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想到
赐予婆尨一双熊猫眼的,并不是“程峰”的两拳,而是成千上万拳。
外人体会不到陆倾蛋疼式的的无奈,同时也体会不到,让婆尨失去一切天骄自带属性的原因。
成千上万拳,造就出的是轻描淡写的两拳的效果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程峰”对力量的把控十分变态。
变态到即便是以破道境初期的修为面对婆尨,依旧能够无比如意。
而将成百上千的杀伐,悉数化为拳法
这又说明什么
以常人的眼光来看,可以将其视为杀伐方面的举重若轻。
但在陆倾眼里,这是飞扬在极短的时间里,对成百上千种杀伐的炉火纯青,以及建立在炉火纯青之上的举一反三、操控如意,乃至升华改良。
因为对手并不是齐天境的大佬,所以邪天也没有展现出这百余年中收获的齐天之力。
但在陆倾看来,这种成就哪怕是邪天数百年时间内取得的成就,也堪称不易。
“毕竟,都是齐天杀伐之法啊”
也正因为是齐天杀伐之法,陆倾也没想到除了将这些杀伐之法改良成适合破道境的自己施展的杀伐之法之外,邪天尚能真正迸发出齐天杀伐之法之法的威力。
但这,无论对陆倾还是婆尨来说,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成千上万拳击打出两只熊猫眼的行为,已经够猥琐,够震惊了。
“呼”
不知过了多久,婆尨吐出了毕生最长的一口气。
那一战,他被践踏得体无完肤,什么都失去了
但此刻,他却仿佛找到了让自己振作起来的理由。
“毕竟,是齐天境大能啊”
之前,对于这一点他很是不屑,此刻,这件事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被他牢牢抓住。
却也只是救命稻草。
齐天境大能五个字,只能将他从绝望中拯救出来,却无法抹去他的熊猫眼,也无法抹去熊猫眼带给他的,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巨大阴影。
褚默同样无法意识到,邪天所说的怼婆尨双眼的行为,到底有什么理论基础。
但这是大佬说的话,自己听就是了。
如是一想,褚默就发现自己有些沉重的心,顿时轻松起来,也学着大佬的模样,拿起之前的玉符,开始琢磨若换成真正的自己,该如何应对玉符里面的对手。
借天玑崖魂域一战成名的褚默,在十日之后重新开启的切磋会上,再次以惊人的表现成为南天门的焦点。
仅次于这个焦点的,则是“程峰”二字。
众人所不知的一条僻静的小巷内,正有一人瑟瑟发抖,满脸惶恐。
“我,我招谁惹谁了啊这是”
弱小的人,反抗命运的力量是极其弱小的。
强大的人则反之。
更多时候,这种力量虽不会用于反抗命运,但强大的人亦能通过他,获取旁人无法想象的利益。
随着切磋会的继续进行
混元仙宗以及四大天门的联席长老们,如今就面临着取舍。
“哎,本想说是瞌睡时来了枕头,结果是敲竹杠啊”
“敲竹杠依本座来看,这纯粹是叫吾等放血”
“还不是假惺惺切磋一番,而是弃权,如此便宜的事,却要吾等那般的代价真的好算盘”
“对了元尚掌教,廖青长老那边,进展如何”
见话题落在自己身上,掌教元尚轻叹一口气,摇头道“此人似乎一直在为古天梯试炼做准备,过往杀伐甚少展露真本事,廖青长老那边也有心无力啊。”
众大佬闻言,心头也微微一苦。
“何尝是贵宗,便是吾等也没打探出多少啊”
“此人行事,颇有些蹊跷,莫非他不仅看出吾等的心思,甚至还”
“或许吧,此人来自三水之一,但据说傍上了那位”
“哪位能让他手眼通天”
“混沌道体啊”
“是他公子尚”
“若非如此,吾等也不会这般束手束脚,呵,甚至是任人宰割了”
“从长计议的话,还是依了他吧,和褚默一战弃权,送褚默魁首之位,如此一来,吾等的谋划也算成功了”
“哎,只能如此了。”
值得众大佬挑灯夜议的,便是这场切磋会中,褚默最后的一个对手早已拿到古天梯试炼资格,出身九大超级势力之一浩然书海的天骄,李长青。
虽说是九大超级势力中的弟子,但李长青的身份,又和大多数人不太一样。
究其原因,则是有迹象表明,他和牢牢站在九天寰宇天骄之巅的混沌道体公子尚,有着莫名的关系。
没人会傻到要去证明这个似是而非的迹象。
因为若是没有关系的话,当这种对公子尚称不上有利的传闻出现后,因果境早已出面证伪,而不是如这般任其传播。
是以
即使被敲竹杠,即使被敲得很惨,即使这个李长青仅仅是弃权,连和褚默假打一场的兴致都没有
众大佬不仅要付出莫大的代价,甚至还要念对方的情希望对方只是单纯地敲竹杠,而不是把这件事捅到公子尚那里。
商议完结后,众大佬都松了口气。
“为了这个褚默,吾等真是损失惨重啊”
“哼,若这个褚默不识抬举,呵”
“褚默乃木大长老的弟子,用得着你呵是不是,木大长老”
若有所思的木尊闻言,当即起身道“诸位大人且放心。”
待众大佬散去,灯火辉煌的殿内只剩掌教元尚和木尊。
沉默良久
“大长老。”
“掌教有何吩咐”
元尚想了想,笑道“此事,怕是不好让诸位道友破费吧”
木尊道“正该如此。”
“只是,”元尚叹道,“大长老目前尚未接手宗内大部分事物,实不相瞒,宗内如今也颇有些捉襟见肘啊”
“回禀掌教,本就是老夫收徒之事,岂能让宗门破费”木尊赶紧道,“老夫尚有些结余,再筹措些许,能勉强让那李长青满意。”
元尚为难道“如此一来,倒让大长老破费了,不过”
木尊忍住心头波澜,笑问道“不知掌教有何指教”
“只希望此番大长老收徒,能水到渠成啊”元尚笑了笑,起身丢下一句话朝殿外走去,“否则,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