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马云禄,曹铄就是打算把在邺城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马云禄开口询问,曹铄有些迟疑的道:“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你听了之后也不要太吃惊,更不用多想。无论多大的事情,我都能为你担着。”
曹铄突然出这些话,马云禄心头也是一紧:“夫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马孟起连同韩遂反叛。”曹铄道:“他们在西凉聚集兵马,随时可能向中原进军。”
这个消息如同晴霹雳打在马云禄的头上。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向后踉跄了两步。
曹铄连忙上前,一把给她的腰搂住:“当心!”
“这……这是真的?”马云禄还是不敢相信马腾起兵反叛,她脸颊微红,向曹铄问道:“难道他忘了父亲和二哥三哥都还在邺城?难道他忘了韩遂和马家有着不共戴之仇?”
“我也不明白孟起为什么会这么做。”曹铄道:“父亲已经下令,要诛杀马将军和你家两位兄长。”
“啊?”接二连三的噩耗传来,马云禄眼前又是一黑,等她稍稍平复些,有气无力的向曹铄问道:“长兄反叛并不是父亲指使,为什么……”
“因为他是孟起的父亲。”曹铄道:“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有我去办,你在寿春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想,只管等着马将军回来就好。”
“夫君要去邺城……”完全没想到曹铄打算去救马腾,马云禄十分吃惊。
曹铄去邺城,很可能为了营救马腾而得罪曹操。
可他要是不去,马腾就必死无疑……
马云禄一时也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我来告诉你这些,不是要让你担心。”曹铄扶着马云禄的双肩凝视着她的眼睛道:“我是想告诉你,只要有我在,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控之中。马将军不会死,我也不会因此和父亲反目。”
马云禄心中担心的事被他一语道破,贝齿咬着嘴唇,好一会才道:“我相信夫君……”
“相信我就对了。”曹铄咧嘴一笑:“放心好了,邺城不仅是父亲的家,也是我的家,我到那里难道还会有什么变故?”
“我信夫君。”马云禄终于轻声的应了。
见过马云禄,曹铄当就离开寿春赶往邺城。
邺城凌云阁包房。
曹丕坐在房间里,一边欣赏歌舞,一边独自饮酒。
欣赏歌舞的时候,他的眼睛不时会向门口瞟,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二公子,陈将军来了。”
“将军来了还等什么?”曹丕连忙坐直,向门外喊道:“快请进来话。”
房门推开,陈群走了进来。
曹丕向正在歌舞的舞娘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舞娘纷纷停下,欠身向他行了一礼,鱼贯离开包房。
“公子好雅兴。”等到最后一个舞娘离开,陈群对道:“在这里赏舞饮酒,我才到就把舞娘都给赶了出去,多少让人觉着有些失望。”
“你要是喜欢舞娘,回头我给你送十个八个过去。”曹丕道:“凌云阁的女子虽好,却是招待南来北往客,配不上陈将军。”
“还是公子爽快。”陈群笑了一下,落座之后问道:“公子找我过来,是不是有事吩咐?”
“我现在是一文不名,哪还敢吩咐你什么。”曹丕面露无奈的道:“父亲削夺了我的兵权,也不再让我领兵,曹家上下谁还把我看在眼里?”
“公子这么可就不对了。”陈群道:“我不是来了?”
“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找谁了。”曹丕压低了声音,向陈群问道:“你有没有听父亲打算杀了马腾?”
“已经是早些日子的事情。”陈群问道:“公子怎么突然想起这些?”
“马腾是长兄的岳父,如今西凉闹出这些事情……”曹丕了一半,就没再接着下去。
“难道公子打算借着这件事向长公子发难?”明白了他的意图,陈群问道。
“我怎么敢向长兄发难。”曹丕道:“我只是在想,这件事能不能给长兄惹些麻烦?如果不让他焦头烂额,我心里始终不太爽快。”
“公子和长公子早成水火,有这种想法也属正常。”陈群回道:“只不过我觉得公子还是不要搅合到这件事里比较合适。”
“长兄把我害成这样,难道有机会我也不能给他惹些麻烦?”陈群反对借着这件事发难,曹丕懊恼的问道。
“我只想问公子,给长公子惹些麻烦,最终得到好处的是谁?”陈群问道。
“还能是谁?”曹丕道:“当然是我从中得到好处。”
“可我却觉得公子半点好处也得不到,反倒会惹来更多麻烦。”陈群道:“以公子眼下的处境,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做,从曹公和长公子眼前淡去。”
“亏我和你还是好友。”陈群的法让曹丕赶到懊恼不已,他紧皱眉头道:“如果是季重,他肯定会和我一道想主意……”
“所以季重死了,而我没有。”陈群打断了他:“公子应该明白,如今你能倚重的只有我。我和季重不同,他能任由公子胡来,可我却只会看着长远的利益。马超反叛,曹公下令杀了马腾,长公子岂能不来?他来到邺城,公子手中没有兵马,也没有几个像样的人才,怎么和他斗?”
“你的意思是我只能什么都不做?”还是没有想明白,曹丕紧锁眉头,向陈群问了一句。
“公子还是看不明白。”陈群摇头一笑:“很多时候争就是不争,不争就是争。如今局势对公子不利,明知做了没什么用处的事情,公子又何必非要去做?”
“什么都不做,难道就这么看着长兄回到邺城耀武扬威?”曹丕道:“每次看见他,我总会……”
“总会怎样?”陈群压低声音打断了他:“公子可别出总会想要把他杀死,有些话出口,一旦被别人听去,惹来的可就是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