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玉闻言不由站起来道:“这真是笑话了,如果战争可以给百姓们带来利益,自然要战,然而呢,这些都是给统治者记的一个大功劳而已,能给人带来什么样的好处?”
陆平皱眉道:“你还不明白吗?民族……”
他的话顿时被一个惊大雷给打断了,随即空顿时暗下许多,一阵很大的风吹过来,把晴玉的青丝也吹得凌乱起来,她此时又重新坐了下来,道:“估计要下大雨了,赶快回去吧。”
陆平见她还坐在那里,不由奇怪地道:“你怎么又坐下了?”
晴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便道:“我累了,先在这坐一下,你先回去休吧。”
陆平见她这样的调子,也是无话可,其实自从自己回到家中看书,和晴玉也谈了好几次,每一次着着都会到这个问题上面去,然后就开始争论起来,一连好几次都是这样。
风逐渐大了起来,陆平见到晴玉还*在柱子上,不由道:“你也走吧,真的快下大雨了,这七月,大雨下就会下的。”
晴玉却没有理他,让他自讨没趣,便要独自离开,突然雷声大作,雨哗啦哗啦的竟从而降。
这种大暴雨,是来就来,雨点像是被人使劲地摔下来,砸着这路上铺的石板,发出脆耳的当当声,直想把这石板敲的粉碎。
还在盛开的花儿已经被风儿吹去了不少,此时大雨轰隆而下,顿时被打的七上八落,满地残红,就连枝节都像是要断掉了。
霹雳声音顿时作响,空划成一道白线,一闪即隐,刹那之间,大雨顿时练成密布在一起的线,被风吹着,就像是倒灌一般,冲击着绿叶葱葱的大树,要把它彻底地洗干净,带走那些枯老的树皮和那些寄生的毛毛虫,让它们被雨彻底的清洗一遍。
雨打在亭子上面,发出脆脆的叮咚声音,混着轰隆作响的雷声,竟然让人不觉得压抑。
陆平此时已经退到这亭子里面,可是风吹着大雨,雨点就是扑面过来,他的衣裤都被很快地打湿了,这时见到晴玉还闭着眼睛,不由一愣,难道这个时刻她竟然睡着了?
大雨磅礴,没有方向的四处乱撞,晴玉*在柱子上,很快就被雨淋湿了衣服,她却像是没有察觉,依然闭目坦然。
陆平见到雨珠都打在了晴玉的脸上,不由轻声唤了一声道:“晴玉,晴玉,醒醒。”
可是他的声音在这大雨之中显得很,竟然直接被那凶暴的哗啦哗啦声音遮盖住了,沙沙作响的雨打地面像是在和陆平窃窃私语,然而他却听不出什么。
陆平只好轻轻地推上一推,晴玉顿时醒过来,见到陆平在看着自己,不由地揉了揉眼睛道:“怎么了?”
她这一副茫然的表情,让陆平哭笑不得,指着她的衣服道:“别*在这柱子上了,你看雨都把衣服全部打湿了。”
晴玉轻“哦”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这身上的确是湿透了,她看了一眼外面的磅礴大雨,吸了口气道:“又是一场大雨,这个月已经下了好几次了吧。”
陆平的视线已经被大雨挡住了,雾茫茫的看不见什么,大雨就像浪花一样白白的一片。
晴玉此时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然后道:“刚才太累了,所以就睡着了。”
陆平笑道:“你确实太累了,等到雨住了你就好好地睡上一觉吧。”
晴玉点了点头,眼光看着这外面白色的一片,雨点打在树上、花上、亭子上,这些就像是交响乐,她不禁有些迷失了。
一时两人都没有什么话。
过了许久,这雨才开始转弱,陆平见到晴玉还站在那里没有话,又道:“你是不是太困了,现在雨有些了,你就先回去睡觉吧,不过要记住把湿衣服换掉。”
晴玉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你的书已经淋湿了。”
陆平这时才发现放在石桌上的书已经被淋湿的不成样子了,上面水迹浓重,一些字都已经识不出来了,这时不禁有些可惜地道:“这本书是我好不容易买到的,还未看完,就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实在可惜了。”
晴玉眨了眨眼道:“这是什么书,你那么爱看吗?”
陆平叹气道:“这书是当朝的一个叫何去非的人写的,他是武学博士,所以这书名叫《何博士备论》,这书像似讲述历代政治的得与失,从六国开始直到五代,虽然有些东西十分的怪,但是看起来挺有趣,我刚才正看着邓艾论呢,却没想到这书已经变成这样了。”
他翻了翻这书,这本来就是手抄本,书页不新,此时被雨水过了一遍,上面的字几乎都已经模糊不清了,这时看起来很是心疼。
晴玉笑了笑道:“你还真是成了书虫了。”
她见到外面逐渐的放晴,雨水也变得了起来,便道:“我要回去睡觉了,实在太困了。”
陆平见她提着衣裙的边向外走去,又提醒道:“先换掉衣服再睡啊,不然会感冒的。”
晴玉也不理他,直接走掉了。
陆平此时看了看手中的书,叹了声气,把这书放进怀中,然后也走出亭子,回到卧房之中换掉衣服。
这书被他放在窗户口,算是让它能够烘干吧,他换了干衣服便打开窗户,突然眼睛一顿,竟然看见了那悬挂在空之中、坠饰在晴朗之中的彩虹。
他很少仔细看过彩虹,然而这时候的彩虹恰好就在他的窗边,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抓在手里,他不由地盯住了,弯弯的弧线带着彩色的光晕,就在那一片雾茫茫的空之上。
过了许久他才收回眼神,闭上眼睛,就趴在那桌子上憩了一会。
仿佛就是做了万年一般,陆平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坐在那里呆了好久,这才站起来活动一下,这时候的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了,透过窗子,看见三三两两的星星正挂在夜空上,忽然不注意就消失了,已经是夜晚了啊。
他摸索着点着烛火,这微弱的火光虽然照不亮地,却把桌边的东西照得明明白白,陆平顺手拿了一本书,却又放下了,此时已经听到叩门的声音,他便回声道:“谁?”
外面的声音回答道:“公子,方才你没去用饭,老爷便让我给你送过来了。”
陆平无声一笑,便走过去把门打开,果然有人提着盘子送了过来,陆平便道:“就放在这儿吧。”
他等到那个下人走了出去,便打开那盘子,扑鼻就是一股香味,便大为口馋,拿起筷子便放进嘴里,正吃得不亦乐乎,却没想到又是一个敲门的声音。
陆平此时满嘴都是东西,便边走过去开门边嚷嚷地着话,但是一开门他就有些发愣,直接道:“怎么是你?”
这个人是一身黑衣,但是脸上却没有罩住,便是许久没有见过的周老八。
她此时呵呵一笑道:“怎么不是我了?你嘴里是什么东西?”
陆平此时忙把嘴巴的东西咽下去,然后道:“止兵快里面请。”
他端了一个椅子给周老八,然后又坐在桌前,呵呵道:“晚上未去进饭,所以父亲着人送了过来,现在正吃着,没想到止兵你却过来了,实在出乎意外。”
周老八见他吃得挺香,不由笑道:“莫急莫急,你就先用饭吧。”
陆平见她盯着自己吃饭,颇有些怪怪的,此时便加紧地吃菜,很快便消灭了这一顿饭,随即笑道:“好了,吃完了,不过止兵你也看够笑话了。”
周老八满脸都是笑容,此时道:“听臣贝你最近都在用功读书,连太学都让你在家闭门用功了,我本想看一看臣贝的用功劲,却没想到看到的是用功吃饭。”
陆平颇有些尴尬地道:“书要读,饭也是要吃的,止兵莫要取笑了。”
周老八低声一笑,随即便四处看了一下,见到这房中摆了很多种书,而陆平的笔记还放在桌子上,她看了一点,然后有些赞赏地道:“臣贝你确实是好读书之人,我自愧不如。”
陆平忙摆手道:“止兵笑了,我只是胡乱看看而已,对了,止兵最近在忙何事?是否去书院求学?”
周老八一愣,随即神秘笑了笑道:“还在求学,不过不在书院。”
陆平奇怪地道:“不在书院,那在哪里?”
周老八笑道:“难道只有书院可以求学吗?学之道,不在何地,而在何心,不管是在书院,还是在屋之中,皆可求学,臣贝以为然否?”
陆平点头道:“止兵的有道理。”
周老八此时一笑,随即又收起笑容道:“臣贝,我此番过来乃是有事相告。”
陆平见她一片肃然,不由地道:“何事?”
周老八看了陆平一眼道:“便是太学年试,秋后的那场年试,我已经知晓题目,今次过来便是要告诉你题目的,你相信不相信?”
此时外面又有了轻微的轰隆声,夜风吹着窗,一动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