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清风明月楼的无聊人士乐呵呵地看着进出清风明月楼的人,每个人都要被他们点评一遍,特别是那些纨绔,他们认得的人多,进出的人大都被他们认出来的。
蓝筱攸混在人群中,听着这些纨绔的评论,忍不住好笑。其中一个从清风明月楼出来的客人跟纨绔中的一个有积怨,纨绔将其的老底全部给揭了,臊得那人用袖子掩着脸给逃跑了。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出来见人了。
“不知道是哪个贵女这么倒霉沦落到清风明月楼里?”
“哈,这种一听就是骗人的话,你也相信?哪家贵女出门不是丫鬟婆子加护卫一大堆,怎么可能被人绑到清风明月楼?”
“也许是哪家获罪了,他们家的姐沦落到清风明月楼里呢!”
“罪臣之女也算贵女?”
“算吧,至少以前人家是贵女。”
“不是这贵女是无意中沦落到清风明月楼中,她的家人还会来接她回家的吗?罪臣之女哪来得家人来接?”
“也许是人家的亲戚。”
“嘿嘿,不定是表哥什么的。表哥表妹,你们懂得!”
一阵猥琐的笑声。
听着这些笑声和议论声,蓝筱攸想到上一世,自己被蓝家大哥从清风明月楼接出来的时候,这些人是不是也这么肆无忌惮地取笑自己呢?
再清风明月楼里面,文颂旭还不知道外面守了一大帮等着看他们的人,月怡亲自领路,将其带到文颂雅所在的院子。
路过亭子的时候,月怡看到了在里面“睡觉”的归尘。月怡认得归尘,对他的印象颇为不错,吩咐跟在身边的丫鬟:“去将归尘叫醒,让他回自己的屋子睡。外面这么冷,会冻出病。”
“是。”丫鬟往亭子去了。
月怡等人继续往院子去。
丫鬟推醒归尘,对他道:“归尘公子,月总管让你回自己屋子睡,在外面睡觉容易得伤寒。”
“睡什么睡?”刚刚醒来的归尘有几分茫然,不过片刻功夫,昏迷之前的记忆就回到了脑海中。他急忙伸手往怀中一摸,果然,放在怀中的珠钗已经不在了。想到之前莫名其妙的昏迷,归尘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看来自己的行为被人发现了,那之前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也被发现了呢?
归尘心中惊疑不定,脸色忽青忽白,变幻不定。
“归尘公子,你的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真的生病了?要不要请郎中?”丫鬟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归尘回答道,他想明白了,如果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被人发现了,清风明月楼绝对会取了他的性命,而不是只拿走珠钗,将他丢在亭子里面。除了没有完成文姐的委托外,他应该没有性命危险。
“谢谢你叫醒我,我先回房了。”
归尘转身离开,丫鬟转向另一个方向,加快速度去追月怡等人。她没有发现归尘绕了个圈子后跟在她的身后,也往院子的方向而去。这一次,归尘的动作更加隐秘心了。
看到丫鬟行进的方向,归尘好看的双眉皱了起来,心里不由升起歉疚,自己给文姐带来麻烦了?
正想着,脚步声和话声从前方传过来,归尘立刻躲到假山后面。不一会儿,视线中出现一群人,打头的是明月楼的总管月怡,她陪着一个二十多岁的贵公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人中背后背着一位年轻姑娘,看形貌正是文家姐。听着文家姐叫贵公子“大哥”,归尘松了口气。
等到文颂雅一行的身影完全消失,归尘才从假山后出来,放心地回了自己房间。
月怡将文颂雅一行送到大门口,微笑道:“文公子、文姐慢走,奴家就不送你们了。欢迎两位再次光临。”
他们有病才会再来清风明月楼!文颂旭和文颂雅兄妹全都黑了脸。
等在大门口的文家下人满脸惊惶地跑到两人面前,道:“大少爷,不好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全京城都在流传着有贵女沦落到清风明月楼的传言,如今清风明月楼的大门外汇集了许多来看热闹的人,点评猜测每一个进出清风明月楼的人。若姐这样出去,很可能会被认出来。”
文颂旭瞪向文颂雅,用眼神表露:你做的好事!
文颂雅脸色苍白,确实是她之前的安排,但她没想到会坑了自己。
“现在要怎么办?”文颂旭烦恼地道。
文颂雅慌乱过后冷静下来,向月怡请求道:“月姑娘,能否允许我家的马车进入门内?”
月怡还想看戏,如何能够答应?
“文姑娘,我们清风明月楼的规定,客人的马车只能停放在门外,不能进入门内。”
“破例一次也不行吗?”文颂雅眼含着乞求,泫然欲泣,很能够引起人的怜惜。
可惜,她用错了地方。这里是清风明月楼,不月怡本身是女子,就这里的姑娘们要学习的课程中就有一样“如何用柔弱的表情引起其他人的怜惜”。这里的姑娘个个表现都胜过文颂雅。她这是在关公门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斧头。
“抱歉。”月怡淡淡地道,“例不可破。若这次为了文姐破了例,下次就不好拒绝其他人了。请文姐谅解。”
文颂雅深恨月怡,但表面却不能露出来,只得对文颂旭道:“大哥,你的力气大,帮我在裙子上撕下一块,我用来蒙面。”
这种事情自然不能让下人来做,只能文颂旭动手,不过文颂旭是白面书生形人物,传中的“手无缚鸡之力”,虽然力气比文颂雅大一些,但比起普通男人来许多,撕了半也没有撕下一块裙布。最终还是月怡看不下去了,“友情支援”了一把剪刀,从文颂雅的裙子上剪下一块布。
其实,清风明月楼中的蒙面巾多得恨,但月怡就是不拿出来,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看了半的戏。
文颂雅将裙布蒙在脸上,对文颂旭道:“大哥,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