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下达命令之后,将士们随即出城。
凡是遇见异族人的村庄,他们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而曹铄得到消息后,只是微微一笑,根本不予评价。
坐在曹铄身旁,郭嘉对他道:“公子,这么杀人不行。”
“怎么不行?”曹铄问道。
“杀戮太重,恐怕胡人会对公子不利。”郭嘉道:“公子也是给了一些人可趁之机。”
曹铄叹了一声,对郭嘉道:“奉孝可能还不知道异族崛起,对我们汉人会是怎样的灾难。”
“我当然知道。”郭嘉道:“我只是担心公子会背负千古骂名。”
“因为我杀戮太多?”曹铄问道。
“正是。”郭嘉回道:“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公子一样目光长远,总有一些人会怜悯异族,他们会对公子谩骂甚至羞辱。”
“那又怎样?”曹铄站了起来,对郭嘉道:“华夏数千年来,饱受异族之苦。每逢我汉家疲弱之时,异族总会大军犯境。我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永远没有这样的机会,不仅现在没有,将来的百年千年,他们一样没有。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这番话的时候,曹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名——武悼王冉闵。
如果没有这个人,在将来的南北朝时,汉人或许已经绝种。
正是他的一道《杀胡令》力挽狂澜,为汉人留下了根苗。
从现在就开始杀胡,总比将来让胡人入关,对汉人犯下滔罪行之后再由别人承受一切来的更好。
看着曹铄,郭嘉没再吭声。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是极其复杂的。
每次遇见关乎异族的事情,曹铄采取的都是十分极端的做法。
尤其是对羯人,他根本就用采用了亡族灭种的策略。
当初曹铄在俘获十万袁军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脾性。
“背负千古骂名,那就背负吧。”冲着郭嘉咧嘴一笑,曹铄道:“我也不是那种做过恶事还想留好名声的人。世上人有千千万,有不理解的,总会有理解的。我并不是铜钱,不可能让每一个人喜欢我。即便是铜钱,也会有一波自视清高甚至可以是圣母的人嗤之以鼻。即使背负千古骂名,只要能让华夏昌盛,能让我大汉福祚绵长百姓安居乐业,我也认了。”
郭嘉轻轻叹息了一声。
最近几年,郭嘉越来越不认为曹铄对大汉朝怀有忠贞。
望着曹铄,郭嘉知道,他口中的大汉并不是如今已如落日迟暮的汉室朝廷。
“不这个。”冲着郭嘉咧嘴一笑,曹铄道:“你陪我去看看将士们的功绩。”
郭嘉站了起来,向曹铄抱拳躬身行了个大礼。
出门的时候,曹铄向郭嘉问道:“奉孝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允许匈奴存在,允许羌人存在,甚至允许氐人、鲜卑存在,却偏偏要彻底灭了羯人?”
“恕我愚钝,还请公子明言。”郭嘉回道。
“羯人残暴,他们把杀戮当成乐趣。”曹铄道:“一旦让他们得了权势,必将会对汉人采取灭族策略。在羯人灭我华夏之前,我先灭了他们。这就是我想要做的。”
“我们去看看被将士们攻破的羯人村庄。”丢下这句,曹铄上了马背。
策马离开壶关,曹铄在斥候的引领下来到一处才被洗劫过的羯人村子。
进了村子,曹铄听见一阵女人和孩子的哭嚎声。
他皱了皱眉头,向迎上来的军官问道:“怎么还有女人和孩子?
“男人都被我们杀光了。”军官回道:“这些女人将士们想留下来……”
“留下来?”曹铄问道:“为了两腿之间那根玩意?”
军官嘿嘿一笑。
曹铄道:“其他村子的女人可以留下,唯独羯人的女人孩子,一个不留!我不希望一会还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军官愣了一愣。
跟在曹铄身旁的邓展怒目瞪着他:“还不快去。”
“我这就去。”军官掉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公子有令,女人孩子也一个不留!”
曹铄下过很多次屠杀令,却从来没有连同女人、孩子也都杀个精光。
好些之后,已经进入河套的高干从斥候那里得到消息。
听了这个消息,高干松了口气。
曹铄驱赶胡人,而且还下达了灭绝羯人的命令,他正好可以借此服去卑出兵,与他一道攻打曹铄。
匈奴王庭在河套境内,高干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
来到王帐,高干走进去的时候看见去卑正和几个匈奴王饮酒。
见高干走了进来,去卑问道:“高将军不在并州,跑我们这里做什么?”
“大单于。”高干行礼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救匈奴人。”
“我们匈奴人好好的,哪里需要高将军来救?”去卑咧嘴一笑:“高将军未免言过其实了。”
“不知大单于有没有听,曹子熔已经攻破壶关?”高干问道。
“壶关是将军的地方,他攻破不攻破,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去卑问道。
“壶关以北可是匈奴人、羯人、氐人聚居的地方。”高干道:“曹子熔驱逐匈奴人和氐人,对羯人展开屠杀,死于他之手的不在少数。”
“大匈奴世代居住于河套。”去卑道:“他们为什么要跑去壶关?既然去了壶关,曹子熔赶他们走,没有把他们杀死,已经是仁至义尽。”
“大单于怎么能这样?”高干道:“要知道,他驱赶的都是老人和孩子,敢于反抗的男人一律杀死,女人可都被他掳走……”
去卑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可想到当初曹铄率军攻破匈奴大军的场面,他又不敢流露出怒意,对高干道:“当初我们匈奴人进入中原也会抢掠女人回来,这个世上谁的刀更锋利,谁就是王。如果将军军力比曹子熔更强,我们当然肯追随你和他作战。可惜将军败逃到我这里,我总不能拿出整个匈奴族人的性命,陪将军做一次搏命之赌。”
被去卑直接拒绝,高干走出王庭的时候,情绪是十分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