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师,我的建议你意下如何?”沐寒烟对文高仁道。
“没想到你年龄不大,却有这样的见识,我先前倒是误会你了。”文高仁心头一喜,拿姿捏态的道。沐寒烟的话正和他的心意,便也给她点面子,也算是安抚一下花雨神殿大祭司。
“这样吧,没见到我的实力,想必诸位也难以心服,我们话便先到这里,等我先修复几座阵法,我们再来细细商议。”见沐寒烟好不容易才服了众人,文高仁也不想逼得太急,怕引起他们的反感再生枝节,于是故作爽快的道。
心里暗暗想到:反正有沐寒烟这句话在前,等他们见识到自己的真正实力,尝到了甜头,倒也不怕她会反悔。
完,一行人又调过头来,跟着沐寒烟等人朝神殿走去。
“看在你还有些见识的份儿上,我家大人必然也不会亏待了你,等你让出主祭之位,安灵祭司的位置还是少不了你的。”那名牛皮轰轰的随从祭司一边走,还一边直着脖子一脸傲气的对沐寒烟道,完也没理她,扭过头东张西望起来。
“什么是安灵祭司?”沐寒烟问司空清岚道。因为花雨神殿一共就剩下二十来人,所以不少神职空缺,沐寒烟倒是知道安灵祭司,却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的。
“也是主持祭礼,宣扬神旨,为百姓祈福的。”司空清岚答道。
“跟你一样跳大神?”沐寒烟下意识的道。
“跳大神?”司空清岚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又腼腆的红了红脸,“也不完全一样,主要是为逝去之人祈福,安抚亡灵的。”
沐寒烟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原本是丧事上做法事跳大神的,倒还真看得起自己。
不多时,众人就到了中心大殿。除了花雨神殿一众祭司和文高仁的几名随从,城中剩下不多的百姓也跑来看热闹。
“胡闹,胡闹,神殿重地,什么时候寻常百姓也能随意进出了,安大人,你们几位大祭司可有些不称职啊,以后要好好管管了。”文高仁训斥道。总算还记得自己初来乍道,得罪太多人不好,声音没有放得太大。
安夏欣和沈雨荷几人面面相觑,这老头倒是不客气,还没开始动手呢,俨然就以主祭自居了。
“文大师,这便是花雨神殿二十四主阵之一的星雷神阵,城后的那片农田便是靠着这道阵法结界勉强维持。”安夏欣也没跟他争辩什么,指着大殿中一道阵法道。
这道阵法,正是前些日子她和沈雨荷司空清岚反复琢磨却无法修复的阵法,之所以首先选择这道阵法,自然是因为花雨城就只剩下这最后的一片农田,大家能不能勉强填饱肚子不被饿死就指望它了。
当然,这些事她是不会跟文高仁的,这老头本来就狮子大开口了,知道花雨神殿的窘迫再漫要价怎么办。
文高仁围着阵法就转了起来,沐寒烟注意到,他的步伐看似无意,其实却暗藏玄机,时急时徐时轻时重,每步的步幅角度,都象是经过了精密的计算一般。
看来,这老头的狂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的确有些真材实学。
虽然沐寒烟将花雨神殿的阵法藏书都看了个遍,历任主祭留下的心得感悟也都牢记于心(以历任主祭的实力眼界,当然不会什么杂七杂八的心得都记下来,留下的全是一生心血结晶,而且无一不是经过了反复的推敲揣摩,所以其实并不多),还靠着再次觉醒的神兽记忆,对《八门神阵》,八荒神陨等等都有不少的感悟,但毕竟没有遇到过神之大陆真正的阵法大师,也没有什么实践经验,所以看到文高仁的步伐,还是眼前一亮。
显然,他这步伐暗合阵理,借此,也能更快的以神念融入阵法之中。
沐寒烟将他的步伐牢记于心,也尝试着推敲起来,对这阵法的理解也更深了一层。
“胡闹,胡闹!”文高仁转了几圈,又口头禅似的训了起来。
众人都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这老头又发什么飚。
“这阵法你们已经试过修复了?”文高仁问安夏欣道。
安夏欣点了点头。
“哼,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你们差点毁了这阵法知不知道?”文高仁没好气的道。
“还请文大师明示。”安夏欣虽然心中不忿,但也知道自己几人在阵法上的造诣完全无法与文高仁相比,所以还是谦虚的道。
“星雷神阵,你们以为只是随便起个名字了事?此阵名为星雷神阵,便是以北斗七星为阵基,以九神雷为引,如此,方能使阵法大成,一旦运转起来便千年万年不灭。
你们以为只要阵法材料相符,便能修复阵法,却不懂得如何以七星阵势化解那雷法则之力,也幸亏还没有成楞,否则一旦阵法启动,别这阵法本身了,就连花雨神殿都很可能毁于雷之下。”看安夏欣态度谦虚,文高仁也没有接着训下去,而是口沫横飞的讲解起来,分明就是在显摆他的阵法造诣。
“原来如此,多谢文大师指点,还好我们没有贸然启动阵法,不然后悔都晚了。”安夏欣和沈雨荷几人都是心有余悸,虽然不喜欢这老头的贪得无厌,也不喜欢他那高高在上的架势,但对文高仁的阵法造诣却是佩服不已。
沐寒烟的心头也是刹那间豁然开朗,她以前在圣廷大陆的阵法实力本就不弱,甚至连龙岩学院几位阵法导师都将其视为大师,这段时间的潜心修习,对神之大陆的阵法之力也领悟颇深,所以也发现这道星雷阵法暗藏玄机,但毕竟来神之大陆的时间还不长,没习惯把法则之力的运用和阵法完全联系在一起,所以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听了文高仁的话,才恍然大悟,不过,什么整座神殿都毁于一旦是不是夸张了点,而且,以她的感觉,这阵法似乎还不止这么简单?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这样的阵法,沐寒烟也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