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对吕家姐一见倾心!”
“莫他只是一个随侯,就算是太子到此,只要刘季尚有一寸气,他就别想伤害到姐。”
看着义愤填膺,和刚才为难迟疑判若两人的刘季,吕太公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丝冷笑。
好一个恬不知耻的刘三郎!
好一个腹黑脸厚的泗水令!
“太公。。。。”
“婿生来对战争之术痴迷,如果不是父母在不远游,刘季定然早就拜在兵家门下,修行兵书战策。”
“我吕家先辈所撰写的《六韬》,乃是其中的翘楚!”
“还请太公成全婿!”
刘季脸色一整,看着头发花白的吕太公,躬身行礼,撇着嘴巴,有几分恬不知耻的道。
“哼!”
看着刘季那无赖的脸孔,吕太公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丝厌恶。
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心中虽然有些不舒服,并且第一次对自己心中的决断有了怀疑。
刘季的命格虽然贵重,但是此人却异常的自私,只能同苦难,不能共富贵。
但是吕太公也不得不暗暗佩服。
脸皮如此之厚,当真是下少有。但是,也正是这样的性格,刘季才能在这等乱世左右逢源。
时到今日,他也不得不倚重刘季。
毕竟现在整个北郡,手中有兵马,有势力的,又能为他所用的,也只有刘季一人。
“太公尽管放心!”
“刘季这就整顿兵马,定然不会让姐有所闪失!”
看着满脸郑重,好似宣誓一般的刘季,吕太公心不由的就是一松,好似千斤重担落在地上,不过还是用期望,希冀的目光看着刘季,好似哀求的道:
“还请大人勿要忘记今日之言!”
。。。
“大人!”
“你真的打算出兵击杀随侯田璜?”
“要知道那田家势力可是遍布朝野,是一个庞然大物,就连当今圣上也是非常的忌惮,否则田家也不会有今日的威势,更何田家并不是田璜一人的田家,田家子孙众多,能人辈出。”
“就算我等真的将田璜斩杀,也不会对田家造成致命损伤,反而会激怒田家一族,被激怒的野兽是可怕的,何况是权倾下的田家。”
“到了那时,我等恐怕除了离开大乾,逃亡外域,没有其他道路可走。。。”
见头发花白,身体佝偻的吕太公离去,一身皂衣,好似阴影的萧何陡然出现在大帐之内,看着脸色赤红,眼睛兴奋的刘季,不免有些担忧的道。
“萧何!”
“你所的,本官何尝不知。。。。”
“我等现在的实力太过于孱弱,别面对田家这等权倾下的旁人然大物,就算是对面的地方豪族张家,大营内的杨林等,都不是我等能够招惹的。。。”
“哼!”
“这个吕太公看似忠厚,实则狡诈无比。。。”
“付出些许财物,想要我等兄弟贸然出击,为他提头颅,洒热血。。。。”
“他吕家坐收渔翁之利,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买卖!”
刘季对萧何的出现,脸上没有任何的意外,嘴角不由的上翘,流露出一丝不屑,好似冷哼一般道:
“那。。。。”
“大人既然知道吕太公的心思,为什么还要答应与他?”
“按照我等现在的境遇,和田家为敌,着实不智。。。。”
萧何有些吃惊的看着刘季。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明白吕家的打算,刘季为什么还会像愣头青一般撞上去。
难道真的是色令智昏?
难道真是被色迷了心窍?
但是,看刘季的表现,又不是那等被情欲所控制的人?
也正是因为了解刘季的为人,萧何心中才是迷惑。
“哼!”
“别以为本官不知吕太公心中所想。”
“他无非看重了本官的命格,提前进行投资,欲要学他的祖上,做那奇货可居的买卖。。。”
刘季眼神幽幽,不由的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的道。
“刘某刚刚起兵,钱粮不足,这才允许他做那从龙之臣,若是以往,的商人,有何资格和我等功勋平起平坐!”
听着刘季的言语,萧何的脸色不由的一滞,眼睛中也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古怪。
世人都,刘家三子,不拘于礼节,喜好和贩夫走卒等贱人厮混。
今日看来,这一切不过是刘季自我的伪装。
他的骨子里还是士族,还是高傲异常的。。。。
想到自己的贫寒出身,他的心中和刘季不由的升起了一丝嫌隙。
“不过。。。。”
“吕家姐乃是鸾凤命格,对本官的确有大用。”
“而且吕家传承自上古,更是中古王族,底蕴深厚,别的不,就吕尚亲传的《六韬》兵书,对我等也有着难以想象的益处。”
刘季不知萧何心中所想,有着几分无赖,又有着几分得意的道。
“本官是答应了吕太公出兵。。。。”
“但是,本官并没有何时出兵!”
“等田家之人和知北县府兵两败俱伤之时,本官在裹挟而出,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到了那时,不仅完成了对吕太公的嘱托,更能将知北县府兵这个心腹大患连根拔起。”
仿佛想到了妙处,刘季的嘴角不由的上翘,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但是不知为何,这一丝笑容,落在萧何的眼中,是那么的恐怖阴森。
“刘季此人薄恩寡义,可共患难,不能同富贵!”
“虽然有大气运在身,也能够礼贤下士,但终究并非明主!”
不知为何,萧何的心中陡然升起这么一句话,本来想要进言的话,更是被他下意识的咽了回去。
一脸得意的刘季,丝毫没有发现,因为今日之事,他手下最为看重的谋主,已经和他产生了隔阂。
也正是这一丝隔阂的存在,两人之间的嫌隙越来愈大。
萧何的进言越来越少。到最后,更是有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的趋势。
“都别磨磨蹭蹭的。。。”
“给老子都跑起来!”
“都没有吃饭么?”
身穿黑甲,面色黝黑的樊狗儿站在晨露当中,大声的训斥着。
看到行动迟缓的士卒,更时不时上前推搡几下。
如果是以前,见樊狗儿如此粗暴的对待兵卒,杨寿等人定然上前阻止。
但是今日,不仅是樊狗儿,就连一直温文尔雅的薛礼也变得粗暴起来。
每一个将领都好似发疯一般冲出,一个个兵卒在他们的约束下,形成一个个形态各异的阵势。
“随侯田璜!”
“好大的名头!”
“但是仅仅凭着一纸手书,就让我等束手就擒,交出吕家姐。简直是妄想!”
“士可杀,不可辱!”
面如冠玉,身穿银甲,手持方画戟,好似温侯再生的薛礼站在辕门之外,抬头远眺,当他看到被一撮武者团团围住,面色倨傲的随侯田璜时,眼睛中不由的浮现出一丝羞恼和屈辱。
“哼!”
想到传令之人的倨傲,以及随侯田璜手札中的轻蔑,杨寿的眼睛也是不停的收缩。
他虽然现在阶位不高。
甚至论等级都不如随侯田璜身边的一个侍从,但他可是杨家的后人。
虽然不是弘农杨家,也不是当今皇族,但也有着悠久的历史,更有杨老令公这样的先祖。
想到随侯田璜的传令官,训斥他好似奴仆。。。以及那满脸不屑的表情,杨寿的心就有一种被啃噬的痛楚。他的眼睛更是不停的收缩:
随侯,田璜!
好大的名头。。。。。
不过,这里可不是南疆,也不是朝堂,而是北郡。
现在的北郡是一个混乱之地,想要在这里立足,靠的不是官职,也不祖宗福荫,而是手中的兵马。自身的实力。。。
随侯田璜,以自己的身份压迫,试图让知北县的人屈服。
实在是大错特错,并且在某种程度上,激发了众人同仇敌忾的心思。
“杀!”
“杀!”
“杀!”
“随侯田璜竟然敢如此羞辱我等将士。”
“我等岂能让他如愿!”
“如果他真的胆敢冲击大营,我等必定让他有来无回!”
一身红色铠甲的李陵,和白色铠甲的薛礼站在众多军士之前,眼神中透露着坚毅。
他们出身市井,尝遍人生疾苦,信奉的是手中的长刀,对朝廷本就没有多少忠心,更何况,随侯田璜这次实在是托大。
竟然派出一个面色倨傲,面白无须,满脸阴柔,自称使的太监,以及那不耐好似施舍一般态度。
众人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丝不出的烦躁。
本来可能和解的局势,也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如果随侯田璜知道其中的变故,不知会不会将那太监凌迟处死,以解心头之恨。
不过,此时随侯田璜也是满脸的铁青。
因为就在他刚才,他派出,招降的使竟然满脸仓皇,身形狼狈的逃了回来。。。
没错!
随侯田璜虽然只是一个侯爷,但是他的衣食起居,全都是亲王的规制。他派出传令之人,都以使自居。
随侯田璜,怎么也没有想到,知北县的人竟然真的胆敢拒绝。
他们怎么敢?
本侯爷给你们机会,让你们自缚出来请罪,本侯这么大的施舍,你们不仅不感激涕零,还敢羞辱使,真是罪大恶极,不能饶恕!
如果知北县的人知道随侯心中所想,必定会暗暗的吐槽,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仆。
怪不得那么太监眼睛长在脑门上,一脸的倨傲。。。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侯田璜的眼睛越发的冰冷,全身更好似刚从冰窟中走出一般,有着不出的寒气。
“传令下去!”
“将知北县众人,全部屠戮,除了吕家姐以外,一人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