄水!”
胡庭玉没有任何犹豫的否定道。
“也许是野兽,也许是妖兽也不定。”
胡不为感觉被胡庭玉落了面子,有些无赖的道。
司徒刑被两人的吵闹声惊醒,但是他并没有马上就睁开眼睛,而是仔细的倾听了一会,将事情的缘由搞清楚以后。
司徒刑也从软轿上跳下,身体趴伏在河流岸边仔细观察。
他现,河水位暴跌,不仅是胡庭玉感觉困惑,就连河流中的很多生物,也很困惑。鱼类,虾类因为河水突然暴跌,被留在河床之上。
幸亏是夜晚,空气也是潮湿,这些鱼虾之类才没有因为缺水而死。
“这水位是突然下降的。”
“否则河床上不会有如此多的鱼虾。”
“定然不是上游拦截,如果是拦截的话,水流会缓缓的减少。”
司徒刑抓了把潮湿的河泥,感受着其中的水分饱和度,理智的分析之后,一脸冷静的道。
“那你,这些水究竟是去了哪里?”
胡不为被胡庭玉和司徒刑联手顶撞,脸上有些挂不住,目光如刀死死盯着司徒刑大声质问道。
司徒刑眼神幽幽,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个河流水位下降的有些匪夷所思,一时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山有山神,地有地神,河有河神,只要我们请出河神,一问便知。”
傅举人担心司徒刑吃亏,笑着出来圆场道。
“前面有人,注意警戒!”
斜躺在软轿上的胡庭玉突然面色微变,声音有些预警道。
“诺!”
“喏!”
“诺!”
士卒顿时面色大变,紧张的抓着刀兵,更有甚者已经把长刀出鞘,一脸的杀意。
深夜在荒山野岭出没的,不是妖邪就是歹人。也不怪他们如此紧张。
“前面是什么人?”
胡庭玉从软轿上跳下,龙行虎步的向前,非常有威势的大声喝问道。
“回话,否则刀兵无情,休要埋怨。”
“大人,大人,的们是附近的乡民,都是良民,不是匪徒。”
对面的人看到铠甲鲜明,煞气腾腾,人数众多的甲士,顿时有些惊慌,急忙大声喊道。更有的人跪倒在地,一动也不敢动,生恐给自己招惹来杀身之祸。
“深更半夜,你等不在家休息,准备明日的劳作,来这深山老林做甚?”
胡庭玉看这些人身着朴素,而且手里所持不过是棍棒,木叉,铁锹等农作之物,心中警觉之心不由的大减。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大人,不是的们多事,而是在河流突然断流,事情来的蹊跷,故而才到山中查看。”
为的乡民壮着胆子,有些苦涩的道。
“是啊,大人!”
“我等都是老实巴交的乡民,靠着几亩薄田度日,这河水断流,让我等如何生活?”
“这事情来的诡异,定然有妖邪做祟。”
乡人们想到断流的清水河,心中苦闷,不由自主的上前七嘴八舌的诉苦。
“大人,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看着面上挂着悲苦,情绪有些激动的乡民,胡庭玉不由的一愣神。如果是匪徒或者是妖邪,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抽出长刀。
但是对这些悲苦的百姓,他却一时没有办法。
好在,软轿上的并非他一人。
“县尊大人正在此地,知北县的子民,你们可以去胡大人处诉,想来他定然能帮尔等解决。”
胡庭玉眼睛一转,祸水东引,有些狡猾的道。
“县尊大人在此地,实在是太好了。我等民有救了!”
乡民不知道胡庭玉的想法,听闻县尊大人自此,心中顿时大喜,有些兴奋的喊道。
“县尊大人一定要为民做主,河流干枯,没有水灌溉,今年的粮食必定会颗粒无收。”
“是县尊大人,求你一定要为的做主啊!”
“县尊大人,我等有状子要告!”
乡民一个接着一个的跪倒在地,乌压压的一片。
胡不为面色有些难看,下意识的用眼角余光偷看吴起,在他心中,吴起可是神都来的大人物,这样的场面被他看到,定然会有损自己的形象。
吴起看着跪倒在地,面有愁苦之色的百姓,这也不假寐,眼神炯炯的看着。
司徒刑和傅举人等也从软轿上下来,面色凝重的看着河流。
真是祸事!
乡人以种田为业,现在突然河流干枯,没有水灌溉良田,现在不知是只有一条河流断流,还是全部的河流都出了问题,如果是后者知北县要出大事了。
司徒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傅举人,傅举人也正在看他,两人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震惊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