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位于青州东北部。
曹铄得到半个青州,徐州等地涌入大量粮草物资。
涌进青州的粮草物资平均分派到各地。
到了东莱,剩下的也就没有多少。
沮授命令下达,东莱官府连忙把他们所能调拨的工具和布帛都给送了过来。
看着布帛和工具被搬运上船,沮授吩咐一名卫士前往北海,请求曹铄再给东莱调拨一批物资,他自己则带着卫士们登上了战船。
战船上,海军将士正把一箱箱的布帛和工具搬运到货仓里。
沮授向身旁一名陪同的海军兵士问道:“从这里到蓬莱,要走多久?”
往远处海岸线的边上一指,兵士道:“沮公请看,那里就是蓬莱,从这里出发,顶多到晚上也就能够登岛。”
“这么近?”沮授一愣。
他还以为蓬莱距海岸有多远,没想到居然就在东莱岸边能够远眺到的地方。
“距离这么近,以往没有渔民登岛?”沮授诧异的问道。
向岸边看了一眼,士兵抱拳躬身对沮授道:“不敢欺蒙沮公,所以没人登上蓬莱岛,只因为郭将军不许渔民登岛。”
“不许?”沮授眉头微微一皱:“为什么不许?”
“郭将军了,渔民登岛,只会让岛上的土人不再敦厚。”士兵回道:“土人不再敦厚,我们以后上了蓬莱,无论是要淡水还是要其他,都不会像以前那么方便。”
“我听郭将军过,以往登岛你们会用农具和土人交换许多东西。”沮授道:“难道郭将军不怕土人从他这里学会了本事,以后也变得不再敦厚?”
“用农具和土人交换?”士兵先是一愣,随后道:“我们从没用农具和土人交换过东西。”
“那你们用的是什么?”沮授问道。
“就是用一些打磨薄了的铁片。”士兵回道:“郭将军告诉土人,这些铁片用来切割草根特别好用,每次都能从土人那里换回许多水和吃的东西。”
沮授满头黑线。
敢情郭祖的农具就是士兵口中的铁片。
如果蓬莱岛上的土人还在刀耕火种,铁片确实是比他们使用的工具更加锋利。
用铁片和他们交换食物和水,吃了亏的土人还会以为是占了多大的好处。
“既然晚上就能到蓬莱,把布帛运进货仓就好,农具不怕风浪侵蚀,用不着都搬进去。”沮授向甲板上的将士们吩咐了一句。
命令下达,将士们纷纷停了下来。
没用多久,布帛全都送进了货仓,而装着农具的箱笼却还放在甲板上。
战船起航。
站在海岸边上的郭祖,眺望着远去的战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扶着船舷,看着战船离开海港向远处的蓬莱岛驶去,沮授不上来心里有种怎样的滋味。
离东莱不过一航程的蓬莱,居然躲过了连年战船,令这里成为一片在战争中没被波及的世外之地。
然而也因为成了世外之地,岛上的土人没办法与内陆的人交流,到如今还过着刀耕火种的日子……
登录蓬莱,真的能把这里变为曹铄麾下海军的海港?
沮授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来到这里,他无非是在碰一碰运气。
从徐州开来的十多艘战船,使用了曹铄亲自设计的风帆,速度要比郭祖做海贼时的大船快了许多。
站在甲板上,聆听着耳边的风声,沮授身后的士兵道:“沮公,如果依照这个速度,估计太阳还没落山,我们就能到达蓬莱。”
“不是要到晚上?”沮授问道。
“那是以往的大船。”士兵回道:“依照那时的速度,黑之前绝对不可能到达蓬莱。”
“你们以前的船那么慢?”沮授有些怀疑的问道。
朝着船帆一指,士兵道:“沮公请看,这艘战船的船帆能够依着风向改变,我们以前的大船,船帆可都是死的。”
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沮授果然看见战船的帆可以顺着风向转动。
风向每有改变,船上的士兵都会及时调整,所以战船始终依着最快速度航行。
“你在海上多少年了?”沮授向那士兵问了一句。
“从十三岁就在船上。”士兵回道:“到如今已经有了十一二个年头。”
“你跟着郭将军已经十一二个年头?”沮授问道。
“没有。”士兵回道:“我跟着郭将军不过三四个年头,以往是跟着其他将军。”
“东海还有其他海贼?”沮授皱了皱眉头。
“以前很多,现在只剩下郭将军和管承俩人。”士兵道:“海上和陆地其实也差不多,各路人马都在彼此争斗。人少的被人多的兼并,船少的被船多的兼并。当年的很多势力,到如今都成了郭将军或者管承的手下。”
“如果郭将军和管承打了起来,你觉着谁的胜算更大?”沮授突然问道。
士兵想了一下道:“假如没有公子给的这些战船,我觉着管承的胜算更大。”
自从见到郭祖,沮授从他那里了解到的讯息都是管承人马较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士兵的法却和郭祖十分不同。
曹铄麾下虽然有着擅长探听消息的火舞。
然而火舞在陆地上,探查消息是又快又准,可郭祖和管承毕竟都在海上往来。
对大海几乎一无所知的火舞,当然不可能了解到俩人究竟谁的实力更强。
“你的意思是,管承势力比郭将军更大?”沮授向士兵追问道。
“正是。”士兵回道:“沿海一带,以徐州往南更加富庶,渔民所得也比青州多了不少。郭将军当初和管承争夺徐州以南,正是因为不敌,所以才退到了青州一线。”
沮授恍然。
从开始他就被郭祖给忽悠了。
明明手下兵马不如管承,郭祖却夸大事实,无非是想从投效曹铄这件事里得到更多的好处。
如今他得到了,可沮授却感觉到管承根本不可能答应他约见的请求。
让实力更加雄厚的管承做郭祖的副手……
当了多年海贼的管承,又怎么可能答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