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展把信使领走，曹铄向马腾问道：“马将军都听见了？”
“听见了。”马腾父子来到他面前，躬身一礼：“幸亏公子让我们旁听，否则孟起被贼人害死还不自知。”
“韩遂、梁兴等人有意投效曹家，我这么做是不是对不住他们？”看着马腾，曹铄咧嘴一笑：“如果马将军把这件事告知孟起，我不知道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父子仨人一愣，相互看了一眼。
随后马腾道：“我们愿劝孟起投效公子。”
“如果孟起肯投我，当然再好不过。”曹铄道：“可他先前曾臣服曹家，如今有起兵作乱，我以后怎么信他？”
“我愿为孟起担保。”马腾道：“他此次兴兵必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会替公子问个明白。”
“马将军不能去。”曹铄道：“你要是去了，孟起把你扣住，我想援救都没机会。别到时两军交战，闹个玉石俱焚。”
曹铄不肯让马腾去，显然是信不过他。
马腾也不敢争辩，只得道：“那就让我儿马铁或者马休去。”
看向马铁，曹铄问道：“将军有几成把握服孟起？”
马铁回道：“如果是父亲去，应该有十成。我回去的话，顶多只有七八成。”
“七八成已经足够。”曹铄道：“如果孟起不肯投效曹家，到时你得尽快回来，大军一旦进入西凉，我可顾不上是敌是友。”
“公子交代的我都明白。”马铁应了。
“色还早，我先拖着信使，将军也别再耽误了。”曹铄吩咐：“即刻出发，别让韩遂和梁兴占了先机。”
“我这就走！”马铁应了。
父子仨人离开帅帐，马腾对马铁道：“回去之后你得替我问问孟起，他究竟想做什么。明知我们在这里还和曹家为敌，是不是企图置我们于死地？”
“父亲交代的我都记下了。”马铁道：“我不在身边，还请父亲珍重。”
“去吧，这里还有马休照应。”马腾摆了下手。
马铁躬身行了个大礼，跨上士兵牵来的战马，策马冲出了军营。
当晚上，曹铄把梁兴的使者叫到帅帐。
白才被曹铄接见，晚上又来见他，使者感觉到这次来曹家很可能会把事情促成。
“梁将军为什么突然想与曹家交好？”使者来到面前，曹铄向他问道。
“梁将军和韩将军早先就不肯与曹家为敌……”使者回道。
“别和我这些没用的。”曹铄打断了他：“实话。”
被曹铄逼问，使者只得回道：“不敢欺瞒公子，先前大军攻打潼关，韩将军和梁将军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们觉着与公子为敌实属不智，因此想要投效曹家，博个活命的机会。”
“他们想活命，就暗中把马孟起卖掉了。”曹铄笑着摇头，对使者道：“你先回去告诉梁将军，我军正在筹措粮草，过些日子将会进入西凉。要他和韩将军早做准备，到时接应大军。”
曹铄松了口，使者并没有离开，而是低着头对他道：“梁将军的意思是……”
“梁将军什么意思？”使者欲言又止，曹铄问道。
“他想要我再去求见曹公。”使者低着头怯怯的道。
“韩将军和梁将军愿意投效曹家，我只顾着高兴，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曹铄一拍额头，对使者道：“明一早我就派人送你去长安，见了父亲，你与他好好，看父亲是什么意思。”
“多谢公子成全。”提出要见曹操，使者还满心忐忑，没想到曹铄居然一口答应，他连忙躬身行了个大礼。
“色不早，你先回去歇着吧。”曹铄道：“明一早会有人去叫你。”
使者应声退下。
曹铄向门外喊道：“邓将军，进来一趟。”
邓展进了房间。
“把庞统、田丰、徐庶和司马懿等人都请来。”曹铄吩咐：“就我有要紧事和他们商议。”
领了军令，邓展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庞统等人来到。
与曹铄见了礼，庞统问道：“公子叫我们来，是不是为了马超的事情？”
“正是。”曹铄道：“刚才梁兴的使者要求去见父亲，我已经答应明一早送他过去。”
“公子有没有想过，他见了曹公，会惹来多少麻烦？”司马懿道：“韩遂、梁兴愿意投效曹家，曹公必定十分欣喜，可公子却放走了马铁，马超知道俩人企图谋算他，又怎么肯罢休？这么一来，公子以后必定会被曹公责怪。”
“让他去见父亲，我也是考虑到得给马铁多留一些时间。”曹铄道：“从这里去西凉，路程可不算太近。要是他脚程比马铁快，西凉的局势可就复杂了。”
“公子的是。”徐庶道：“白公子做谋断的时候，我一直没有表态。我想问公子，如果马铁没能劝服马超，西凉我们要不要打？”
“当然要打。”曹铄想都没想道：“平定西凉，接下来我们就只要进军汉中。然后从汉中向益州挺进，最终夺取交州，下也就平定了。”
“起来倒是不难。”徐庶叹道：“只是不知打起来得要多少个年头。”
“打了这么多年，难道你们也觉得倦怠了？”曹铄微微一笑，向几人问道。
几个顶级谋士相互看了一眼，田丰道：“乱世之中人人自危，虽然我们在公子身边还算安稳，可打来打去，总没有下一统来的稳妥。打的太久，谁还能不倦怠？”
“其实我也倦怠了。”曹铄道：“我也希望下再无战事，可别人不肯歇着，难不成我们要先歇下？只要还有枭雄割据一方，我们征伐的脚步就一刻不能停下。”
众人纷纷点头。
田丰问道：“公子打算派谁送使者去长安？”
“我打算让祝将军送他去。”曹铄回道：“让我身边的人送他，父亲即使知道西凉发生了什么，也不会立刻想到我的头上。”
“公子想多了。”庞统摇头：“西凉一旦发生事情，曹公最先怀疑的就是公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