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有些没听清,迷糊道:“师兄,你什么?”
左丘丹哪儿还听得到外界的声音,此刻他的身心连带着识海,全是一片片的雷轰鸣。
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你以为他来了上界,就不装逼了么?”
“你以为他来此地,是找自信的么?”
“你以为来二部神界的他,就必须得装孙子才能苟活么?”
错!
错!
错!
“十,十二,二息……”
左丘丹心都碎了!
就算他没亲眼看到外剑林记录排行榜上的名字,他都知道能干出此等理不容之事的,只有那个名叫邪的牲口!
“外宫初入门的内门弟子试炼啊!”
“十二息啊!”
“你他niang还让别人怎么活!”
左丘丹敢相信,错非是徐盛这种老弟子,但凡一个来参加试炼的新弟子看到这记录,都会发疯!
“你一个邪帝传人,怎敢如此明目张……嗯?”
左丘丹快爆掉的大圆眼又大了一分,心里忍不住骂出一句话:“干啊,太无耻了!”
为何无耻?
因为去参加试炼的邪,是变成黑衣模样进去的!
左丘丹都快疯了。
“一个问情殿外门弟子,悄悄潜入外宫福地,在内门弟子试炼中留下了一个核心弟子似乎都不可能完成的试炼记录……”
他简直无法想象,世上还有什么能比这种事更煽风点火的!
“他是故意想点燃问情殿和外宫的战火么,一定是如此!”
“他他他,他在下界不就这样干过么!”
“这货连罗刹都能变,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思及此处,左丘丹掉头就走。
然而刚迈出一步,他全身如坠冰窟。
“左丘丹啊左丘丹,你找死么,那牲口就在这里啊……”
连打几个寒战,左丘丹懵逼了。
他发现知道内情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纵然邪从来没对他做过什么。
幸得徐盛见他状态不对劲,急声将其唤醒。
“师兄,师兄,现在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左丘丹呆呆道,“你,你呢……”
“呃,”徐盛不明所以,试探道,“那还是依师兄的意思,通知宗门来修?”
左丘丹泪流满面。
“这一通知,宗门查下来,立马就能查到我头……还有堂弟!”
想到左丘珩,左丘丹心中一亮,当即道:“暂时不用,你先带他们去,我去去就回……”
话音刚落,左丘丹跑了个没影。
“左丘丹师兄,真是有些奇怪啊……”
徐盛摇摇头,扫了眼外剑林,又暗叹一口气,这才对摸不清头脑的众人道:“好了,外剑林试炼出了点问题,但这并不影响山文柏道友打破普通内门弟子记录的行为。”
山文柏愣愣笑道:“哪里哪里,在下与师兄的差距,可谓壤之……”
“呵呵,你无需如此。”徐盛敷衍了一句,又朗声道,“下面,我们前往第二处试炼之地,此地,名为梵音锻心池……”
梵音锻心池离外剑林稍有些远。
当徐盛等人抵达时,左丘两兄弟同时抵达。
见左丘珩居然出现,徐盛吓了一跳。
“这可是数十年来外宫风头最盛的核心弟子……”
思及此处,他哪儿敢怠慢,赶紧一溜跑到跟前儿,深深拜道:“师弟徐盛见过……”
“行了。”左丘珩脸上还残留着一丝突兀的红润,“我且问你,外剑林的记录,果然变成了十二息?”
“绝对不假!”
左丘珩闻言,面色又红了不少,内心抓狂咆哮:“要不要这样啊!”
“行了你先忙。”将徐盛轰走,左丘丹赶紧问道,“堂弟,如今咋办?”
左丘珩:“我哪儿知道,嗳嗳嗳,失误啊失误,打从一开始见到他就该心谨慎,我俩倒好,还生出他是来找自信的念头,干!”
“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左丘丹急道,“若宫内查下来,我俩也逃不掉!”
“那你如何是好?”
左丘丹似乎早就想到了法子,胸有成竹地传音道:“这就是我把你叫来的原因。”
左丘珩狐疑。
“你可是核心弟子,这数十年突飞猛进,不超过邪,怎么也将差距拉近了不少……”
“我明白了。”左丘珩黑着脸道,“你想让我进外剑林,把记录刷成自己的?”
“还管啥外剑林啊!”左丘丹一指梵音锻心池,用哭音道,“你忘了,那货六息就从里面出来了!”
左丘珩如遭雷劈。
虽然他直接跳过了内门弟子,直接成为核心弟子,却也知道梵音锻心池试炼,比外剑林重要得多!
“这可是老牌内门弟子的试炼,最佳通关记录三刻钟,相当于大半个时辰……”
左丘珩倒吸一口凉气!
“若梵音锻心池的通关记录变成了六息,那,那整个外宫内门都会炸!”
而此时,通过山文柏极其出色的挑衅,阴阳宗的古昌也被迫与其同时进入梵音锻心池。
“梵音锻心池,顾名思义,考究的是修士道心,道心越驳杂越软弱,在其内呆的时间就越长,若是道心不堪之辈,甚至有可能被梵音破去道心,毕生修为消褪……”
徐盛一句话,就得众人不寒而栗。
“而此试炼,我外宫最佳通关记录是三刻钟,”徐盛朝外宫所在的方向抱拳道,“这位师兄名为崔华,而崔华师兄万年前就已被擢升为核心弟子!”
此话一出,众人变色。
“万年前的核心弟子?”
“还,还是被擢升的……”
“我的,难怪这记录万年来都没人能破……”
“山文柏这次怕是破不了记录了吧?”
……
众人果然没猜错,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满脸憔悴的山文柏才迈步走出梵音锻心池,丝毫没有出外剑林时的霸气。
“一个时辰,这个成绩已经相当不错,甚至能与外宫内门精英弟子媲美。”
这一次,徐盛或多或少有些惊讶。
因为他自己的成绩,也比山文柏好不了多少。
山文柏闻言,心中一喜,嘴里却道:“师兄谬赞,师弟可远远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