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易来到花千舞身边,直接用行动表明了态度,老太监也再度来到载沣旁边,只是偶尔扫向牧易的目光,多了些许阴沉,刚刚如果不是清尘道长出手,这次他就真的栽了。
因为他的任务是保护载沣,一旦载沣身死,那么他即便是圆满级强者,最终也难逃一死。
“怎么?敢做不敢承认?茅山派,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花千舞对着清尘冷嘲热讽。
实际上,就连牧易也没有想到清尘会拦下花千舞,毕竟无论怎么看,茅山派的立场都没有必要偏向载沣,而且以茅山派的底蕴,哪怕满清也不敢轻易得罪,更不可能为了一个王爷跟茅山派开战。
甚至就算白虎掌旗使出手,也没有清尘出手带来的惊讶多。
清尘冷漠以对,他本就不善言辞,自然不过花千舞,而且他的确是救了载沣,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杀本王,等本王回到京城,一定会派出大军,让敦煌古城成为废墟,还有你这朱雀掌旗使,到时候大军一到,立即成为死鸟掌旗使。”载沣被吓得够呛,不过有了老太监跟清尘守在旁边,胆气也足了狠多,继而便怨毒的道。
听到载沣的话,即便以清尘的性格也皱起眉头,不管敦煌古城还是朱雀掌旗使,都不是一般的势力可比,而如今的满清风雨飘摇,内忧外患,南方倒还好一点,可是敦煌古城在西域,想要派大军,根本就不现实。
再,载沣的言语等于是在激怒花千舞跟牧易,尤其是在眼下,更是不明智。
“就凭你?”花千舞满脸不屑,“如今的满清若真有这个实力,也就不会被那帮洋人撵的跟丧家之犬一样,连京城都保不住,当真是无用,只知道窝里横。”
“放肆。”载沣大怒,“此乃我满清策略,又岂是你一个女子能懂的。”
“蠢货。”花千舞不屑的道,不过完后就没有继续理会载沣,而是看着清尘道:“牛鼻子,你当真要护着他?”
“无量尊,花城主还是请回吧,醇亲王还不能死。”清尘缓缓道。
“还不能死?”花千舞眼珠子一转,继而道:“果然不愧是拥有至强者的千年大派,算计的就是深,恐怕这载沣早已经成为你们的棋子吧?亦或是,茅山派正在等待时机,准备取而代之?成为当世王朝?”
一言可诛心,一言可杀人。
此刻,花千舞便将言语用到了极致,就连载沣也满脸怀疑的看向清尘,甚至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毕竟就连他也没有想到刚刚清尘会出手,难不成真的像花千舞所,茅山派已经有了不臣之心?
实际上,对于这些千年大派,满清一直极为忌惮,甚至在早期,那位康大帝还试图分化过对方,更在周围屯下重病把守,加上一手分化,一手拉拢,所以这些千年大派才能这么老实。
但如今,举国狼藉的满清,却再也没有了震慑这些千年大派的能力,对方也开始蠢蠢欲动。
清尘看向花千舞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即便是身为圆满级强者的花千舞,也顿时感觉到一股压力,对于清尘的实力,再度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清尘虽然没有针对牧易,但因为近在咫尺,牧易也深刻的体会到那种气机的转变,脸色也不由的凝重起来,对方不愧是出身茅山这种千年大派,甚至直到如今,牧易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牌是什么。
因为清尘自始至终都没有展露他的法宝,只凭借一双肉掌就能对抗法宝,而且牧易从他的眼睛里很难看出情绪波动,就好像一片大海,包容一切,而通常越是这种人,越是可怕。
“我茅山派如何做,用不着花城主指点,至于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清尘冷冷的道,即便是翻脸,他也不可能恶语相向。
花千舞冷笑一声,却没有再试图激怒对方,刚刚那股气势是对方的警告,虽然她很想杀掉载沣,却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尤其是她之前受了伤,现在还没有恢复,在清尘身上,她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危机。
所以权衡利弊之后,她也不得不放弃这次好机会,至于载沣的威胁,却是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如果此时的满清还有实力派大军进犯西域,也就不可能被洋人攻入京城。
至于截杀,只要不是至强者亲自出手,她根本就不在乎。
“可惜了。”牧易也在心底叹息一声,面对茅山派这种庞然大物,如果一点压力也没有,显然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跟茅山派还有一定的渊源,当初从曲义庄出来,在黄河边碰到了一个老疯子,对方即便不是出自茅山派,也跟茅山派关系很近,而且他跟对方还有一个约定,甚至关于念奴儿的父亲也要从他那里才能得知。
所以,牧易并不打算跟茅山派闹得太僵,更何况,他也没有足够的信心在清尘的保护下杀死载沣。
“随时恭候大驾,只希望下次王爷的运气还能这么好。”牧易看着载沣道,对于载沣的威胁,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想要大军围杀他,根本就不可能,至于他在南方的势力,也丝毫不惧对方。
京城终究离着南边太远,所谓鞭长莫及,莫过如此。
“哼,你等着。”载沣阴狠的看着牧易,甚至只能放狠话。
牧易轻轻一笑,直接无视,而他的这种态度更是让载沣暴跳如雷。
花千舞也知道事不可为,带着侍女退到一边,一场大战,由此消弭无形,有人送了口气,也有人觉得可惜。
就在这时,巨峰开始震动,众人脸色同时大变,因为眼下他们处在山腹中央,一旦塌陷,就算圆满级强者也是死路一条,甚至已经有人准备沿着来路逃离,即便有岩浆河阻拦,对于他们而言也不算什么。
不过还没等动身,另一边突然裂开,出现了一条台阶,通往远处。
看着这条突然出现的台阶,牧易没有高兴,甚至脸上闪过一抹哀伤,这条台阶无疑是通往外面的路,示意众人可以离去了,但这也标志着没有出来的人再也无法出来的。
普度大师,龙虎山的老道士,范元,消瘦男子,甚至还包括了秋玥曈。
牧易虽然认识秋玥曈的时间并不久,交情也算不上多深,不过一路走来,他也慢慢接受了对方,把对方当成朋友,如今,对方却在这里身陨,心中难免有些怅然。
他知道秋玥曈来到这里肯定有她的目的,否则也不会这么执着,甚至他还能猜出对方肯定不是为了什么宝物,但他此刻却无能为力,面对古战场,还有神秘光人,他都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甚至只能被动的去接受。
年轻道士表情呆滞,就连白虎掌旗使也轻轻摇了摇头,而载沣更多的是失望,没有得到宝物的失望,至于真龙气运,却是连影子都没有看到,甚至还赔上了一个圆满级强者。
“走吧。”载沣率先对着身边的老太监道,他此刻恨不能插上翅膀,赶紧逃离这里,最好是能够马上离开黄河古道,然后去调遣大军报仇。
老太监没有犹豫,带着载沣快速登上石阶,慢慢消失在众人面前。
随后,清尘拾阶而上,龙虎山唯一幸存的年轻道士虽然失魂落魄,却也紧紧跟上清尘的脚步,不管如何,至少茅山跟龙虎山关系还算不错,在他师父死掉之后,他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只有清尘,此时如果再不跟上对方,他想要活着离开黄河古道的可能性也将很低很低。
白虎掌旗使也随后离开,不过在离开之际,却也看了牧易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很奇怪的表情,至少牧易没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你那位红颜知己没有出来是不是很伤心?”花千舞却是不着急,看着牧易道。
“她是我朋友。”牧易淡淡的道。
“可惜了。”花千舞摇摇头,至于有没有相信牧易的话,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秋玥曈没有出来。
在这片古战场,任何一个人死亡都是正常的,没有人可以例外。
牧易深深看了一眼通道,一直等到花千舞带着侍女离开,那里都没有人出来。
“我相信你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的。”牧易轻声呢喃,他的话既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给谁听。
完后,牧易也转身离开,此刻的他还没有抗衡的资格,唯一能做的就是活着离开。
石阶的尽头是一扇大门,一扇跟进来时一模一样的光门,牧易到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人,想来是已经离开了,犹豫了一下,牧易终究也踏入光门中,随着光芒一闪,他的身影也消失无踪。
一直等牧易消失后,那扇光门才轻轻一震,然后直接消散。
就在牧易消失后不久,一阵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