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吓的浑身一激灵,本能一下子甩掉了朱副局长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朱副局长刚握住女人柔嫩的手冲她笑盈盈招呼,“你也坐啊”,没想到刚了一个“你”字,自己的手已经被女人猛的一下甩开老远。朱副局长脸上笑容瞬间呆滞,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多了几分尴尬,瞬间反应过来的金怡一边两手用力在胸前十字交叉搓着一边面带歉意对朱副局长连声道:
“对不起朱副局长,我”
朱副局长原本是万花丛中过的老手岂会看不懂女下属心慌意乱主意未定?他这人虽然出了名的好色但却从来不会强人所难。之前金怡进入办公室后了请他帮忙救弟弟的一番话后,朱副局长以为她必定是做好了权色交换的心理准备才会来求自己帮忙。
这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
老子帮你冒风险帮你弟弟平安度过风险,到头来你却一点便宜都不给老子占?傻瓜也不会干这种吃亏吃到家的蠢事吧?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朱副局长早已懒得搭理挥挥手让她走人,可是面对眼前这份垂涎已久的“大餐”,他决定今网开一面再多给女下属一次机会。
坐在沙发上的朱副局长脸上很快恢复淡淡笑容,他冲女下属金荣大度口气:“金啊,你弟弟的事情我是有心帮忙,不过”
金怡听朱副局长言语中总算触及正题连忙竖起耳朵听,没想到他了一半又停了,她连忙一迭声冲朱副局长承诺:“朱副局长您放心,只要我弟弟这次能够度过这一劫,哪怕是我们全家砸锅卖铁我们也心甘情愿。”
朱副局长脸上故意装出诧异神情,冲站在一旁满脸不安的金怡调侃道:“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需要回报的领导吗?你这不是故意让我违反纪律规定吗?我们作为纪检部门的干部那就是公道正派,杜绝灯下黑的行为!”
金怡听朱副局长这么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最清楚这位朱副局长一向最擅长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刚才的话傻子都听出来有多违心,可他愣是的比唱的还好听。朱副局长见金怡站在一旁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合适的局促不安模样心里愈加对这位貌美如花的女下属多了几分怜香惜玉。
他慢悠悠又从沙发上站起来,往金怡面前走近了两步低声道:“其实你弟弟的事情好办,不过这个案子有些具体情况咱们还是今晚一块喝杯茶好好聊聊,你把案件情况给我介绍清楚了,我才好分析一下到底从哪里着手帮忙是不是?”
朱副局长这番话的时候一张脸跟金怡脸蛋的直线距离不超过半米远,当他话时口中呼出热气喷到自己脸上,金怡紧张的浑身肌肉僵硬起来。她以为朱副局长着着又会动手,没想到他完这句话后居然绕着她走了半圈又转回办公桌后,依旧是笑眯眯看向她道:
“你要是有空的话,今晚咱们喝茶的时候再详细聊聊,你放心吧,只要是帮得上忙我肯定尽力而为,毕竟你也是我的老下属了。”
朱副局长这句话的口气语重心长,金怡听在耳里却不出的一阵心惊肉跳,她做为朱副局长的老下属自然心知肚明他约自己今晚“喝茶”的真实目的到底意味着什么。
“难道真要为了救弟弟把自己的身体舍出去任由老色狼糟蹋一回?”金怡心里一想到这问题不由一阵恶心,狗日的朱副局长差不多跟她老爸一个年纪,想想那画面都觉的要吐,可是如果不这样,那个人会帮助自己?
晚上,金家老爷子住处的客厅里灯火通明,女儿金怡和女婿周局长坐在客厅沙发上,老爷子和夫人坐在沙发的对面,四人愁容满面在商量如何搭救刚刚被纪委带走调查的金荣。
老爷子以前有个老下属如今是省政府的副省长,刚才老爷子厚着脸皮给这位老下属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不一会的功夫老下属回电话,“只能尽力而为”。
按照这位老下属副省长的原话,“金荣的案子铁证如山,根本就没有缓和的余地,最好别抱太大的希望,即便他这个副省长也不敢打包票。”
金家老爷子自从接完了副省长的电话后,脸上露出凝重神情,一旁的金荣母亲问他:“老头子,咱们儿子还能有机会平安出来吗?”
瞧见老爷子机械摇摇头,“谁知道呢?”金荣母亲顿时伤心的眼泪掉下来,当着女儿和女婿的面一把鼻涕一把泪担心道:
“金怡啊,你在省纪委上班这么多年最清楚纪委审案子的手段,你弟弟那样的身体哪经得起那样的折腾?你赶紧从你们的纪委系统依靠平时的人脉想想办法吧?万一你弟弟要是真被判刑坐牢,他这辈子可就全毁了!”
金怡见母亲哭的伤心跟着一块难受起来,她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母亲身边,轻轻拍打她的肩膀安慰:“妈,你现在哭有什么用?既然事情已经出来了,总得先想办法解决才行。”
母亲一把抓住大女儿的手,眼里含泪看向她问道:
“你不是在省纪委上班吗?你就不能给底下市纪委的朋友打个招呼让他们放你弟弟一马?要塞多少好处送多少礼咱们送就是了。”
金怡见母亲把此事的过于简单,无奈冲她解释:“妈,纪委办案子分很多种,偏偏金荣这案子证据链条环环相扣,人家送他那幅画还是纪委的人从他家的客厅墙上拿下来的,他自己做事那么不心我又不是省纪委的书记,我能有什么法子?”
母亲脱口而出道:“那你就不能去求求你们领导?求求你们省纪委的一把手孙书记?只要他能答应帮你弟弟的忙,甭管他喜欢什么古董字画我们都想办法给他弄去。”
母亲的话让金怡心里不由想起上午在顶头上司朱副局长办公室与其谈话情形,她顿时心里添堵冲着母亲不耐烦道:
“妈你能不能别那么单纯?你以为省纪委的领导是随便什么人拎点贵重礼物就能摆平的?有的领导喜欢字画、有得领导喜欢现金、还有的领导好色,凡是能帮得上忙的领导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都不是轻易松口的人呢,即便我要去找人家领导帮忙,我不过是一个下属,人家不需要求我,拒绝我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明白吗?”
母亲反问她:“你都还没去找领导试试看,你怎么就知道领导不可帮忙呢?现如今你弟弟被关在纪委,难道你这个做姐姐的心里就一点不难受?”
金怡听母亲话口气越听越不是滋味,从到大母亲就非常重男轻女,从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先尽着弟弟来。如今弟弟已经长大成人,她还是跟时候一样,无论遇到大事事首先一心只想着护着这个宝贝儿子,常常忘了顾忌自己这个女儿的感受。
坐在一旁的金老爷子听老婆和女儿话声调越来越高,在一旁重重“哼”了一声教训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闲心扯东扯西?”
金怡原本还想什么,见老爸一脸威严,用力抿了一下嘴唇把想的话硬生生咽回肚子里,无论如何,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把弟弟金荣弄出来。老爷子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女婿,问他:
“周啊,金荣这事发生的太突然咱们一家人半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你是省城的组织部副部长,在人事局当了这些年的一把手,你有什么法子帮金荣一把吗?”
此时的周局长已然从一早听舅子被纪委抓走的震撼消息中清醒过来,他两眼盯着地面若有所思对老丈人:“爸,冤有头债有主,我觉的金荣这回是着了人家的套了,您知道什么人在背地里对金荣下狠手吗?”
金家老爷子听了这话诧异眼神看向他,:“金荣的事情到现在我是不知道什么具体原因,怎么?你知道?”
“我最近被借用到省委组织部制定干部人事改革整跟金荣一块上班下班,我哪能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出事?”
“那你快,他这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金家老爷子冲女婿追问道。
周局长还没张口话,脑子里就骤然冒出黄一那副自始至终淡定表情,他忍不住冲金家老爷子轻轻摇头:
“爸,金荣这次出现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因为工作原因得罪了工作组的一个年轻人,此人名叫黄一,现任普安市普水县胡集乡党委书记。”
“黄一?乡党委书记?”
金家老爷子脸上露出匪夷所思表情:“周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一个的乡党委书记是什么东西,句不好听的话在我们的视野中根本就不是什么干部,这样的人能在省委组织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我儿子可是副处级领导?而且是省委组织部的副处级,过几年那就是副厅甚至正厅的领导干部,一般的人还真的不能动,你这怎么可能吗?”
世上有些事就是这样,单凭想象很多人会觉的不可思议,但是当事实就在眼前发生的时候却由不得人不相信。
金家老爷子一时难以接受事实,周局长心里却门清,他赶忙当着金家老爷子的面把金荣和黄一之间的恩怨一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