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艘战船经过两三的航行,从施水进入巢湖。
巢湖西岸,战船一字排开,遥遥指向水域中心。
站在船头,曹铄眺望远处,脸色十分凝重。
这是一场连他都不知道结果的战斗。
水贼如果敢上陆地,他有十成的把握剿灭这些横行霸道的贼人。
然而水贼是在水里。
巢湖不仅水域辽阔,还经由施水通联长江。
一旦水贼逃进长江,想要抓住他们就是难上加难。
“公子。”站在曹铄身旁,赵云问道:“要不要……”
“不要。”曹铄道:“先在这里驻扎,派人告诉公台,让他到下游去,切断巢湖和长江之间的水域。”
“切断水域?”赵云道:“这样一来,会有不少岸边的良田被淹没。”
“良田淹没,也比放任贼人四处横行要强的多。”曹铄道:“把岸边的人家都迁移走,凡是敢于阻挠者,一律杀无赦。”
“对百姓也是?”赵云问道。
“敢于阻挠迁移,就是包庇水贼。”曹铄道:“包庇水贼者,难道杀不得?”
“这样一来,公子好不容易树立的威望恐怕……”赵云有些迟疑。
“威望是什么?”曹铄道:“威望不是怀柔,有时也需要采用一些必要手段。如果有人出以德治理地方,这个人不是庸才,就是想要祸国殃民。上位者要懂得刚柔并济,顺我者生,逆我者死!要让百姓知道,乖乖听话,他们会活的很滋润。不仅有肉吃、有房住、有衣穿,还有女人能供他们生养儿女。假如他们敢不听话,要那些逆民除了会增添烦扰,还有什么用处?”
“公子的是。”赵云道:“我这就去安排。”
“这些事情交给地方做就行。”曹铄道:“最关键的,还是让陈宫加紧带人去把巢湖通往长江的河道堵上。”
赵云应声退下。
曹铄带领水军进入巢湖,陈宫等人也率领大军进入了淮南境内。
正走着,前方来了一骑快马。
到了陈宫近前,马背上的骑士喊道:“公子有令,请陈公接令。”
陈宫抱拳问道:“敢问公子有什么军令?”
“公子已经带领水军进入巢湖。”传令的骑士道:“特令陈将军率兵前往巢湖通往长江的河道,把河道阻截,以免水贼逃走。”
“堵截河道?”陈宫一愣,向报讯的骑士问道:“公子命令果真是这样?”
“正是。”骑士回道:“请陈公执行!”
传达了命令,骑士掉转战马飞快离去。
走在陈宫身旁的魏延道:“巢湖是经由施水通往长江然后入海,如果堵截河道,上游的水流不畅,附近必定有大片良田成为泽国。”
“你我都能看得出来,难道公子看不出来?”陈宫道:“他就是想要把附近淹了,以此立威。”
“淹没附近良田立威?”魏延愕然道:“可是湖边住着的都是百姓……”
陈宫微微一笑,看向雷簿和陈兰道:“这件事恐怕只有雷将军和陈将军能解释的清楚。”
“魏将军可能不知道。”陈兰道:“凡是山贼和水贼,与周边住着的百姓都有些关系。即使没有沾亲带故,山贼、水贼得了好处,也会和周边百姓往来货卖。贼人出没的地方,必定会有黑市。山贼或者水贼被逼到走投无路,也会找这些地方落脚。公子这么做,恰恰是断绝了水贼的退路。”
魏延恍然:“原来还有这些道道,陈将军要是不,我还真不知道。”
“魏将军带兵打仗,不像我们曾经做过山贼。”雷簿道:“不知道这些也在情理之中。巢湖水贼厉害,公子亲征,我怕这次也是讨不到多少好处。”
“雷将军放心。”纪灵在一旁道:“我们家公子向来战无不胜,千军万马他都能对付,区区水贼又算什么?”
“纪将军可千万不要看了那些水贼。”雷簿道:“他们少则三五人,多则百十人,分开时难以找寻,聚在一起又是一股不容觑的力量。公子招募水军不过数月,将士没有受过多少操练,稍微不慎就会在他们手里吃场大亏。”
“先不管这些。”陈宫道:“公子率领水军进入巢湖,岸边如果只是地方驻军管理,或许压制不住。我们接到的军令虽然是堵截河道,却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人。我打算带领一支人马前往巢湖,另外再由雷将军和魏将军率领一支人马去堵截河道。”
“陈公放心,我俩必定不辱使命。”魏延和雷簿抱拳接令。
巢湖水面上,率领水军来到这里的曹铄整都在望着湖面。
赵云站在他侧手后方。
“给公台的命令传达去了?”曹铄问道。
“已经下达。”赵云道:“不过斥候却回报公台率领三千将士来了巢湖,更多的将士则由魏延、雷簿俩人带往下游。”
“他是担心我这里人手不够。”曹铄道:“虽然带来的都是陆地上的将士,却能为我们稳固后方,即使水面上战事不利,我们也不用太担心。”
“战船上的投石车都准备好了?”曹铄又问道。
“不止是投石车。”赵云道:“船底乱网已经布好,还有船身的撞角也加上了,水贼只要敢来,必定要他们好看!”
“也不要太轻视了他们。”曹铄道:“这一战,一来是让水军将士实战操练,二来则是平定巢湖匪患。对水贼来,他们输得起,可我们却输不起。如果在巢湖败了,从今往后,我在淮南等地的威望也会一落千丈。”
“公子放心,水贼不会太多。”赵云道:“水军将士虽然没怎么操练过,可我们战船精良,人数也远远比水贼更多。”
“打仗,打的就是军械装备。”曹铄道:“谁的兵械精良,谁的装备更加锋利,在战场上谁就占据更多的优势。”
“传令下去,派出舸,查探水贼藏身在什么地方。”他向赵云下达了命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