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进入许都的时候,田丰率领大军返回寿春。
色渐晚,一抹红霞残留在际。
蔡琰面朝红霞站着,眺望着边那一抹残红。
“蔡姐。”田丰从背后走了过来,对蔡琰道:“帐篷已经搭起,还请姐早些歇息。”
“田公。”听见田丰话,蔡琰转过身欠身一礼。
“公子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过,一定要照应好姐。”田丰道:“无论在路上还是到了寿春,姐有什么需要,只管和我。”
“幸而有公子,我才能活着返回寿春。”蔡琰幽幽的道:“我只是有些想念我那两个孩子了……”
“姐放心,她们有专人照料。”田丰道:“将来等她们长大成人,公子也会为她们寻到好的婆家。姐以后只要好好过日子,好好照应夫君一家就好。”
“夫君?”蔡琰苦笑了一下:“恐怕我这辈子也不会再有夫君了……”
“公子已经为姐选定了人。”田丰道:“只是年岁大些,不知姐什么意思。”
“年岁大些?”蔡琰问道:“难道已经六七十岁?”
“那倒没有,五十多岁。”田丰道:“是公子麾下黄忠黄汉升将军,黄将军以往虽然没有什么名望,主要是在为他儿子寻医问药。”
“不知那位黄公子如今怎样了?”蔡琰问道。
“已经过世了。”田丰道:“黄将军和亡妻只有一个儿子,亡妻临走之前请他务必照应好独子,正因如此,黄将军才始终未娶,把前半生都耗费在了儿子的身上。只可惜,到头来虽然有华佗和张仲景两位名医诊治,还是没能挽留住黄公子。”
当田丰了黄忠为了达成对亡妻的承诺始终未娶,又为了给儿子寻医问药而耽误了最好的年华,蔡琰幽幽的道:“黄将军倒是个重情义的人。”
“实不相瞒,为了姐的事,公子也是头疼。”田丰道:“思来想去,也只有黄将军符合。只是不知姐怎么看。”
“黄将军既是个忠义之人,嫁给他倒也相宜。”转身回望着夕阳,蔡琰道:“人的一生就像是太阳一样,升起又落下,我如今也已是到了夕阳斜下的年纪,再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了。”
“姐如果没什么异议,我有一件事情倒是要提醒。”田丰道:“黄将军为人忠义,也是最看重忠义之人。和他提起此事,我会告诉他,姐在匈奴是时刻不忘大汉,与匈奴右贤王之间也是曾有冲突。”
“田公怎么知道我和右贤王曾有冲突?”蔡琰一愣,脱口向田丰问道。
“难不成姐和右贤王果真有过冲突?”田丰赶忙问道。
“都已经过去了。”蔡琰道:“右贤王这么些年也只得手几次,两个孩儿都是那时怀上……”
“只是几次?”田丰更加诧异的向蔡琰问道。
“难道田公认为我会心甘情愿?”蔡琰道:“可惜我是个女子,否则我真想亲手杀了他。”
松了口气,田丰道:“姐有这样的心思,和黄将军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只要姐首肯,回到寿春我就为你保媒。”
“黄将军没有子嗣,嫁给他……是不是……”蔡琰欲言又止。
明白她要问什么,田丰道:“蔡姐嫁给黄将军,当然需要为他生养子嗣。”
“我年岁已经大了,不知还能不能生养的动。”蔡琰幽幽的道:“如果真能促成这桩姻缘,我会劝夫君纳妾。既然是我夫君,我当然要考虑他的后人。”
“蔡姐的是。”眼看色将黑,田丰再次道:“色已晚,明还要赶路,还请姐早些歇息。”
田丰率领大军前往寿春,走了没有多少,他们就来到寿春城外。
八万将士,除了三万常备军,其余人纷纷散开,各自返回家中。
随军的民夫都是从各地征募的男丁,这些人多半不是住在寿春城里,也都由各自的头领带着,回家去了。
驻扎在寿春城外,田丰并没有下令让大军带着女人们进入城内。
吕布来到田丰帐外。
卫士通禀之后,他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和田丰见了礼,吕布问道:“田公,已经到了寿春城外,怎么还不进城?”
“公子安排的事还没有做完。”田丰道:“我正打算找诸位将军商量这件事,吕将军就来了。”
“公子还安排了什么事情?”吕布茫然问道。
“这些女子要是进了城,世人都知道她们是从匈奴来的,以后怎么给她们安顿夫家?”田丰问道。
“那还不好办。”吕布道:“凡是汉人女子,一律送到各地军户或者普通村子里去。匈奴女人留在军中,伺候军中将士好了。”
“伺候军中将士?”田丰问道:“怎么?”
“田公不妨告诉公子,在寿春城外另建一处营地。”吕布道:“让匈奴女人都住在那里。把她们和常备军将士配对。一个常备军将士分派几个女人。回不了家的时候,营地就是他们的家。当然,这些女人不是随意哪个兵士都能进她们的家门,她们属于谁,就为谁生儿育女。”
“也就是给将士们弄个匈奴女人的外宅?”田丰微微一笑:“吕将军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只是不知公子怎么打算。”
“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吕布问道。
“这次回许都,无非是给马腾、韩遂请功。”田丰道:“公子也没什么要紧事,应该用不多久就会回来。”
“等到公子回来,田公再和他商议。”吕布道:“将士们也不能总是在城外等着,还请田公下令,让大军进入寿春。至于匈奴女人,先找个地方安顿就好。”
“吕将军这么一,我还真是有主意了。”田丰笑道:“我这就传令,让大军进城。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安排人手把从河套救回来的汉人女子护送到各地去。由各地官府安置她们。总好过我们事事亲力亲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