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留你们也没有任何用处了,今日都全部死在这里吧!”
突然,空中传来一阵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笑声,刘子谦那沙哑,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在每一个人心头响起。
咔!
咔!
咔!
随着一声声好似夜间竹笋生长拔节的声音传来,
衣服破烂,全身流血的刘子谦竟然非常诡异,腿部笔直,好似僵尸一般站起。
他单手紧紧的握着那一柄血红色,好似滴着人血的妖刀,眼睛猩红冰冷看着每一个人,全身上下有着不出的恐怖。
“什么!”
“刘子谦竟然真的没有死!”
“这怎么可能呢?”
“杨寿九十九拳合为一拳的力量,别他只是媲美武道宗师的战力,就算真的武道宗师在此,被这样的拳头击中,也难免全身骨骼寸断而死!”
“他怎么可能幸免于难!”
看着慢慢从地上站起,全身伤口以肉眼可见速度愈合,就连断裂的骨骼在也快速生长的刘子谦,每一个人的眼睛都在不停的收缩。
“这怎么可能!”
“难道,他真是不死之身!”
杨寿看着全身以肉眼可见速度恢复,而且,气势也随着伤势恢复不停上升的刘子谦,眼睛不停的收缩,有些难以置信的道。
“杀!”
副将等人见刘子谦恢复的速度越来越快,心中不由的大急,顾不得其他,手持长刀高高的跃起。
不知是不是被逼迫了到了极限,压榨出了潜力。
副将的刀法,竟然诡异的提升了一大截!
胸中气血翻滚,手中的长刀上好似和他连为一体,进入非常短暂但却又是非常真实的人刀合一的境界。
在这一刻,人就是刀,刀就是人!
刀是他手掌的延伸。。。
“人刀合一!”
看着空中,好似一把出鞘长刀,全身上下透着刺骨刀意的副将,杨寿的眼睛不由的收缩,心底更是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喜色。
这样总能将刘子谦斩落吧!
长刀溢出数尺长的刀气,随着刀气的闪烁,不论是空中悬浮的青石碎片,还是坚硬的兵器,都被搅碎。。
就连四周的空气也好似被切割,形成一片片好似鱼鳞的图案。
副将眼睛大睁,力量通过双臂传递到刀身之上,好似握着一柄千钧之重的长刀,对着头发猩红的刘子谦重重的劈落!
“哼!”
“呱噪!”
刘子谦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恶风,以及杀意,嘴角不由的上翘,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只见他手掌好似打苍蝇一般轻轻的挥动,带着数尺长的刀气,好似陨石一般坠落的副将,下落的速度竟然十分诡异的越来越慢,到最后更是好似时间静止一般,又好似陷入琥珀的昆虫,彻底的停滞在空中。
“这!”
每一个人都一脸震惊看着停滞在空中副将,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狰狞,但是在这里却显得那么的怪异。
“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人刀合一,怎么可能这么弱!”
“不!”
“并不是人刀合一太弱,而是刘子谦实在是太强了!”
“回去吧!”
刘子谦嘴巴啧啧,好似欣赏的观察了半晌,这才轻轻的挥手,副将那好似铁塔一般的身躯,竟然在某种难言力量的撕扯下,不停的后退,最后更好似陨石一般重重砸在地面之上。
沉重的铠甲和坚硬的青石地面碰撞,发出流星陨石撞击的巨大响声,众人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地面的颤动。
“去死吧!”
“都去死吧!”
刘子谦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好似对眼前的一切显得十分的满意,只见他将自己的手掌伸出。
一股看不见的力场在他的身体四周不停的扭曲。
青色的石块,坚硬的城墙,青铜铸造的兵器,在这股看不见的力场作用下,不停的颤动,不停的扭曲。
轰!
青色的石头开裂,诺大的城墙不停的摇晃,仿佛随时都可能倒塌一般。
身穿轻甲的士卒有些仓皇的后退!
赤红如同鲜血的圆月再次出现在城头之上,在那红色的光芒照射下,整个城头都好似变成了血色。
而全身笼罩在赤色中的刘子谦,就好似一个从地狱中爬出的魔王,让人有一种不可战胜之感。
面色苍白,仿佛耗尽全部体力的杨寿,虽然有心和他拼一死战,但是巨大的实力悬殊,让他从内心感到一阵阵绝望。
刘子谦也仿佛感受到了杨寿充满仇恨的目光,只见他有些邪魅的一笑,穿着官靴的脚掌重重的踏在城墙之上。
一个个巨大的裂口,好似游蛇一般从的脚心开始向四周延伸开来。
嘭!
嘭!
嘭!
青石铸造,就算被抛石撞击,也不会开裂的城墙,竟然好似承受不住刘子谦一脚的重量,不停的发出令人感到牙酸的呻、、吟声。
“这怎么可能!”
每一个人看着那好似蛛网一般开裂的城墙,每一人的脸上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就是武道宗师的实力么?”
“力可开山!”
“力可开山!”
“原来,这不是夸张,而是对武道宗师战力真实的描述!”
杨寿面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嘴巴大张,有些难以置信,震惊的喃喃自语道。
“将军!”
“赶紧撤退吧!”
“他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我们就算不计牺牲,也难以战胜!”
“不若保留种子,以图日后!”
“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亲兵拥簇着杨寿,看着好似魔神一般撼动撕裂城墙的刘子谦,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有些焦急的道。
“是啊!”
“将军!”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刘子谦看着有些仓皇后退的府兵,眼睛不停的闪烁,嘴角上翘,更流露出一种戏虐,好似猫抓耗子的表情。
只见他的脚掌不停的用力,一道道好似地狱深渊的裂口出现在城头之上,而且,这裂痕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如同游蛇蜈蚣一般不停的向前蜿蜒延伸。
轰!
轰!
看着由远及近,不停崩裂的城墙,每一个士卒眼睛都是圆睁,好在他们的反应并不慢。
在裂口吞噬他们之前,都转身跳跃,顾不得手中的兵刃,有些狼狈的逃窜。
一个个士卒,有些狼狈的跳跃,后退。
刘子谦眼睛中的戏虐更浓,他脚上的力量也是更大。
裂口扩张的速度越来越快,撕裂的面积也越来越大,王大愚站在高处,眼睛圆睁,嘴巴大张,一脸震惊的看着一道道裂口,好似张开的巨嘴,不停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营帐!
烽火台!
暗堡!
只要是在他前进路线上,都会被无情的吞噬。
一个个士卒,满脸仓皇,眼睛惊恐的收缩,全身肌肉紧绷,不停感到跳跃,好似被狮子追赶受惊的羚羊群一般仓皇的后退。
一道道巨大的豁口,从刘子谦的脚下延伸出来,好似猫抓老鼠一般,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每当士卒有些放松之时,那道豁口就会陡然加速。
终日乾乾!
不敢懈怠!
士卒在这个豁口的追赶下,好似一台不知疲惫的机械。
轰!
轰!
轰!
士卒拼命的向前跳跃,他们身后的城墙不停的倒塌,形成一个巨大可以吞噬一切的豁口。
“跑!”
“快跑!”
听着背后传来巨大的声响,以及刘子谦那变态的狂笑,每一个士卒都好似上紧了发条的木偶,不停的向前狂奔。
“啊!”
一个士卒失足踏空,身体好似陨石一般落入深不见底的坑洞,彻底的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只留下回荡的惨叫之声!
听着那一声惨叫,所有人的心顿时提起,就连后背上也是被冷汗浸湿。
他们一个个惊恐的看着四周,看着身后,生恐自己是下一个被裂痕吞噬的人。
但是,不论他们愿意,还是不愿意。
该来的迟早都会来。
这一声惨叫!
仿佛拉开了某个大戏的序幕,越来越多的士卒因为体力不支,被活活的累倒,或者是直接因为士卒踏空,摔落在坑陷之中,变成了一团肉泥。
咕!
咕!
咕!
众人心中再度响起那个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好似野兽咀嚼的声音。空中那轮血红色的妖月变得更加的妖异。
刘子谦仿佛是得到了某种奖赏,脸上顿时流露出迷醉之色。
他那黝黑的手掌挥舞,空中陡然出现一个巨大,瘦骨嶙峋的好似鬼手的手掌。
那个手掌翻过,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好似五指山一般砸落。
十几个身穿轻甲的府兵躲避不及,直接被巨大的手掌覆盖。
轰!
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
坚固的城墙上,留下一个巨大,好似掌印的凹痕,那十多个府兵被巨大的力量直接碾成肉泥。
一身的精血被那虚空中未知的存在全部吞噬!
咕!
咕!
“啊!”
“我要杀了你!”
看着一个个士卒,被裂口无情的吞噬,杨寿的眼睛顿时变得赤红,手背上的青筋更是根根跳起。
几个亲兵见杨寿的情绪不稳定,急忙上前,抱着他的身体,向后逃窜。
看着被刘子谦手掌好似蝼蚁一般按死的士卒,杨寿眼睛圆睁,脸色赤红,一根很青筋浮现,好似被激怒的雄狮不停的挣扎怒吼:
“你们放开某家!”
“某要和他决一死战!”
“废物!”
“既然,你想要去陪他们,我就成全你!”
刘子谦看着被亲兵死死的抱住,好似雄狮一般怒吼的杨寿,眼睛里不由的升起一丝不屑。他的手掌挥动,空中的黑气陡然化作一个巨大的手掌,遮蔽日,好似山峦一般重重的砸落。
“不!”
“不要!”
“将军,快撤!”
站在后方的亲卫,看到空中那好似山峦一般的手掌,眼睛不由的收缩,他们好似疯了一般向前冲去。
并且做出托举的动作,试图用自己卑微的力量,来阻挡巨手的下落。
“螳臂当车!”
“不自量力!”
刘子谦手掌下翻,好似碾压一般落下。当他看到那即使个亲卫,双臂上举,做出那好似托举的动作之时,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不屑。嘴角更是上扬,好似嘲讽一般道。
“既然你们如此的衷心!”
“那么,就一起成全你们!”
轰!
不论是亲卫,还是杨寿下意识的抬头,看着空中那瘦骨嶙峋,布满黑气,却是充满山峦一般沉重的手掌时,眼睛都不由的收缩,脸上更流露出绝望之色。
“不要!”
“救将军!”
看着即将全体覆没的亲兵,以及高昂着头颅,身体笔直,好似怒龙的杨寿,每一个士卒的眼睛都是大睁。
刘子谦面目狰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手掌好似山峦一般落下。
百丈!
十丈!
一丈!
距离越来越短,上面的力量却越来越大。
可以预见,只要他的手掌落下,城头之上又会出现一块巨大的血泊!
杨寿看着空中的巨大手掌,感受着其中蕴的毁灭地的力量,他没有如同亲兵希望的那样逃跑。
而是一脸淡然的和亲卫站在一起。
坦然的面对这一切!
亲卫显然也明白他的心意,不再规劝,面色的肃穆的唱着军中歌曲,嘹亮的歌声中充满了面对死亡的坦然,以及同袍之间的情意: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受到他们的影响,本来有些杂乱的场面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每一个府兵都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兵器,目光中透露着坚定,声音洪亮的附和唱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巨大的歌声仿佛有着某种振奋人心的力量,一个个府兵的眼睛中再也没有畏惧,反而有着一种不出的悲壮。
“闭嘴!”
“不要再唱了!”
刘子谦看着一个个府兵,面色肃穆的高声唱着军歌,本来有些萎靡的士气,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攀升,到最后更是突破了某种桎梏。
形成了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感受着那种力量,他的心不由的颤动,他好似神经质一般怒声的大吼,再也没有了猫抓老鼠的那种惬意,手掌翻过来,重重的砸落:
轰!
轰!
轰!
就在这时,一股青铜色的力量陡然爆发出来,好似擎玉柱一般横亘在空中。
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变得精彩起来,他们眼睛中重新流露出希冀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