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鸿山上弒帝谱上的周字,出现了一抹极细的血色后,离开浩女视线的诸般大帝才愕然发现
就在他们视线逃离的过程中,九天生灵期待了整整九十五年的陆家弒帝之战,莫名其妙地开启了。
好在浩女的真名不是周字。
所以他们第一时间就否定了下意识而生的猜测。
但身怀斗战圣仙刀的陆风,不是正在和浩女干架么
为什么突然之间,弒帝之战就开启了
随后在陆风掉头追击妙帝的过程中
发生在那一刻的大笑、淡问和惨叫,就通过大帝各种各样的方法和手段,呈现在了九天生灵面前,并让他们面面相觑。
这是一件很容易推理的事情。
上了弒帝谱的妙帝,心中忐忑,不知如何应对,见陆风携斗战圣仙刀出山,便以大帝的手段悄悄跟在后面。
陆风不知何故,和浩女起了争执。
但浩女是大帝,陆风即使强悍,想要应对浩女便只能动用斗战圣仙刀。
斗战圣仙刀是什么
是陆压横行上古洪荒的兵器。
更是让陆家弒帝谱名副其实的决定性重宝。
见要斩杀自己的斗战圣仙刀正在攻击浩女,暗中的妙帝肯定很有些幸灾乐祸。
推理到此处,事情都非常合理,行鬼祟之举的妙帝,俨然成了坐山观虎斗的渔翁。
但谁也未曾料到,正在虚空中横行无忌、贯通古今九天的斗战圣仙刀,好死不死地就从妙帝身旁划拉了过去
这一划拉,妙帝得以遮掩自己的那无数重空间,顿时崩溃,露出了真身。
这一幕,是连浩女都未曾想到的。
所以她才会一怔,旋即放声大笑问一声妙帝,你怎么想的。
同样,陆风也没想到弒帝谱要斩杀的对象,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
但见了此幕,他也能理解妙帝的心思
毕竟斗战圣仙刀在自己身上。
所以一种名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念头,出现在妙帝脑海里简直再正常不过。
然而即便是强如大帝,也无法掌控所有意外。
而妙帝的惨叫,则为这种推理提供了更加夯实的基础
毕竟仅仅是被斗战圣仙刀擦身而过,纵然受了伤,妙帝也不可能丢脸地惨叫。
他之所以如此,更多的是不相信身为大帝的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暴露行迹。
“有点”冰帝酝酿了半晌,方才幽幽一叹,“有点儿戏了啊”
这句话,几乎就是所有大帝的唯一感触。
弒帝谱是能让他们提前借天机示警的存在。
这种连他们都没办法在极短的时间内完美应对的杀伐,说是九天寰宇最重要的事也不为过。
可如今发生了什么
这种足以改变九天寰宇大帝格局的杀伐,居然会以这种可笑的方式拉开虚幕。
有的时候,重大之事没有一个隆重的开端,往往都会让外人接受不了
这一点,和陆家少主回归时的平凡,是一样的。
好在,弒帝之战提前了五年,终于开始了。
若说这略显cao蛋的开局有些幽默
那接下来的战斗,便会为九天众生上演一幕足以铭记史诗的杀伐大戏。
不过在陷入此战前,诸般大帝还是若有所思地朝浩女所在的方向,看上一眼。
他们知道陆风为何会对浩女出刀。
却猜不透浩女为何会针对陆家少主陆飞扬。
“仅仅因为对方是邪帝传人的缘故么”
好像是。
却又好像不是。
大帝本就难以揣摩。
更何况这位大帝,在被男人戏弄过后,变成了疯子。
但无论是与不是,能否揣度
一件事是肯定了的。
弑杀妙帝,并不是陆家碾压一切质疑之声的终点。
因为他们的少主,还在浩女手里。
“陆家又会用什么手段,从浩女手中抢回自己的少主呢”
冰帝心头幽幽一叹,便将帝念投送到那一场越来越近的追击战中。
未知的虚空,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尽管浩女还在大笑,甚至眼泪都笑了出来。
本来没笑的双邪,互视一眼后,也笑了笑。
当然,这是无奈的笑。
陆家的什么弒帝谱,当然不关他们的事。
他们只想藉此机会,探知今世的诸般大帝成长到了何等成色。
然而最值得他们关注的浩帝,并未因女儿身陷困境而出现。
退而求其次,浩女也算是一个相当了不起的角色。
但上苍连这点欲望都不想让他们得逞,一直在怼浩女的斗战圣仙刀只是划出了一道更显嚣张的轨迹,便把妙帝给划拉了出来。
妙帝既然出现了,陆风就没理由再怼浩女。
“要不要告诉陆风,浩女把邪天丢进了岁月坡”
邪刃看了眼邪月,淡淡颤道“再如何,陆家也不能乱。”
“我就是说说。”邪月笑了笑。
“有些心思,即使是为邪天好,也最好不想去琢磨。”邪刃淡淡颤道,“因果这东西,谁也说不清楚,即使陆家能请动九帝中的几位,但陆家会因此成了什么”
告诉陆家,然后让陆家请动九帝救出邪天
这便是潜藏于邪月言语之下的心思。
放在眼下来看,这是救邪天的唯一办法。
而这个办法对陆家来说,是有能力去实践的。
但正如邪刃所言,陆家之利,九天之下无敌,此等力量,九天九帝能不动心么
陆家之所以能够安然长存,除了陆压的威慑,九帝之间的牵制,更重要的原因,是九天九帝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让陆家成为只有自己能挥动的利器。
邪月想了想,轻轻道“邪天对陆家,是有怨的,你想过么”
“但他不是陆飞扬了。”邪刃轻颤道,“我想做的,是和他一起走下去,而不是替他做决定。”
“你确定,他自己一个人能走出岁月坡”
“他也只有这条路了,不是么”
浩女还在笑。
双邪变得沉默。
由陆风和妙帝引发的追击战,则如突然在九天绽放的璀璨,吸引了众生的视线。
也就是在此时
整整十六年没有动静的三清道门,再次走出了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