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式·蝉鸣!”
星环手中的长太刀和阔剑分别在空中划出了一青一蓝两道光影,将最后一艘还尚停留在在空中的舰船切成了两段。
“呼……”星环看着眼前空荡的幕,不觉长出了一口气。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眼前的现实总算是回到了正轨。
入侵钦业城的军队们大势已去,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用星环插手也能做好了。
“接下来该做点什么呢?”星环将手中的两把武器还刀入鞘,金属之间的摩擦声在空中迸发出一阵幽响。
“干脆回去好了。“他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从披风中取出了一根枯草,并将其放在了口中。
然而,就在这时,西侧的空突然发出了一阵耀眼而夺目的光芒,将他的视线瞬间强行吸扯了过去。
“这是……!”星环对这道光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曾经在妄想万象中隐隐出现过的光芒。
而现在这映入他眼帘的光芒,和他记忆中的那道光,完全一致。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看着远处被炽红色光芒覆盖的空,口中不禁喃喃。
发出光芒的地方是何处,他并不清楚,毕竟他既不是本地人,也从未到这里来过。但是他明白一点。
真正的爆心地,一定还在更遥远的地方。
在织星国遥远的一角,有什么事情肯定正在发生。
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
汹涌的光芒点燃了这座城市所有的东西。
这光的温度比火焰更为炽热,因为它是所有杂乱能量混合在一起的聚合体,它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是。
它是少女们的愤怒,是枪口中的火焰,是炉心中的沸腾,同时也是所有人心中的情感。
在妄想万象爆炸的那一瞬间,位于爆心地的索拉姆城便瞬间化为了飞灰,真正一座城市的生命和文明,就在这一瞬间被蒸发掉了。
与之同时消逝的不仅仅是NP们,自然还有玩家。
因为复活点这种东西也是不可能在这样的爆炸中幸存的。
于是戏剧性的一幕就上演了。
当然,这戏剧自然指的是悲剧。
因为这个游戏中,玩家们的复活顺序有一个规则。
如果玩家死亡后,先是会在绑定的复活点处复活,如果那个复活点消失了的话,那么就会自动绑定在距离该复活点最近的复活点处。
而索拉姆城的复活点,光是架设在城中的就有五个。
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城中。
然后架设在城外的又有两个。
于是,以明烛伴雪为首的一行人在短短的一秒钟内体验了连续死亡七次,并连续在七个地方复活的感觉。
这不仅仅是对肉体的折磨,更是对精神上的打击。
就像是那死去的五位少女的有意为之一样。
然而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身为农业大城的索拉姆城,因为平时要运送自己的粮食物资到各个城市,所以自然会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运粮大道,而在大道上,也自然会设立许多驿站,而在驿站中,自然也会有给玩家提供的复活点。
于是,精彩的一幕便这样开始了。
随着爆炸范围的不断扩大,这群速度远远不及爆炸扩散的玩家便再次经历了刚才的梦魇。
只见他们复活在了驿站之中。
然后爆炸席卷而来,驿站和玩家一起消失。
然后他们复活在了下一个驿站。
然后爆炸再次袭来,玩家再次消失,
然后下一个驿站,再下一个驿站,下下个驿站,下下下个驿站,周而复始。
在这接连不断的死亡中,有机智的玩家选择了强行下线,让精神离开游戏,仅仅只留下肉体接受这排山倒海般的摧残。
但是只有明烛伴雪没有离开。
她选择了留下。
因为她想要感受这种平时根本不可能感受得到的感觉。
不,你们误会了,她并不是抖。
于是爆炸继续扩大,生命也继续消逝。
但也正如之前所的那样,妄想万象爆炸的扩散范围,甚至是可以覆盖到周围的几座城镇的。
也就是,其他城镇的玩家,也会遭受到和明烛伴雪等人一样的待遇。
而他们除了接受以外,别无他策。
“轰——”炽红色的波浪疯狂地翻涌着,扩散着,吞噬着所有的东西。
凡是它经过的地方,山地皆化为平原,森林也变为焦土,甚至连流淌的大河溪,也均被统统蒸发了个干净。
它就像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歹徒,在这片大地上散播着无数的它的幻影,然后四处打砸抢烧,劫掠焚毁。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灾。
这是实打实的人祸啊。
……
对峙在发电站前的两人也看见了这冲而起的赤色光芒,哪怕是见多识广的秋霜月和边缘长夜以及谢阑,都对这一幕场景生出了深深的敬畏之情。
除了谢阑以外,没有人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而谢阑的沉默,也明了那光芒的严重性。
这个全知全能的人,在这一刻也缄口不言,呆呆地凝视着远方的红。
他不是不想告诉边缘长夜这是什么,而是他此刻根本就不出话。
因为他从来没想过,原来这种东西真的会有人敢于将它释放出来。
之前也过。
虽然对于玩家们来,这里只是游戏而已。
但是对于活在游戏之中的NP来,这里就是他们的全部。
因此,眼前的这道冲的火光对于谢阑来,无异于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远方的蘑菇云。
这是一种对生命的示威,这同时也是一种对人权的威胁。
当这道象征着破灭的光芒真的出现在幸存者的眼前的时候,他们的状态其实也就和死人无异了。
是啊,看到了这东西的他们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无非只是这一道光芒刚好没有出现在他们的头顶而已,不是吗?
一旦有人能够狠下心来在一个地方造成这样的爆炸的话,那么他难道还会怜悯于其他的地方吗?
不会的。
因为在爆炸的火光出现的那一刻,在她作出决定的那一刻,她的人性就已经丧失了。
换言之,她已经超越了人的理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