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四位美人退下,张燕对曹丕道:“公子请上座。”
“这里是将军的军营,我怎么能上座。”曹丕笑着道:“我和吴公陪坐就好!”
“那怎么能成!”张燕正色道:“我投效曹公,公子也是主子,哪有我坐上座的道理。”
“张将军就不要推辞了。”一旁的吴质道:“公子这次来,其实是给将军带来了个大好处。”
“大好处?”张燕问道:“什么好处?”
“将军想不想要战功?”曹丕神神秘秘的问道。
“先前我攻破了袁尚,曹公已经给了赏赐。”张燕道:“早先在太行要被袁家讨伐,如今换我讨伐袁家,已是扬眉吐气。当然,如果能再有战功,那是最好不过。”
“公子奉命即将征讨袁尚、袁熙,不知将军有没有兴趣追随?”吴质问道。
“讨伐袁尚、袁熙?”张燕道:“听袁尚已经逃到了幽州。”
“我知道他逃到幽州。”曹丕道:“可他毕竟是袁家余孽,即便是逃到边,曹家也是要把他给灭了。”
“袁家和我有仇,我当然愿意讨伐。”张燕问道:“公子有什么打算?”
“父亲本打算把虎卫军和虎豹骑调拨给我。”曹丕道:“可我想到那毕竟是父亲麾下精锐,我给带走太不像样子。”
“公子可以替我向曹公请战。”张燕连忙道:“虽然黑山军不像虎卫军那样强悍,对付袁尚还是足够。”
“将军想的和我一样。”曹丕微微一笑:“我正是向父亲提起请他允准由黑山军进攻幽州。只是我却有个条件。”
“只要曹公答应让黑山军去幽州,无论公子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张燕拍着胸脯道。
“我要和张将军一同率军前往。”曹丕道:“遇见重大决策,还希望张将军能够听从我的意见。”
张燕愣了一下,有些犯难的问道:“公子也要去?”
“当然要去。”曹丕道:“将军要功劳,我也想要,讨伐袁尚这样的大功,怎么能少了我。”
“黑山军跟我多年,只怕公子下令,他们会……”张燕捏着下巴,迟疑了半道。
“我怎么可能给黑山军下令。”曹丕笑着道:“我只是会提请将军做与不做,至于军令,当然还得将军下达。”
张燕松了口气。
他虽然不知道曹丕的手段,却也不放心把军权交给别人。
黑山军是他成就功业的根本,万一被人给谋夺去了,他可就死定了。
“既然是这样,还请公子向曹公请战。”张燕拱手道。
“我已经和父亲了。”曹丕道:“父亲也答应了,我来这里只是想问问将军肯还是不肯。只要将军答应,大军随时可以出征。”
“这样的好事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张燕道:“公子今晚也别走了,我让人准备一些肉食酒菜……”
“将军军中也不宽裕,肉食酒菜我都带了。”曹丕笑道:“我带来的只是与将军摆宴所用,最多明会有更多的酒肉送到军中,到时让将士们好好吃上一顿,我们好出征立功。”
“还是公子想的周到。”张燕道:“这么一来,反倒像是我没有招待好公子。”
“张将军不必放在心上。”曹丕压低了声音对他道:“实不相瞒,曹家兵马不少,除了父亲身旁的精锐,各军多半都是自给自足。长兄坐镇淮南,他属下的将士也都是长兄自家负责。将军虽然投效曹家,如果没能成为父亲心腹,以后在军需供应上,恐怕始终不如别人。”
“居然还有这么一?”张燕愣了一下。
“当然有这么一。”曹丕笑着道:“不过将军也不用担心,等到我们攻破幽州,我自然会帮着将军成为父亲心腹。”
“有公子在,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张燕拱了拱手道:“一切仰仗公子!”
“好,好!”曹丕回礼道:“只要讨伐袁尚,将军与我勠力同心,千万不要彼此猜忌就好。”
“公子是为我们黑山军着想,我怎么会猜忌公子。”张燕拍着胸脯道:“公子只管放心,讨伐袁尚的时候,我都听从公子调遣就是。”
当晚上,曹丕留在张燕军中喝了个酩酊大醉。
直到第二临近中午,他才在吴质的陪同下离开。
返回的路上,曹丕向吴质问道:“昨晚我喝醉之后有没有什么不该的?”
“公子醉酒之后的那些,比醒着的还要让人心怀畅快。”吴质道:“这次讨伐幽州,想必张燕是不会与公子作梗了。”
“话虽是这么,可他毕竟是黑山军统帅。”曹丕道:“有他在,黑山军什么时候都不会听从我调遣。”
“公子不要着急。”吴质道:“先在黑山军中树立威望,再把张燕捧的高些。”
“我是要把黑山军抓在手中,捧高张燕有什么用处?”曹丕问道。
“当然有用处。”吴质道:“只要公子在黑山军中树立起威望,再表现出对军权毫无渴望,不仅张燕对公子不会再有丝毫怀疑,就连黑山军将士也都会更加信服公子。到了幽州,我军只要连连攻克城池,那里反正早晚是要交给长公子,由着黑山军怎么去祸害,对公子也没有半点害处。”
“你的意思是让黑山军知道,跟着我出征,好处特别多?”曹丕问道。
“就是这个意思。”吴质回道:“黑山军本来就是黄巾贼出身,他们烧杀抢掠做的多了,陡然加以约束会让他们难以适应。公子帮着长公子得到幽州,正因为这里将会成为黑山军练兵的地方。曹家大军在幽州烧杀抢掠,长公子将来想要树立威望可没有那么容易。多个幽州,他反倒是多了些掣肘。”
看着吴质,曹丕摇头笑了下:“我怎么早没发现你有这些能耐?如果早被我发现,也不至于到如今才做了个校尉。”
“能做上校尉,已经是公子提携。”吴质道:“仕途前程我倒是不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