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呢，姨姨。”
顾夫人低头，哄着亦然，“亦然宝贝，姨姨来了，你不看看姨姨么？”
亦然手抓着自己的手指，闷闷不乐的。
“伯母……”陈清灵欲言又止，神情有些恍惚。
“清灵，你怎么了？”顾夫人这才发现陈清灵脸色不太好，“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伯母，我这次来，是要跟您告别的。”
一开始，她确实是钻牛角尖了。
固执的以为，自己只是为了顾景澜和亦然好，所以没有错。
一个人她做错了，她可以置之不理。
当所有人都她做错了，那容不得她在自欺欺人了。
她确确实实是做错了，当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的时候，伤害已经造成。
也已经无法挽救了。
确实，赵秋絮这次是万幸，所以才没有伤及性命。
可如果这一次不是这么幸运呢？
一旦赵秋絮因为这一次的车祸出了任何意外，她就是个千古罪人了。
她开始庆幸，庆幸赵秋絮没事。
否则，她就成为了顾景澜和亦然的仇人了。
“告别？”
顾夫人诧异不已，“清灵，你这是……要去哪？”
陈清灵把跑到她身边的侨安宝贝抱进了怀里，摸了摸他软乎乎的脸蛋，“我打算出国呆几年，正好卫迦工作变动，需要出国。我也算是，陪同他吧。我想在离开之前，跟您一声，以后就不能经常来看望您了，更不能陪您聊解闷了。”
“姨姨要去多久？”侨安眉头皱得紧紧的，脸蛋都绷了起来。
“具体是几年，我也不清楚，或许是三年，或许是五年，视情况而定吧。”
顾夫人怅然的叹息一声，“清灵，如果是因为景澜和絮絮的那件事，你不必如此。那件事，其实并不怪你……”
“伯母，我只是一个诱因，但也不能推脱责任。”
陈清灵笑了笑，强撑着让语调轻快了起来，“伯母，您放心吧，我又不是不会来。跟卫迦一起出国，刚好可以考察他，是不是能够成为让我托付一生的人。”
“清灵，要是你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伯母只能祝福你。”顾夫人轻声道，“伯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值得拥有幸福。”
“姨姨，侨安想你了怎么办？”
“侨安宝贝可以给姨姨打电话呀，姨姨也会想侨安宝贝的。”
亲了侨安一口，陈清灵看向了正看着她的亦然，接触到她的目光，亦然又飞快的垂下眼帘，不再看她。
“伯母，我能……跟亦然话么？”
顾夫人知道亦然的心结在哪里，他跟他爸爸一样，都在责怪她。
她低下头，问怀里的宝贝孙子，“亦然，姨姨想跟你话，可以么？”
亦然紧张的抓着顾夫人的手，奶声奶气的：“奶奶……”
“姨姨很快就要走了，跟姨姨几句话，道别，好么？”
最后，亦然还是点头同意了。
陈清灵抱着亦然，亦然浑身僵硬，很不适应。
她苦涩一笑，曾几何时，亦然喜欢她喜欢到看到她就往她怀里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