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神殿新任主祭沐寒烟,见过文大师。”沐寒烟上前几步,不卑不亢的道。
“你就是新主祭,胡闹,胡闹,身为主祭却不以身作则,竟然陪着下属如此嬉笑打乐,用的还是最低贱的武斗术!安祭司,这就是你们选出来的主祭,简直就是儿戏!”因为沐寒烟并没有身穿主祭祭袍,听到她自报身份,文高仁微微一怔,随后又气急败坏的喝斥道。
沐寒烟皱了皱眉头,我与属下修炼武斗术关你屁事啊,用得着你来横加指责?再了,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来这是最低贱的武斗术的,这叫八荒神陨,神术啊!
虽然沐大姐一向认为自己脾气很好,但事实上,安云第一纨绔的脾气并不像她自己想象的那么好,见这老头一来就指手划脚叽叽歪歪,沐寒烟忍不住就想动怒,但是想了想还有求于人,还是忍了下来。
“安祭司,本来呢,我已经答应了你,帮你们修复阵法渡过难关,怎么花雨神殿也是我们神之大陆最古老的神殿之一,我也不想看着就这样衰落下去啊。”没再理会沐寒烟,文高仁又是感慨万千,又是痛心疾首的对安夏欣道,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道,“可是看看你们选出这位祭司,我实在担心啊,就算我帮你们修复了阵法度过危机,有这样的主祭,你们又能支撑几?”
这话,就得极不客气了,不但沐寒烟,就连身边一众祭司的脸色都变了。
沐寒烟微微眯眼,这个“高人”,来者不善啊。不过沐寒烟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之前就听过这人的一点事,现在听到这些话,沐寒烟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了。
“文大师,你先前已经答应过我……”安夏欣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对文高仁道,话还没有完,就被他打断。
“安祭司,我先前的确答应过你,全力帮你们修复阵法渡过难关,但是来到花雨神殿,我才发现你们这位新任的主祭大人还是太过年轻,实在不成体统,难当大任啊。我怕我就算帮你们修复了阵法,照她这般胡闹下去,这花雨神殿怕也坚持不了多久啊。”文高仁一脸遗憾的道。
“文大师,你要反悔?”安夏欣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失望的道。
“倒也不是反悔,而是……”文高仁捋着长须,意味深长的看了沐寒烟一眼。
“文大师,你有什么话就明吧。”沐寒烟平静的道,她倒想要看看,这老头一会儿指手划脚,一会儿故作深沉,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就明了吧。沐大人能得到安大人、沈大人和司空大人的一致认同,推选为主祭,想必资质实力还是不错的,但终究还是年轻了一点,还需要多多磨练啊,而且过早担任主祭一职也难免分心,对你将来的前途也不是好事。
要不,干脆我辛苦一点,帮你暂代主祭一职,等你以后年龄大点,更成熟一点,我再将这主祭一职交还于你,这样岂不是两全齐美。”文高仁一脸深沉的道,好像帮沐寒烟暂代主祭一职是多么为难一般。
“什么!”花雨神殿一众祭司惊呼出声,望向文高仁的目光里也有了几分敌意。
虽然沐寒烟横插一杠子,从安夏欣沈雨荷及司空清岚的手里抢走了主祭之位,各自身为几位大祭司的追随者,他们或多或少有些不情愿,但相处了一段日子,他们倒也渐渐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不管怎么,沐寒烟终归是花雨神殿的祭司,主祭之位也不算落入外人之手。
可是文高仁怎么都是外人,与他们花雨神殿并无半点瓜葛,众人又怎么愿意让主祭之位落到他的手里。
沐寒烟也没有想到,这老头竟然如此直白,她倒是听过,司空清岚上次去上丰城神殿,也是求对方帮忙修复阵法,褚阳和也含蓄的提出过类似的要求,不止是他,包括安夏欣和沈雨荷向其他神殿求助,对方也委婉的提出类似要求,不过都还顾及颜面,不会把话得太过直白。
而这个文高仁,却是完全不加掩饰,倒是跟那个下流龌龊的龙阳公子有得一比了,只是没龙阳公子那么下作罢了。
“我家大人也是为你们着想,以大人灵玉神殿第一阵法大师的实力,加上人望,不但能帮你们修复阵法,还能助你们花雨神殿名气大增,必能一蹴而就走出困境,又何乐而不为呢?”文高仁手下一名随从语重心长的劝道,看穿着也是祭司,不过实力不高,仅是五阶神灵祭司罢了。
这也不奇怪,专注于阵法,就难免荒于修炼,就连文高仁自己也不过九阶神灵祭司罢了,更何况手下随从。
“你们也别觉得我家大人想占你们便宜,若是其他神殿也就罢了,花雨神殿落到如今这地步,谁来当这个主祭都是劳心劳力,我家大人愿意为了你们受这份苦,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是啊,这些年不知道多少神殿邀请我家大人加盟,许下种种好处,甚至连主祭之位都拱手相送,我家大人都没有动心,这一次主动提出来,全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们也该知足了。”另一名随从牛气哄哄的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沐寒烟就想起了曲山灵那两个时时刻刻几十万两纹银进帐的宝贝徒弟。高人就是就高人,连弟子下人人一样的会话。
受到随众们如此吹捧,文高仁不知不觉有点飘飘然了,轻轻捋着胡须含首而笑,更有了几分荣辱不惊超脱于世的高人之姿。
“文大师,主祭之位岂是让就能让的,还请您再斟酌一下。”安夏欣强忍怒意道。
明明好的事情,一到花雨城就变卦,而且还提出了如此无礼的要求,这让她有点下不了台来,感觉倒象是自己伙同外人谋夺主祭之位一样。
虽然推举沐寒烟为主祭就是她的主意,最开始也是她一力坚持,估计也没人会这么想,但她自己却是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