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回到邺城之后,曹操几乎每都要召集众人商议向荆州用兵。
最终,曹操决定一个月后大军南下。
廷议散时,他把曹铄叫住。
带着曹铄回到书房,才进门,他就向曹铄问道:“讨伐荆州,你能出兵多少?”
“三万。”曹铄回道:“我会率领三万常备军前去助战。”
“只有三万人?”曹操问道:“难道不能再多一些?”
“回禀父亲。”曹铄道:“我治下虽然有不少军户,可那些人从事农耕太久,早就不擅长征战,让他们保卫家园还成,让他们征讨荆州,恐怕带着也没什么大用。”
“三万就三万吧。”曹操道:“我打算统领二十万大军南下,号称八十万,加上你的那三万,就向外宣称八十三万好了。”
“八十三万大军,一人扔一条马鞭也能把长江给截断了。”曹铄笑道:“这次南征,父亲必定可以攻破荆州、再破江东。”
“你果真认为我们该打江东?”曹操道:“长江险,可是不太好过。”
“江东终究要打。”曹铄道:“虽然有长江阻隔,也不能总是让他们盘踞一方?下早晚都要一统,趁着如今曹家实力雄厚,如果不一举拿下江东,将来必成后患。”
曹操想了一下,对曹铄道:“你的也是有理。如今战事将近,你也得早些返回寿春去做准备。讨伐荆州容易,如果连同江东一并拿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这就返回寿春。”曹铄道:“父亲出兵之时,我会率军前来会合。”
离开曹操书房,曹铄先去向丁瑶辞行,随后又去了马腾住处。
已经被册封为卫尉,这几马腾心里始终有事放不下。
他总是担心会被曹操强留在邺城。
曹铄招呼他一同返回寿春,马腾这才松了口气。
离开邺城,马腾回头望了过去。
走在他身旁,曹铄问道:“马将军是不是不舍得离开?”
“怎么可能。”马腾道:“在邺城多逗留一,我就多一份担心,生怕公子不打算带我去寿春。”
“我答应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做到。”曹铄道:“马将军可以一直住在寿春,西凉那边交给孟起好了。”
“孟起年轻,只怕统领不好三军。”马腾道。
“将军这么可就不对了。”曹铄咧嘴一笑,对马腾道:“孟起可要比我年长,连他都统领不好将士,我岂不是更不行。”
“那怎么可以相提并论。”马腾连忙道:“公子有领兵赋,这几年南征北战立下多少功勋?孟起一直都在西凉,来到中原的两回也是和我一道。他和公子相比,差的还远。”
微微一笑,曹铄道:“马将军也不要太轻视孟起,只要把兵马给他,用不多久,他就能风生水起。”
“我只希望他能把韩遂给灭了。”马腾叹了一声道:“我也知道,以我目前的状况,是不再适宜领兵了。”
“领兵征战,最忌心焦气躁。”曹铄道:“马将军越是急于为夫人报仇,往往越是难以如愿。”
马腾叹了一声:“公子的是。”
从邺城返回寿春,途径徐州。
司马懿当然会率领徐州官员前来迎接。
在下邳又都逗留了一,曹铄才带着队伍继续往寿春行进。
寿春,当然是无法与洛阳、长安比拟。
可相比于许都和邺城,原先它就丝毫不会逊色,只是因袁术横征暴敛,才导致地方民不聊生。
经过曹铄这几年的励精图治,如今的寿春已是一派喧嚣。
进城的时候,马腾看到的是街市上商铺林立,许多外来客商也在寻找着出货的途径。
在街道上往来的男女百姓络绎不绝,寿春城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寿春街市上怎么这么多女子?”进了寿春城,马腾疑惑的向曹铄问道。
“女子也是要出外做事的。”曹铄微微一笑,对马腾道:“她们多做一些,就能多贴补家里一些。我治下和别处多少还是有些不同。”
“让女子出外做事,全下除了公子,恐怕也没有其他人了。”马腾回道。
“男人和女人都是人。”曹铄道:“男人能做的事情,很多女人都能做。她们虽然力气一些,然而多一个人做事,总是要好些。”
“公子的没错。”马腾道:“我在西凉的时候,羌人女子就会与男人一同牧马,倒是中原,女人多半只是在家中。”
“当初我下达这道政令的时候,很多人是不太理解的。”曹铄道:“如今各地都把女人动员了起来,收益多了,理解的人也是越发多了。”
“不理解只是习惯罢了。”马腾道:“中原的男人习惯了把女人放在家里,让她们做些家务事,或者是就在家帮衬着一些。反倒是羌人,更看得开一些。”
“听夫人是羌人,不知马将军觉着该怎么对待羌人?”曹铄向马腾问道。
羌人也是五胡中的一胡,只不过他们不像羯人那样穷凶极恶。
羯人的灭亡,与他们嗜杀本性有着割舍不开的关系。
即便曹铄不灭他们,再过百年之后,冉闵得了大权也会把羯人屠戮殆尽。
对待羌人,曹铄从没想过要像对付羯人一样。
“融合,并存。”马腾道:“控制他们的人口,让他们与汉人融合。留下的人数不多,他们就不可能进入中原,祸害中原百姓。其实我军中也有不少羌人勇士,行军打仗可是从不逊色。”
曹铄点了点头:“马将军的想法和我差不多。”
“听公子对待羯人,可是从不留手。”马腾道:“公子的名号即便在西凉,也是足以令羌人的孩儿止住哭泣。”
“完全没有必要。”曹铄咧嘴一笑:“我打过匈奴,打过乌桓,什么时候要把他们逼到绝境?唯独羯人,他们性好杀,既然喜欢杀,那我就满足他们好了。不过我是要让他们品尝到被杀的滋味,而不是杀人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