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回到许都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
披着薄薄的残霞,他带着甄宓等人来到曹家正门。
“你去见母亲,我去见父亲。”他向甄宓吩咐道:“向母亲告个罪,就我明再去给她问安。”
“夫君只管去,母亲那里有我。”甄宓应道。
夫妻俩正着话,曹铄看见迎面过来几个人。
当先一人正是许褚。
见到曹铄,许褚抱拳问候:“公子回来了?”
“仲康兄!”曹铄回礼:“是不是父亲让你来接我的?”
“除了曹公还能有谁?”许褚压低声音道:“不过公子见到曹公,还是得谨慎些,他这会心情正在不爽。”
“怎么了?”曹铄问道:“谁招惹了父亲?”
“袁尚来了许都。”许褚问道:“公子知不知道?”
“听了。”曹铄道:“只是还没叩见父亲,我也没时间去见他。”
“中午曹公摆了酒宴为他接风。”许褚道:“他离开之后,曹公对我过,要把公子后宅的大夫人送回河北。”
曹铄来许都,其中就有一个原因是为了袁芳。
许褚这么一,他连忙问道:“父亲有没有为什么?”
“曹公要做的事情,谁敢问为什么?”许褚道:“反正公子见了曹公,该怎么话应该不用我提醒。”
“多谢仲康兄!”曹铄再次向许褚拱了拱手。
他随后对甄宓道:“你先去见母亲,临走的时候我会让人去找你。”
甄宓欠身一礼,目送曹铄和许褚离开。
曹铄回来的时候,曹操正在书房等他。
许褚来到门口,向曹操禀报:“启禀曹公,长公子回来了。”
“让他进来。”曹操吩咐道。
曹铄进入房中,向曹操行了个大礼道:“父亲,我回来了!”
“我寻思着你也该回来了。”曹操问道:“听你最近在淮南等地闹的动静不。”
“哪有什么动静。”曹铄道:“只是那些地方常年历经战乱,多少有些凋敝,我在那里采取了一些措施,整肃地方治安、促进地方财货流通、给百姓们一个安居乐业的家园罢了。”
“我就怕你的家园稳固不了太久。”曹操道。
“父亲怎么出这样的话?”曹铄假装不解的问道。
“你后宅现在怎样?”曹操又问道。
“后宅挺好。”曹铄道:“袁芳嫁给我之后,自己认为统御不了后宅,就让我扶甄姬做平妻,所有的事情都交给甄姬打理。”
“你的后宅现在不是袁芳在打理?”曹操一愣。
“早就不是她在打理。”曹铄道:“他在袁家野惯了,别掌管后宅,就连她自己也约束不起。好在她还有些肚量,也能容得下人。如今后宅让甄姬掌管,倒是省了我不少心。”
“我还真没想到。”曹铄的法显然出乎了曹操的预料,他捻着下巴上的胡须道:“袁尚这次来,是要见袁芳。”
“袁家已经把大军调到白马。”曹铄道:“他这个时候见什么袁芳?”
“你怎么打算?”曹操问道。
“肯定不能让他们相见。”曹铄道:“袁芳是我的夫人,如今两家剑拔弩张,虽然彼此都没打破僵局,却都很清楚将会发生什么。”
“你明白就好。”曹操道:“我的意思,是把袁芳送回河北。”
“送回河北?”曹铄微微一笑,向曹操问道:“父亲难不成怕了袁家。”
“混账东西!”曹操冲他一瞪眼:“什么叫我怕了袁家?难道你看不明白,袁尚这次来许都,是要做什么?”
“他来许都,当然是想接袁芳回去。”曹铄道:“一旦袁芳返回河北,袁绍就能毫无顾忌的向黄河以南进军。曹家要是把她送走,只怕传扬出去会被世人笑话。”
“两家即将开战,如果还是儿女亲家,才会被世人笑话。”曹操道:“这件事你也不用争辩,只管把她送回去就是。”
“父亲,请恕孩儿不能。”曹铄抱拳躬身道。
“你想忤逆?”曹操眉头一拧,向曹铄问道。
“袁芳是袁家的女儿不假,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我们曹家的。”曹铄道:“不敢欺瞒父亲,袁芳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曹操一愣:“怎么没有事先告知我?”
“寿春离许都不近,而且这种事……”曹铄假意辩解。
“什么叫事?”曹操怒道:“袁芳怀了我的孙子,你居然敢不告诉我,不是忤逆又是什么?”
曹铄低着头回道:“孩儿不敢忤逆,只是寻思着等她生下孩子再来告知。才怀上没多久就来告诉父亲,万一父亲急着看孙子,就算我把袁芳肚子打开捞出来,孩子这会也不过就是颗豆子那么大。”
“身孕怀的还真是时候。”曹操道:“送袁芳回去的事以后再,先让她安心养胎,可不要劳累了。”
“多谢父亲记挂。”曹铄连忙道谢。
曹操又问道:“除了袁芳,你后宅还有哪些有了身孕?”
“目前就袁芳一个。”曹铄道:“我能体会父亲想做爷爷的心情,等到回了寿春,必定鞠躬尽瘁,为父亲多生养孙子。”
“给我生养孙子的事,看来你得往后按按了。”曹操道:“颜良带兵进驻白马,我已下令于禁领兵驻扎延津观望。另外又下令臧霸,向青州进军。”
“臧霸在青州开打了?”曹铄问道。
“名义上他还不算我们曹家的人。”曹操道:“即使他在青州开打,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父亲的意思是,我也该出兵了。”曹铄问道。
“你是该出兵了。”曹操道:“听你把士兵全都派到乡野间垦田,由着你胡闹下去,淮南早晚还得落到别人手中。”
“父亲麾下不是也有屯田军?”曹铄咧嘴笑着道:“我最近也在筹建常备军,只是地方人口太少,我也没什么钱粮,少也得三五个月才能建成。”
“少和我在这哭穷,你在淮南等地干的那点事,难不成以为我不知道?”曹操道:“如今你可是比我的钱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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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