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子白告的打赏!)
来人身上的气质与欧子阳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如出一辙,只不过年岁稍大,更为凝练而已。
欧子阳叫了声:“大海叔!”,微微半低的头颅,眸子深处的尊敬和佩服,郝俊也感受到了。
他是一个骄傲的人,这一点,郝俊从不怀疑,欧家的人与生俱来都有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只不过分为让人讨厌和让人能够接受两者。
能够让欧子阳感到从心底里敬佩的人物!不多!郝俊便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但身边的男子却敏锐地感觉到了少年人的注视,四目相交之时,他眸中好似有千万把出鞘的利剑,随即却陷入淡淡的平淡之中。
郝俊心惊,以他的心智,已经很少有人能够给他这样的感觉了。
“这里的事情,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他动了怒,命令我带兰子回家!”男子的嗓音有股子别样的沙哑,好似能够瞬间撕破别人的耳膜一般,难听到了极点。
欧子阳却是苦笑,他已经从之前那群人中察觉到了家里老爷子的意思,兰兰是从家里溜出来的,这回却是差点出了事情,老爷子自然是决计不会再放任她在外面的。
“大海叔,能不能宽限几?”
欧子阳的目光朝着郝俊望去,心里不禁有些歉意。
“不行!”大海叔拒绝地很干脆,容不得欧子阳一丝一毫地质疑,随即他好似千年不变的脸上才渐渐流露出一丝别扭的笑意,显然多数是做作出来的:“这一次,你也要跟我一快回去,老爷子,你这个哥哥做的不称职,还得再回家磨砺磨砺,否则以后如何照顾兰子?”
欧子阳脸色瞬间一绿,合着以前那些个非人的折磨,都只是为了好好的照顾兰兰?
欧子阳虽然心中不愿,但他知道,无论是老爷子,还是面前的大海叔,都是他所不容置疑的,他既然了不行,那就是真不行!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他这是问给郝俊听的,大海叔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想来,兄妹两在沪城的时间怕也是少得可怜了。
“自然是越快越好,兰子怎么样?”
“还睡着呢!不过没什么事了,等她醒来便好!”
“嗯,带我去看看!”
大海叔虽然并未多什么,但欧子阳还是注意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地煞气,显然,欧子兰的遭遇,已经让这位动了真气。
自始自终,郝俊都未曾话,那大海叔也未曾再留意过一丝这个少年人,好似他全然不存在一般。
但少年人脸上的阴晴不定却已然表露出了他太多的内心,他知道这一迟早要到来,欧子兰此刻并不属于莲花市,也不属于沪城,更不属于他,但他没想到这一却是来得这么快!
他握了握拳,快步跟了上去。
正当三人都要进病房的时候,那前面的身影却是若有若无地挡住了他的视线和去路。
郝俊拧眉,心中暗怒。
欧子阳却是急忙道:“大海叔,这是郝俊,兰兰在莲花市的同学,这一次就是他把兰兰给救出来的!”
“哦?”大海叔这时候才瞥了郝俊一眼,的确是用瞥的,郝俊之前那一段时间里,郝俊都不曾出现在他的眼里一般。
但,他还是没有让开!
“大海叔!”欧子阳埋怨地叫了一声,那大海叔却是即可把眉头皱了起来,这是他从出现到现在,唯一的一个情绪化的表情,却是让郝俊心中狠狠震了一把。
“谢谢你的仗义出手,兰子是我们欧家的至宝,我们欧家会表达足够的谢意的!”
郝俊只觉得胸中的怒会被轻而易举地给撩拨了起来,这个被欧子阳称作为大海叔的男子这是在**裸地藐视他!
郝俊心中也有傲骨,他不想,也不屑于利用欧家,因为曾经他与欧家是陌途。
但眼前这个大海叔,却是以最坏的心思在考量他,一句话,便将这份人情掌握在了他们欧家的手中,纵使郝俊救了欧子兰从未想过有什么报答,但他还是出离愤怒!
这是一种轻视,郝俊仿佛又看到了前世,兰兰的父亲用拐杖抵着他的胸口的质问。
郝俊的心境,除了重生那一刹那,却从未有过这么巨大的波动,但眼前这个人却是他第一次面对。
但很快,这种情绪便被他压制了下去,他的脸上也重新归于平静。
“不需要,我是看在兰兰的份上!”
郝俊的声音很轻,却同样掷地有声,他依旧朝前走去,尽管,这大海叔只是在那一站,就好似如堑般不可逾越。
郝俊的平静让欧子阳既担心又苦恼,他同样知道,虽然眼前的少年拥有着少年般开朗的心性,但他骨子里和他一样都是极为骄傲的人。
他不知道,一向沉默寡言的大海叔为何会选择这样一种方式,去践踏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人的尊严,他想不透。
郝俊和大海叔都默认无语,但郝俊的倔强依旧是胜利了,他挤进了病房,但同样却被大海叔,深深地挤在一隅之地,只能远远地看着躺在病床上,像使一样的女孩。
她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就好像风雨中孤独摇摆的蔷薇花,许是梦里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她的眉头始终拧在一起,让郝俊的心也紧紧地跟着扭在了一起。
郝俊想跟她道别,即使此刻她兴许并不听得清楚,但那个可恶的大海叔却是眼神始终淡淡地落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种沉重的压力,那里面还有一种意思很明显,那就是逐客!
若不是体会到,这跟欧子阳气质相似的男子隐隐之中的彪悍,郝俊恨不得将他暴揍一顿出气,但郝俊知道,若是他这么做了,到头来怕是倒霉的一定会是他,他相信自己的武力,却不是盲目的自大。
他复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孩,心中有失落,有期望,最后只化为沉沉的一声叹息,郝俊从病房里落寞退去。
这“院”子的连片别墅的尽头有两株梧桐树,郝俊慢悠悠地漫步其中,有股子萧索之意,但随着他不步伐的逐渐坚定,他身上的自信便又重新回来了,却又变得更加强大。
他回头看了一眼欧子兰所在的地方,恶狠狠地举拳道:“等着吧,有一,爷有一会驾着七彩祥云,在你头顶上尿尿……”
豪言壮语,气势恢宏,自不待言。
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飞快在他面前停下,车门呼啦打开,从车上窜下几个大汉,三下五除二将还保持着高举单手姿势的俊少横抱而起,扔货一般塞进了车子,随即车门关上,只听得车胎与地面刺耳的摩擦声,车子便在须臾间呼啸而去。
这一系列动作,瞬间完成,干净利落,显然是惯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