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陈宫和田丰、沮授进入书房。
和曹铄见了礼，仨人分别落座。
“公子深夜叫我们过来，不知有什么要紧事？”落座之后，庞统问道。
“你们看看这个。”曹铄把铭文递向他们。
蔡稷接到手中，双手捧着转呈给了庞统。
庞统看完之后又交给了陈宫。
四个人轮番看了之后，庞统问道：“寿春城外的那座墓葬是坚镡将军的？”
“应该是。”曹铄道：“我查阅了一下史料，云台二十八将，坚镡是封地离寿春最近。他也最可能死后选择埋葬在这里。”
“可他只是封侯，墓葬怎么会有这么多机关？”陈宫捏着下巴的胡须道：“和他的身份也不匹配。”
“公子有没有发现开掘这座古墓，其实是在昭示意？”庞统沉吟了片刻，突然道。
“意？”曹铄问道：“什么意？”
“不知公子还记不记得当初斩杀红蛇一事？”庞统道：“高祖斩杀白蛇起事，有了汉家数百年江山。汉家属火，公子斩杀红蛇意味着什么，明眼人恐怕都清楚。如今公子又开掘了一处古墓，墓葬主人居然是云台二十八将之一。当年光武帝重兴汉家，靠的就是云台二十八将……”
“士元不用再。”曹铄阻止了庞统：“无论斩杀红蛇，还是如今开掘古墓，都不过是巧合而已。”
知道曹铄不肯在这件事上多，庞统也就闭口不言。
“公子叫我们过来，就是为了看这座墓葬是不是坚镡的？”田丰插嘴问道。
“是。”曹铄道：“如果这座墓葬是坚镡的，云台二十八将其他人的墓葬规模应该都是相似，以后摸金营再遇见这样的墓葬，我会让他们立刻放弃，绝不开掘。”
“据墓葬里没有多少陪葬品，却损失了不少人。”沮授叹了一声道：“这一次摸金营确实是亏损不。”
“自从带兵打仗，我还没吃过这样的亏。”曹铄脸色有些不好的道：“开掘一个古墓，居然死了这么多人，连我的发丘中郎将都给折了进去。”
庞统等人都没吭声。
曹铄吃了这么大亏，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才是。
“听公子挖开古墓，并没让人掩上。”沮授对曹铄道：“如此做派，只怕会受人诟病。”
“受人诟病？”曹铄道：“这座古墓让我折了周昊，就算被下人诟病，我也不能让墓主人睡的太舒坦了。”
深知曹铄脾性，几个人也都不再多。
曹铄站了起来：“诸位都回去歇着吧，我也有些倦了。”
众人退下之后，曹铄走出书房。
蔡稷问道：“公子今晚去哪位夫人住处？”
想了一下，曹铄道：“去步夫人那里，你不用伺候着，后宅有侍女照应就行。”
“周将军的事，公子也不要总是挂在心上。”蔡稷道：“如果我是周将军，必定也不希望公子总是念念不忘。”
回头冲他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曹铄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放心吧，征伐沙场这么些日子，我早就看惯了生死。周昊走了，难过是肯定有的，却不会总挂念在心上。”
“公子珍重。”蔡稷抱拳躬身，向曹铄道：“我先告退！”
曹铄摆了摆手。
等到蔡稷离去，他才走向步练师的住处。
夜已深沉。
步练师已经睡下。
听曹铄来了。她匆忙穿衣准备出迎。
衣服还没有穿好，曹铄已经进了房间。
“不用这么麻烦。”看向步练师，曹铄嘴角勾起笑容：“一会还是要脱的，穿来脱去的也麻烦。”
才把衣服穿上身，步练师匆匆系起束腰，衣衫有些凌乱的迎上来。
“听夫君晚上回来，一直都在书房，没想到会来我这里。”欠身行礼，步练师道：“没能出外迎接，还请夫君恕罪。”
“你我夫妻，不用这些客套。”曹铄问道：“有酒没有？”
“上回夫君要的酒还在。”步练师道：“初春尚寒，我让侍女把酒热一热。”
“不用热，就喝冷酒，挺好。”曹铄道：“让侍女去弄几个菜，你陪我喝几杯。”
步练师应了，随后招呼侍女，让她去弄几个菜。
侍女离开后，步练师在曹铄侧旁坐下，为他倒了杯水道：“周将军的事情，我们都听了。”
“你们也听了周昊的事情？”曹铄问道。
步练师抿着嘴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夫君对待属下向来都是实心实意，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请夫君想开一些……”
“想开一些？”曹铄冲她露出一抹笑容：“身边有个习惯存在的人突然不在了，无论谁都会有些情绪的波动。你是不是认为，我会因为周昊的死而消沉？”
“夫君不会。”步练师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夫君心中不痛快，却又自己一个人承担。”
“我不承担，总不能拉上你们一起承担？”曹铄道：“什么是男人？男人就是顶立地，男人就是为别人遮风避雨。从我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开始，很多事情就注定了只能我一个人去背负。”
“可是……”步练师凝视着他，悠悠的道：“夫君会很累……”
“累？”曹铄道：“我一个人累，能让你们每个人都过得安稳，不愁吃用，不用担心有人欺凌上门，就算累一些，又能怎样？周昊就是为了不让更多摸金营将士身陷险境，才身先士卒。他是个男人，是个真正的男人！只可惜……”
“夫君还是不要再多想了。”步练师劝道：“想多了徒增伤感，稍后我陪夫君多饮几杯，有了几分醉意，也就好睡下了。”
夫妻俩正着话，两个侍女走了进来。
他们手中的托盘上，摆放着几个才烹制出的菜。
侍女放下菜肴欠身退去。
曹铄对步练师道：“这么晚了，伙房居然还能做出菜肴，还真是辛苦了他们。”
“最近后宅是我管着，我的侍女去伙房，他们多少会给些脸面。”步练师应道：“何况是夫君饿了，难不成他们还敢偷懒耍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