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长空还没有出生,还在自家亲娘的肚子里面,但不妨碍他从亲娘以及亲娘手下的谈话中知道他这一世的身份。
这一世他将成为一个名叫大明的皇朝的皇子,他的父亲是这个皇朝的帝王,年号姓名什么的,他就不知道了。主要是宫里面的人没有那么大胆,敢直呼皇帝的性命于年号。他这一世的母亲地位不高,只是一个嫔位。据说,皇宫中除了皇后,他的皇帝爹最喜欢的是田氏贵妃,皇宫中的孩子几乎都是皇后和田贵妃两个人所生。他的亲娘运气好,一次服侍了皇帝后便怀了龙种,有了他这个龙子,从而晋身为嫔,否则他亲娘只是一个宫女。
司马长空对如今的身份满意极了。蓝道长真是关照他,让他能够真正享受到做皇子的舒适生活,不用光顶着个名头劳心劳力造反,实在太好了!感谢蓝道长!
——蓝道长奸笑:孩子,你太天真了。
听了一会儿母妃与宫女的对话后,司马长空没有听到有用的信息,翻了个身,开始修炼内功。没办法,被禁锢在母亲的肚子里,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只能够靠修炼内力打发时间。
转眼十个月的时间一下子过去了,司马长空终于从母亲的肚子里面出来了。不过他的出生并没有让他母妃的身份得到提升,他不是他父皇喜欢重视的皇子,除了出生那天见过是他父亲的那个男人外,此后就再没有见过了。在皇宫内,司马长风所受到的重视和宠爱甚至及不上皇后生的两位公主。这从他已经快六岁了,却没有正式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
这一世的父亲是真的很忙,司马长空从宫人的对话中分析出这个世界的信息:北方边境有异族对大明虎视眈眈,两国已经打了好些年的仗;国内有自称“闯王”的逆贼横行;老天爷似乎也有意跟他父皇作对,一会儿这里发生天灾,一会儿那里发生天灾,很多百姓被饿死,民不聊生;朝中党派相争,各自为了自己的利益争斗不休……面对这么混乱的朝政,难怪他的父皇忙得没有时间见儿子。他都替他父皇感觉到累。如果当皇帝要这么辛苦,他觉得还是不要当皇帝的好。这辈子就做一个闲王,享受荣华富贵,随行所欲地过一世就好。
司马长空四岁的时候,他的母妃一场大病去世了。没有亲娘的呵护,他在皇宫中就如同小透明一样,他的皇帝爹更是忘记了他这个儿子。整个皇宫中,唯有那个封号叫做长平的姐姐对他比较和善,偶尔会照顾他一二。司马长空对这样的处境毫不在意,这样自由开心的童年生活简直就如同天堂一般,比他前世同样年岁却被压迫着读书练武并每天念一百遍“复国”的日子好了百倍。他希望能够一直这么下去,直到长大后离开皇宫。
然而,不等他长大,逆贼的军队就打进皇城了。司马长风整个人都懵逼了,卧槽,蓝道长,你是故意的吧?让我亲眼看着自家皇朝被灭,然后再进行复国吗?呼,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司马长风仰望着天,欲哭无泪,深觉得蓝道长套路深,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轻易就被套了进去。
“九弟,你怎么在这里,快跟姐姐来,父皇召见我们。”一只手柔嫩的手牵起了司马长风,拉着他往养心殿跑去。许多太监宫女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跑。据说外面的贼寇已经快打到皇宫门口,皇上身边有侍卫保护,应该会安全一些。
等到两姐弟来到养心殿时,就听得他们父皇正语气急促地颁布一系列任务,交代皇宫的护卫们分别带着他的三个儿子逃离皇宫。等到两人来到殿门口时,这三队人正好带着司马长风的三个哥哥迅速离开。
“父皇,长平来了。”身旁的姐姐开口。
“长平,你是好孩子,父皇对不起你。”皇帝听到长平公主的话,满含愧疚地叹息,忽然,他的话语一顿,满含震惊地盯着长平公主身边穿着皇子衣服的小孩儿。
“这,这是谁?”皇帝结巴地问道。
“父皇,这是九弟啊。”长平公主回答道。
“你九弟?”皇帝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小儿子,脸上不由现出一抹尴尬。
“父皇。”司马长风乖乖地叫人。对于皇帝忘了他这个儿子的事儿,他毫不在意,反应他已经习惯了。
“好孩子,好孩子。”皇帝脸上浮现出慈爱愧疚等各种情绪,他蹲下身,对司马长风张开双臂,道,“孩子,过来,让父皇抱抱你。”
司马长风走了过去,将自己的小身体投入皇帝的怀中。他不认为皇帝忽然对自己迸发了强烈的父爱,这个拥抱肯定有其他意思。
皇帝紧紧搂住了司马长风的小身子,抱了他好长一会儿,长到长平公主都有些嫉妒了。
“父皇,你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长平公主的询问,皇帝松开手,放开怀抱,站起身,不过他的一只手依然放在司马长风的脑袋上。
没有回答长平公主的问话,皇帝对着司马长风道:“小九,父皇对不起你。父皇的人都全部给你三个哥哥了,让他们带走了你的三个哥哥,没有人再留给你,带你逃出皇宫了。你就陪着父皇吧,父皇去哪里了都带着你,我们父子不分开。”
长平公主从皇帝的话中听出不好的意味,惊叫道:“父皇……”
皇帝转头看向了长平公主,同样叹气:“长平,大明败了,皇宫即便被逆贼攻占,为了不受辱,你自裁吧。”
“我,我……”长平公主的眼泪水流了下来,青春年华的女孩子,有谁会愿意死呢?只是,如同父皇所说,逆贼就要攻进皇宫,如果她不死,被那些逆贼侮辱了,会生不如死!
“我……”还没有等长平公主应下,心急的皇帝已经帮他做了决定,抽出挂在腰上的长剑,朝着长平公主劈了下去。
长平公主吓坏了,吓得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看着建朝自己劈下来……
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斜伸出来,捏住了剑身,让剑再也劈不下去。
皇帝和长平公主的眼珠子都鼓出来了,一齐瞪向小手呃主人:司马长风。
“小九?”皇帝惊愕万分地瞪着司马长风,“你是天生神力?”
天,他的小儿子竟然有如此天赋,就被他这么给耽误了,早知道,早知道他就该留一些人,让他们将小儿子带出宫逃跑。或许小儿子才是众多孩子中最有希望光复大明、替他报仇的一个。悔不当初啊!
“不是。”司马长风道,“我练武。”
“练武也不会又这么大的力气吧?”皇帝道,“你跟谁学的武功?”
“一个白胡子老爷爷,他教了我内功,所以我的力气才大。”司马长风回答。
“传说中的内功。”皇帝感叹,“你倒是有机缘。如此不用人保护你,你也能够逃出皇宫了。你走吧,换一身衣服赶紧离开,别让那些反贼抓到你。”
司马长空道:“一起走,我保护你们。”
皇帝笑了,脸上更见慈爱,他揉了揉司马长空的小脑袋:“父皇不能走,父皇必须得留下来。你走吧,带着你姐姐一起走,照顾好她。”
说完又对长平公主道:“你有一个好弟弟,你跟着他赶紧离开,以后跟着他,听他的话。”
长平公主又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自己不用死了,难过的是她知道皇帝一定会死。
“父皇……”长平公主眼泪汪汪。
“走!”皇帝将长平公主推向司马长空,“跟着你弟弟赶紧离开,照顾好你弟弟,一直要尽力将你弟弟养大,他是我们大明的希望。”
长平公主呜呜地哭着,但这姑娘外表看着柔弱,但内心刚强,抓着司马长风跪下给皇帝磕了三个头,起身抓着司马长风的胳膊就往外跑。
司马长风回头看向那个陌生无比的皇帝父亲,将他的面容深深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这个父亲比他前世那个懦弱自私的父亲要强许多。
长平公主带着司马长空奋力跑着,但女孩子体弱,跑不快,一会儿就跑得没有力气了。司马长空反客为主,抓住长平公主的手,施展轻功,将她带到自己的宫中。
司马长风所住的乃是他母妃当初所住的宫殿,他母妃地位低不受宠,所住的宫殿非常小且偏僻,此刻宫殿里面的人全部跑不见了。
“小九,我们不出宫,跑这里做什么?”
“换衣服。”司马长风简明扼要地道,“姐姐,你去宫女房间找一身普通的衣服换上。”
“哦。”长平公主闻言明白了,立刻跑去找宫女的衣服穿。
司马长风换上一套没有龙凤花纹的普通衣服,又将他母妃留给他的积蓄全部打包好背在身上。正好长平公主也换好了衣服,司马长风带着她施展轻功,从宫墙跳出去,离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