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于纽约的黑客莫尔恰林,既然已经被所遗忘了近两个月,那么再被遗忘几、等自己回了魔都再考虑他的问题,付正义觉得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黑客,广义上来指的是那些为了获得现实中无法获得的认同感和成就感,所以便苦心钻研攻击技术、善于现软件漏洞的编程者。
付正义以前对黑客的印象是神秘且强大的,可跟莫尔恰林的相识却让他对于这个群体的印象有了很大的转变。
当然,关键在于莫尔恰林这个俄裔真的很没有战斗民族的体魄和形象,更缺少战斗民族所应该有的气势和气节。
刚过了处暑,邗州市的气温并没有降低多少,秋老虎依然还在威。
付正义带着张文武和华云芳、接上了邗州雨瑶公司的财务之后,便驾车驶往了程的老家。
程的老家在距离邗州二十多公里的乡下,他进刑警队也有好几年了,可在因公殉职前一直住在邗州市局的单身宿舍里,据准备国庆办了喜事之后就搬到女方家里去住的。
家庭成分是标准的农民,程家在村里也只有八分的薄地,程的父母都已经五十出头了,可还是住在三十年前的老房子里,即便是有刘长和所提供的地址,付正义还是让村民带路才最终找到了地方。
白人送黑人,对于任何一个家庭来都是难以承受的痛苦。
得知【邗州雨瑶】公司过来慰问,程的老父亲勉强挤出了点笑容,可坐在堂屋里抱着程遗像的程母亲,却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没有了感觉,只是用手里那雪白的毛巾不断擦拭着那遗像、抹泪,不停念叨着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三千块钱的慰问金,在97年的这个时候对一户农民来,也相当于是三、五年的纯收入了。
来的路上张文武得知这个数字后,神情间就有些恼,直接提出找个银行他下去取点钱也加塞进去,不过华云芳却问付正义,是不是担心慰问金一次性给的多了,反倒会给程父母招惹来事端?
“程家虽是三代单传,可在当地亲戚一定还是有的,即便是这种事情应该不会生,可我还是觉得宁愿每年都派人过来、也远比一次性给程家很多钱要合适。”
付正义的解释让张文武越加的疑惑,但华云芳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因此在进了程家院将慰问金交交给了程父之后,便一个人进了堂屋、搬了张矮凳坐在了程母的身边,用了很长时间才让程母开口。
十点半,华云芳红着眼圈从堂屋里走了出来,告诉付正义程家现在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保住刘玉梅肚子里的那孩子,为此老两口就是立刻扯绳子上吊都愿意。
付正义问。“要是孩子生下来了,老夫妻俩愿意带孩子、照顾孩子?”
华云芳苦笑。“做牛做马、将娘俩当祖宗供起来都没问题!你不太明白孩子对于程家这种农民家庭意味着什么……”
离开了程家,付正义开上车回了邗州,进了程对象刘玉梅所在的棉纺厂见偌大的厂子里只有寥寥数人,找到办公室一问才知道,厂子里因为没有原料无法生产,所以三前就放了大假。
穿着身旧帆布工作服的办公室主任,得知众人是为了刘玉梅的事儿而来,带着众人进了他的办公室便开始诉苦。“刘的情况我们也知道的,可问题棉纺厂现在是资不抵债了,我们厂长带着采购员刚去了西北,要是还赊不来原料搞不好就连下个月的基本生活费都不出来了……”
老式的办公桌,掉了漆的文件柜,一碰咯吱作响的长板凳,满是茶垢的搪瓷杯,就连放在窗台上的几盆花也是蔫了吧唧的,显然没人再愿意照顾这些植物。
付正义观察了办公环境,这才开口问道。“棉纺厂以前不是效益不错的吗?”
办公室主任一脸的苦涩。“五年前还行,可那些个外贸公司的要求越来越苛刻,大前年有个外贸公司坑了我们厂,两百多万的货款打了水漂,厂子里就进不起原料、拿不到利润高的订单,来料加工顶多就是能维持厂子工资,设备老化、维修费用的不断提高,没办法啊……”
现实就是现实,一个濒临倒闭的企业想要徒然间起死回生,太难了,因此付正义也就不想再听下去了。“刘玉梅的问题我们从邗州市公安局已经知道了一些,厂里面能不能多给予她些照顾?”
“虽是答应给她三千块钱的慰问金,但实际上财务那边根本就没钱,就连销售员们的出差费都已经压了四个月了,也只有等厂长回来签了字、看什么时候账上有钱才行了……”
张文武听到这里可就棱起了眼,怒道。“啥玩意儿?合着你们厂是空口白话的?答应刘玉梅的补助到现在都没给人家?”
办公室主任手一摊。“账上没钱,我们也没办法。车间里的纺织工每个月现在都只拿着一百二十块的生活费,我们厂长私人掏了三百出来,又让我们中层干部凑了些这才凑够八百块给了刘玉梅,剩下的真的是只有等账上有钱才行,总不能将其他工人的那点基本生活费给截下来吧?”
国有企业,账面上要没钱那真的是有可能,但私底下到底是不是这样的情况,那就难了。
不过棉纺厂已经是濒临倒闭了,从这里想要挤出点东西来显然不现实。
不过跟办公室主任的这一番沟通,倒是让办公室主任承诺会尽快帮刘玉梅解决未婚先孕、非婚生子的相关手续问题,也算是一大收获。
不过所有的这些都不重要,真正需要解决的困难,还是要做通刘玉梅和她家里人的思想工作。
下午找到刘玉梅住的地方之后,门敲开之后一脸戒备的刘母听是来帮程家做客的,黑着脸这事儿跟外人无关,便毫不犹豫的将防盗门给关上了。
吃了个闭门羹,张文武当场就想要作。
但华云芳却是凑到那门缝处好一番的劝,被惊动了的刘玉梅听了华云芳的那些话,最终是跟刘母吵了一通,这才双眼红肿的开了门、将众人让了进去。
走进刘玉梅的房间,粉色系的布置跟摆在桌上她跟程的那张合影,却尤为的刺眼,华云芳拽着刘玉梅的手坐了下来,便开口道。“我们是邗州雨瑶公司的,就是那家在美食街上卖手机的,虽然严格起来是属于私营企业,但员工效益远比棉纺厂要好,我们今过来没想跟你再那些大道理,但如果你真的爱程,那只要你愿意将他的孩子生下来、抚养成人,那无论邗州雨瑶公司存不存在,每个月你们母女俩的生活费都会如期放,以后你要是不嫌弃就进雨瑶公司上班,做事该拿多少的工资就给你多少的工资,孩子所需要的费用,也都可以由我们公司承担……”
站在门口的刘母听到这里便哭了起来,冲过来将刘玉梅揽在怀里便指着刘长和破口大骂。“我家姑娘今年才二十六啊,你安的这是什么心呐?你们以为只要给钱就可以买下我姑娘的幸福啊?她带着个孩子以后可怎么嫁人、怎么活啊?你们简直是太过分了……”
“阿姨,玉梅一看就是给好姑娘,程走了是谁都不想的,我们过来也并不是让玉梅给程守节,要是担心玉梅的未来生活,那孩子生下来户口就落到程家去,玉梅以后找到了合适的人想要结婚了,我们也只会为她高兴、还会为她置办嫁妆,外面人谁敢三道四、撕烂她的嘴;谁要是敢欺负玉梅,我华云芳负责为她出头!我们怎么会以牺牲她的幸福换程的遗腹子呢?”
华云芳的一席话,的刘玉梅是放声大哭,噗通一下跪在了刘母的面前,程那么喜欢孩子,自己一定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就算是以后不嫁人了,只要能将孩子带大自己就满足了。
刘母同样是泪流满面,想拽刘玉梅起来却没拽动,将她搂进怀里便嚎啕大哭着嚷了起来。“玉梅啊玉梅啊,不成的啊!你一个姑娘家未婚先孕已经丢死人了,要是再将孩子生下来你可怎么活啊!程是个好孩子,可你将他的孩子生下来是要照顾的,养孩子不是养只猫、养只狗的,孩子的时候身边离不了人,没有户口连幼儿园都进不去,以后上学、找工作都是难题,你生不得啊……”
华云芳眼圈也红了,蹲下来仰着脸。“阿姨,孩子的户口问题肯定可以解决,绝对不会因为这事儿让玉梅为难的……”
刘母见女儿只是垂泪,情急之下竟是噗通一下便跪在了华云芳的面前,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来。“姑娘啊!求求你行行好啊,放过我们家玉梅吧,你不能害了我们家玉梅啊……我跟玉梅她爸可没做过亏心事、更没有害过谁,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求求你放过她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