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庆何在”
夏邑一声厉喝,祝庆当即飞掠而至,惶恐拜见:“不知宗主有何吩”
“黄化登顶之日,所有出现的长老都过来”
又有十数位长老飞临,面带疑惑。WwW COM
夏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问道:“黄化当日登顶,尔等可曾亲眼目睹”
众长老一惊,祝庆脸色瞬间苍白:“宗主,这,不会的,黄化绝对不敢作假,敢问宗主,您”
“哎”夏邑心中喟叹一声,放缓语气道,“我并非怀疑黄化,而是方才大登秘境开启有异,故而生出猜测。”
几位与夏邑同辈的长老,回想起千年前武商开启秘境时的场景,当即恍然。
“登峰登顶之人入大登秘境,不仅秘境会全面开启,破山峰峰巅亦会爆出金芒”
“而且登顶之人每多一位,金光倍增”
“方才的金光,果然有古怪”
夏邑看向祝庆:“钟槐登顶,我曾关注过,是以问题出在黄化身上。”
“这”
祝庆心乱如麻,且不黄化弄虚作假的下场,自己到时还有何脸面在体宗呆下去
“不,不可能,黄化一向对我恭敬顺从,绝不敢如此包藏祸心害我”
惶恐的祝庆双眸一亮,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道:“宗主,虽二人同时进洞,但也无法保证二人同时穿过光幕”
“这也不是不可能”
“但二人为何要相差半个时辰,先后而行”
“幽婵最后入洞,莫非钟槐故意等她,才如此”
夏邑沉吟片刻,道:“此事暂时到此为止,待大登秘境关闭后,再行追查。”
“喏”
大登秘境,是另一方地,高气爽,阳光明媚,若非时时暴起的各境灵兽,此次秘境之行对体宗弟子而言,绝对是一场难得的惬意春游。
入秘境仅半个时辰,便有数百弟子被守护机缘的灵兽打成重伤,身上闪过一道金光后,脱离秘境。
邪站在山坡上,随意瞅了瞅尽头,那座类似破山峰一般的孤峰,便看向了萌猴。
萌猴无辜的大圆眼古灵精怪地转悠着,抱着果子乱啃,就是不肯与邪对视。
“你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邪很早就想问,他知道萌猴听得懂。
一直以来,他都不想打扰萌猴的快乐生活,但被摄入大登秘境后,他不得不开口,因为此事实在诡异。
“吱吱”萌猴装作听不懂,爪子指向树上的鸟窝。
邪无奈叹气,摇头笑了笑,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出现难得的惬意。
“就当是放松吧”
即便破山的传承,对他有不的作用,但邪早已打定主意成全幽婵,所以哪怕进了此地,他也不会去争去抢
反而爬上了大树,给萌猴拿了几颗鸟蛋下来。
“呱呱”
邪一挥手,将护卵的凶禽扇飞,正欲生火烤蛋,却愣住了。
他看到了破山。
破山肩膀上蹲着一只猴,衣衫里捧着几百颗鸟蛋,在漫凶禽的攻击下,狼狈逃远
“入古”
邪看了眼破山肩膀上的猴,又侧目看了看萌猴,压下心中滔的震撼,朝破山追去。
两只猴,一模一样。
破山正在烤蛋,散的诱人香味,让猴子急得抓耳挠腮,趁他不注意,猴子嗖地扛着一颗蛋狂奔而逃,却烫得龇牙咧嘴。
“哈哈,傻猴”
破山咧嘴大笑,笑得无法停止,笑出了眼泪。
因为他面对的方向,那座被他破开的大山,已经远得几乎看不见了。
大山背后,是他的家乡。
“我会回来的飞回来”
吃完鸟蛋,破山肩扛猴上路,开启了他山外世界的无敌之路。
邪浑身微震,转头看向失神落泪的萌猴,大大的圆眼里,满是思念
思念
破山与萌猴相隔数十万年,何来的思念
邪看向入古幻境内,正吃着烤蛋的猴子,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他肩膀上的萌猴,就是数十万年前,破山出山后遇到的猴子。
这猴子,活到了如今。
顿时,邪的肩头就被这数十万年岁月,压得重重一沉。
“不可思议”
“的确不可思议,哈哈哈哈”
看着手里的一双拳套,黄化放声大笑,笑得周围一干同门无比羡慕,却只能羡慕,登登顶的黄化,注定成为体宗的大人物,谁敢动手争抢
“恭喜黄化师兄,获罚拳套”
“这罚拳套,可是堪比绝阶元器的存在啊”
“得此物,黄化师兄堪称胎境无敌,恐怕就连苦海师兄”
享受众人恭维的黄化,一听到苦海二字,心中便是一哆嗦,赶紧斥道:“胡什么,苦海师兄岂是我能望其项背的”
“师兄,我刚见到钟槐师兄夺了一副金甲”
金甲黄化瞳孔剧缩,失声道:“莫非是破山老祖的龙鳞圣甲”
众人大惊,破山老祖炼体无敌,纵横世间但凭一座方寸山,一副龙鳞圣甲。
方寸山早已失踪,但这龙鳞圣甲,乃神龙逆鳞所制,世间坚固,莫过于此
“不对,那不是龙鳞圣甲”
黄化猛地抬头,冷笑道:“只有大登秘境全面开启,龙鳞圣甲才有可能出现,而且只会出现在那里”
众人随之望去,看向了尽头的那座绝峰。
绝峰之名,便是秘境之名,大登。
“走,去大登”
“我们陪师兄去”
“只有大登的机缘,才是真正的机缘,这外围之物,呵,留给那些世家子弟吧”
“殿下,黄化果然直奔大登而去”一随从急赶来,恭声对钟槐汇报。
钟槐嗤笑:“资质不行,人也蠢,本王略施计,便让黄化主动上前”
“殿下英明”
“幽家人到哪里了”
“回殿下,幽婵一行,在身后百里,一路未曾抢宝”
钟槐略一沉吟,压下心头经久不散的怒意,淡淡道:“去告诉幽婵,让她急赶来,与本王同行。”
随从迟疑:“若她不答应”
“放心,她会的”
钟槐傲然一笑,朝前缓缓走去,一副踏春赏景的悠闲模样。
“姐,若您不想去,我这就去回绝晋王”
尽管知道钟槐对幽家有多重要,但此刻幽达心里,幽婵才是最重要的,他不忍心见自家姐,再受一丁点儿委屈。
幽婵笑了笑,又回头看了眼后方,眸中又多了丝灰暗,迈步前行。
“哈哈,婵”
钟槐负手而立,狂傲大笑:“本王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而此时,邪正看着破山,在一处深不见底的水潭中洗澡。
洗着洗着,空中就多了一片十万丈劫云。
正在搓胳肢窝的破山抬头看去,脸登时就绿了,骂出一个响彻地的字:“干”
然后,劫云因此瞬间扩大十倍,深潭之下一条正欲化龙的白蛟,憋屈地喷出一口鲜血,蛟尾突然伸长,将破山连人带猴拽进了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