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曾无数次幻想过与朝思暮想的妻重新相遇时的场景,却未料到会在这样的地点,这样的时间,以这样的方式偶遇。
似乎冥冥之中,自有意在安排。
这让人爱死的老再一次似乎在不经意间把妻送到了他的身边。
“欧子兰,欧子兰……”
郝俊喃喃着,傻傻地站着,直到那女孩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这一瞬间,好似他经历过的,所有的困苦,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期望,都瞬间以一种无比饱满,像要爆发似的状态充斥在他的胸腔之间。
见到了她,重新回到眼下的这个世界的郝俊,才算是真正彻底地安定了下来,这种感觉,就好似他第一眼看到十几年前的父亲母亲时的那种深入骨髓的感觉,这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尽管,这个女孩还并不认识他,并不会如妻那般温柔地注视着他,凝望着他,但他却知道,无比肯定,这就是他的妻,这不仅仅只是可爱的老的意思,也是他无比无比强烈的意愿。
郝俊的心一下子又变得出奇地安稳,只是却没了再去海棠镇的心思。
追寻着那个队伍的尾巴,郝俊也匆匆地回了家,从自家的阳台上眺望而去,依稀可见那奔波于营地之内的军绿sè的人影,唯一可惜的是,少了那一抹靓丽的白。
郝跃飞和余芳是同一时间回来的,近来,两人因为不同的际遇都相继享受到了八时工作的待遇,作息时间倒是保持了高度的一致。
尚未等郝跃飞放下标志公文包,郝俊就急不可耐地凑了上去,“老爹,问你个事呗?”
郝跃飞狐疑地看了一眼儿子,并不话。
“这离咱家不远处的军营,是往年一直有过来的海训的部队吧?”
“是啊,你怎么就问起这个来了?”
郝俊心中一动,“那你认识他们的领导吗?”
郝跃飞瞥了自家的儿子一眼,也不清楚这个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倒是有过几面之缘,不过不是太熟,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幺蛾子主意啊?”
郝俊愣了愣,想必在父亲的眼中,他一定是个极其不安分的主吧!
“我就是想进去玩玩!”
郝跃飞却是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点着郝俊的脑袋厉声道:“进去玩玩?臭子,我可告诉你啊,千万别不知高地厚地乱闯啊,出了事,你老爹可兜不住!”
如今的郝俊,在郝跃飞心中,可是越发能耐了,但为人父的,生怕他惹事的能力也跟着水涨船高,这只海训部队来历不简单。若是真出了问题,他这官帽子可能都会因此丢掉,还是敬而远之地好!
余芳闻声而来,“爷俩这是怎么了,刚聊上两句就嗓门大了,郝跃飞,就你显得你能耐大,是不?”
郝跃飞讪讪地笑了笑,嘟囔了句:“不就是这不知好歹的子几句吗,至于那么护犊子嘛,会惯坏的!”
在余芳面前,郝跃飞永远都没有他作为一区之长的觉悟,这恐怕也是贫贱夫妻的一种特别的感情。
余芳没有听清楚郝跃飞最后的自言自语,瞪了郝俊一眼道:“好好跟你爸话,别没大没的!”
完,她就又转身进了厨房,准备晚餐了。
在这家里,大地大,老妈最大,这是最为至上的阶级觉悟,所以父子两人很默契地都保持了缄默,或者是聆听教训。
等余芳走了以后,郝俊才又道:“放心吧,老爹,我有分寸,军事重地,我可不会乱闯的,就是问你认不认识他们的人而已啦!”
“他们的中队长叫欧子阳,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想必能力和背景都不俗,否则不可能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是军中少校的军衔,至于你想去玩一玩,那就别真了!”
郝跃飞大手一挥,直接把郝俊的妄想断了后路。
“欧子阳?”郝俊的脑海里开始清晰地浮现出那个有点吊儿郎当的年轻军官的形象。
“欧子阳,欧子兰,欧子阳,欧子兰……”
郝俊当时的注意力只都在欧子兰身上了,却是没有想到两个名字之间明显的联系。
“他们驻扎几个月啊?”
“两个月!”郝跃飞压着声音没好气道,“我再你啊,你若是真胡闹,你就是真的搬出你老妈来也没用!”
郝俊苦笑地应了一声,知道这个海训部队的分量极大,也难怪郝跃飞如此慎重,生怕他闯祸,给家里惹来祸端。
只是,他此刻的心里就跟一直被挠痒痒似的,即使一再地自制,始终也不得其法。
郝跃飞挥了挥手,打断了郝俊进一步的追问,直接将儿子的想法扼杀在萌芽状态:“这个我们不谈了,你若是真对部队感兴趣,大学填报志愿的时候,你报军校不就得了,你爹我一百个支持!”
他也不等郝俊反驳,从兜里就掏出一叠报纸快地道:“看,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郝俊接过,只是读了一段,眉头就皱了起来,“标题《权力即将走下神坛?——记录发生在发生在莲花市的局长被殴事件》!”
“听你当时也在场?”郝跃飞虎目瞪着郝俊,“这个孙老三是怎么办事的,一点都不考虑考虑后果,我看就是他混混出身的劣根作祟,永远都成不了大器,他这一搞,不想想所有支持他的人不都变得很被动了?”
郝俊却是没有应和郝跃飞的抱怨,细心地将报纸念了下去,报道将事情写的很详细,基本上与当时发生的情况别无二致,但却是刻意忽略了季文武醉酒调戏秦梓的事实,只是将他作为一个建设局的一把手的身份被一个商人殴打的细节交待地无比清楚,有无限拔高身份地对比嫌疑。
而孙立立队长,则是成了某位不知名的文章的作者也给了他相当多的笔墨,称其为工作时间出入娱乐场所,遇到案件不作为,徇私枉法,无法无的毁了队伍这锅汤之中的一粒老鼠屎。
当然,郝俊也莫名其妙地成了某神秘少年,能够搬出莲花市公安局某领导的有背景的公子,当然,笔者未曾对郝俊和孙立立进行只言片语的评论,但字里行间,却是矛头直指莲花市公安局。
郝俊翻了翻一叠厚厚的报纸,发现并没有莲花市的主要新闻媒体,反倒是兴城及周边几个城市的rì晚报有相关报道,甚至一家兴城的娱乐报纸也大肆转载。
写评论文章的作者,并没有署名,同样也没有在孙老三和季文武之间寻找一个他的一个侧重点,但却十分感叹于季文武忍气吞声的情况,并大呼神奇!
郝俊看着一个个鲜明的,让人兴奋的标题,占据着各个报纸的显著位置,似乎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