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万袁军俘虏,在曹军的看押下浩浩荡荡的走向黄河岸边。
岸边堆集着许多战死的袁军尸体。
曹军正逼迫着一些袁军挖坑把死人填埋进去。
带着一群将军,曹铄来到曹操面前。
“父亲,袁绍跑了。”曹铄道:“可他只带走了七八百人,其余袁军不是被杀就是被我军俘虏。这些俘虏该怎么处置?”
“还能怎么处置?”曹操道:“没了这些袁军,袁绍用什么和我争夺中原?把他们全都给活埋了!”
“全部?”明知曹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曹铄还是装着吃了一惊问道。
“全部!”曹操攥紧拳头道:“我倒要看看河北究竟有多少人,能追随袁绍跨过黄河。”
“如果能让这些袁军为我所用……”曹铄试图劝曹操。
“他们的家在河北。”曹操道:“假如把他们放了,转眼他们就会再跟着袁绍杀回来。我们可没有第二个乌巢可烧。”
“放是肯定不会放的,我的意思是……”曹铄试图把他的打算出来。
可曹操根本没给他机会,摆了下手道:“你什么都不用,我心意已决,所有袁军全都活埋!”
“公子!”曹铄本打算再劝,郭嘉却打断了他:“照着曹公的做。”
郭嘉提醒,曹铄只得应了。
从曹操身旁离开,徐庶向他问道:“公子,怎么办?”
“郭奉孝既然不让我话,他肯定有计策。”曹铄道:“先按住命令不发,让俘虏慢些挖坑,等我今晚见了过奉孝再。”
“公子怎么知道他会来?”徐庶问道。
“他肯定会来。”曹铄道:“以我对奉孝的了解,既然他阻止了我,必定是已经有了打算。”
“可他毕竟是曹公身边的人。”徐庶道:“难不成还会帮助公子?”
“那要看什么事。”曹铄道:“上回在彭城,刘玄德带头屠杀百姓,他和荀公达等人不就试图阻止?可惜事态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才致使彭城百姓惨遭屠戮。”
看向黄河岸边黑鸭鸭的袁军俘虏,曹铄道:“俘虏人数不少,足足十多万。如果把这些人全都活埋,父亲与河北百姓得结下多深的仇怨?还没夺取河北,就先失去了民心,你认为郭奉孝会让父亲这么做?”
徐庶没再多问。
曹铄分析的头头是道,一切也就只能看到了晚上,郭嘉究竟会不会来找他。
黄河岸边,袁军战俘还在挖着坑。
起初他们挖的坑只是填埋尸体,到了后来,尸体越来越少,可曹军还是让他们继续挖坑。
一些袁军心里犯起了嘀咕。
很多人隐隐的感觉到不太妙!
“你们曹军让我们挖这么多坑做什么?”一个袁军声向同伴问道。
另几个袁军都摇了摇头。
“尸体已经埋的差不多了,可他们还是让我们挖坑,你们就没觉得有什么古怪?”向同伴问话的袁军又问了一句。
“他们不会是要……”终于有一个人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珠子愕然问道。
“我觉得应该是。”先提出怀疑的袁军道:“他们是想让我们给自己挖坟墓。”
“那怎么办?”有人问了:“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我们填进坑里……”
几个人声着话,两个曹军从背后走了过来。
“嘀咕什么呢?”一个曹军喝道:“快点挖!”
被曹军喝问了一声,几个袁军俘虏赶紧低下头专注的挖起了坑。
白悄然过去,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一个人来到曹铄的帐篷外。
“公子在不在?”他在帐外问了一句。
听出是郭嘉的声音,曹铄道:“郭公请进,我一直在等着你。”
掀开帐帘,郭嘉走了进来。
曹铄起身见礼:“郭公来了?”
“公子难不成等了我一?”郭嘉回礼之后,微微一笑问道。
“十多万条人命,我怎么可能不等郭公。”曹铄道:“郭公再不来,恐怕我就得去找你了。”
“都是俘虏,百万又能怎样?”郭嘉问道:“公子难道是在担心那些袁军?”
“放下兵器之前,他们是袁军,可放下兵器之后,他们就只是俘虏。”曹铄道:“如果收编进我军,他们将来就是曹军。假如回到乡野,他们就是百姓。这些人脸上可没有刻上‘终身袁军’四个字!”
郭嘉哈哈一笑,对曹铄道:“如果不是公子这么,我还真看不通透。”
“郭公聪慧过人,怎么可能看不透。”曹铄道:“阻挠我向父亲进言,是不是郭公有了救他们的法子?”
“我哪有什么法子。”郭嘉摆着手道:“我只是在提醒公子,曹公正在气头上,可不要触了他的晦气。”
“郭公和我可是故交,瞒得了别人,难不成还能瞒得住我?”曹铄道:“如果郭公有法子营救这些俘虏,还请明示。”
“公子是不是打算把他们带回淮南?”郭嘉问道。
“淮南人少。”曹铄叹了一声道:“如今的村庄,百人之中居然有八九十人是女子。长久下去,我麾下将无可用之兵,田间将无可耕之民。我当然希望能把这些人都给带回去。”
“如果公子要带他们回去,不仅得瞒得过曹公,还得让这些袁军俘虏明白,他们的性命是公子给的。”郭嘉道:“更重要的是,得让他们知道,即使回到河北,他们这些人也是死路一条。”
“郭公果然有了法子,还请明示!”曹铄抱拳躬身,向郭嘉行了个大礼道。
“今晚我会去求见曹公,向他陈明利害。”郭嘉道:“曹公已经下了命令,当然不会收回成命,我要做的就是请他睁一眼闭一眼,让公子把人都给带走。”
“我要做什么?”曹铄问道。
“公子当然做你最擅长的。”郭嘉嘴角微微一牵,对曹铄道:“告诉那些袁军,他们已经回不去河北,而且曹公也下了命令要把他们全都活埋。不过……”
到这里,郭嘉捻着下巴上的胡须,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条缝,没再接着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