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很清楚,和曹铄耍赖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难得曹铄大方一次,没有出要拿走大半,郭嘉当然不会再提出质疑。
田丰和庞统也知道,只有这个法子,才能让双方都满意,也就不再多。
“元皓,你陪郭公先去见蔡瑁。”曹铄向田丰吩咐道:“把他送来的钱清点清楚,一个铜钱都不能遗漏。”
“公子放心。”田丰应了,随后对郭嘉道:“郭公,请吧!”
郭嘉和田丰先离开帅帐,庞统向曹铄问道:“公子,弄来这么多钱,给郭奉孝一般,难道就不肉疼?”
“还?”曹铄一脸苦楚的道:“我都肉疼死了,那可都是我的钱钱……”
“其实公子刚才还可以和他讨些价。”庞统道:“给他十五万,他应该也会答应。”
“给他十五万,我拿三十五万。”曹铄道:“看似占了大便宜,用不多久我全都得吐出来。”
疑惑的看着曹铄,庞统问道:“公子怎么这么?”
“从荆州回去,不等我把许多事情安排妥当,父亲就会让人叫我返回许都。”曹铄道:“在这里克扣了父亲麾下将士的钱财,到了许都,你猜他会怎么对我?”
庞统恍然。
难怪曹铄这么大方,一开口就给郭嘉二十五万吊钱,原来他是早就为返回许都做好铺垫。
“公子打算什么时候班师。”庞统问道。
“我答应蔡夫人,只要拿到钱就走。”曹铄道:“刘表急着把钱送来,也是巴不得我们立刻离开荆州。”
“其实我觉得刘表挺蠢。”庞统微微一笑:“给了这么多钱,以后荆州还不是守不住?”
“那是以后的事情。”曹铄道:“如今我们得撤军。”
“公子要不要去看看蔡瑁送来的钱?”庞统道:“蔡瑁应该也是想要见到公子,求个安心。”
“就是不想让他太早见到,所以才让郭奉孝和田元皓先去。”曹铄道:“你陪我在军营里走走,稍晚一些我们再去。太早让蔡瑁放心,以后荆州不准还敢和我们曹家为敌。北方的敌人太多,南方我们可不能同时开辟战线。”
陪着曹铄走出帅帐,庞统道:“公子的是,其实有些将士不太明白,我们明明已经围困了襄阳,为什么不干脆把荆州给拿了。”
“将士们不明白很正常。”曹铄道:“千万个人就有千万种想法,作为统帅,我们要看的比将士们更长远。只顾眼前的蝇头利,很可能将来会吃大亏。如果荆州南边没有江东,西边没有益州、汉中,我巴不得现在就把它给拿下。”
庞统先是点着头,随后向曹铄问道:“公子是真的打算进军匈奴?”
“你觉得我们现在能向匈奴进兵?”曹铄问道。
摇了摇头,庞统道:“北方还没平定,匈奴剽悍,太早进入河套恐怕会陷入长久的战争……”
“我只是让将士们知道他们将来要做什么。”曹铄道:“趁着中原大乱,匈奴人来到我们的家里趁火打劫,他们杀我们的男人,抢我们的女人,烧我们的房子,这口恶气要我怎么能够咽的下?当年武帝把匈奴打服,却没有让他们亡族灭,以至于后来匈奴人又趁着王莽之乱进入中原,明帝历经多年才把匈奴人打败,分为南北两部。南匈奴甚至还帮着大汉去打北匈奴,可如今呢?大汉疲敝,匈奴人就忘记了当初的疼痛,又来和我们作乱。”
叹了一声,庞统道:“匈奴人始终是我们中原人的切齿之痛……”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曹铄道:“我们强大的时候,他们不敢怎样。一旦我们内部动荡,他们就会蠢蠢欲动,其实不止是匈奴,周边的异族哪个不是这样?既然他们亡我华夏之心不死,我就要让他们先尝到灭亡的滋味。”
“如果公子真的打进匈奴会怎样?”庞统问道:“无论男女老幼全都杀了?”
“杀人?”曹铄笑道:“灭亡一个民族,只靠杀人就可以?”
庞统没有吭声。
当初汉明帝讨伐匈奴,杀的人可是不少,匈奴人不仅没有灭亡,还得到了河套地区繁衍生息。
“真正的灭亡是要从文化上、从血统上连根拔起。”曹铄道:“想要匈奴人灭亡,杀人只是其中一个办法。真正从根本上解决的法子只有一个。”
“还请公子明示。”庞统抱拳问道。
“等到我们真的去了河套,打算把匈奴从世上抹去的时候再。”曹铄微微一笑,拍了下他的胳膊:“田元皓和郭奉孝这会应该正在清点铜钱,我俩也过去看看,此时也是让蔡瑁等的够久了。”
庞统应了一声,陪着曹铄往蔡瑁送来铜钱的地方走去。
快到地方,曹铄发现附近多了不少曹军将士。
站在那里的曹军有隶属于他的麾下,也有郭嘉所部。
除了那些警戒的曹军,曹铄还看见夏侯惇、吕布等将军都在。
见曹铄来了,众人纷纷上前行礼。
“怎么都来了?”曹铄笑着问道:“听分钱,大家都觉得十分提气是吧?”
“打了这么多年仗,我真不知道居然还能赚钱。”夏侯惇咧嘴笑着道:“这些钱留下少部分给将士们分一分,多半交给曹公,曹家大军可是又有钱置办军粮、兵械了。”
“其实不过是杯水车薪。”曹铄笑道:“看起来不少,真正用起来,根本撑不住多久。”
“等到快用完的时候,公子再带着我们来荆州打一场就是。”夏侯惇咧嘴笑着:“反正刘景升有钱,没钱了就来打他。”
将军们都是哄堂大笑,曹铄发现站在不远处正向他行礼的蔡瑁已经是面如土色。
他笑着对将军们道:“哪有这样的道理,我军来到荆州是因为刘玄德挑事,以后怎么能因为没钱就来荆州?”
曹铄这句话出口,将军们的笑声轻了许多,蔡瑁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要真是照着夏侯惇的那样,曹军没钱就来荆州,以后荆州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