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学(中篇)张宝同
后来,冯玉涵才知道于书记和冯主任都不想放付英离开,可是,付英硬是堵气离开了这里。原因是付英明知于建平不喜欢她,却要她跟他睡觉,并有意让冯玉涵看到,所以,就觉得于建平为达到个人目的把她给出卖了。让她没脸再见教育中心的人了,所以,就坚决要求到雷花学当书记。
这事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于建平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地,脸色整阴沉死板着,啥时都没有一点笑脸。虽付英长得不怎么漂亮,但人还年轻,又极有眼色,对于建平从未过不字。于建平虽然并不是多么喜欢她,但对她还是有很深的感情。所以,她的离开,对于建平的感情来也算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机关就是这样,领导的脸色就是睛雨表,领导高兴,大家就比较能放得开,气氛就比较宽松和谐。如果领导脸色一沉,整个科室人的脸色也都是阴沉沉的,谁也不敢随便笑,更不敢唐突冒失,生怕领导不高兴,就要拿你开刀。
那下午下班后,于建平把冯玉涵叫到了办公室里。冯玉涵一进到办公室。于建平就对她,把门关上。
她反问道,干嘛要关门?
他蛮横地,别问干嘛,要你关你就关。
冯玉涵没办法,只好把门关上。
于建平指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
她犹豫了一下,就坐在了椅子上。
他有些伤感地,付英走后,我心里很难过。
她,我能感觉到。
他朝她看了一眼,,是吗,你能感觉到?
她,是的,因为我也有同感。我也不希望她离开。
他,可是她不离开,你怎么能接替她?
她,我不想接替她。
他就,那你是个怪人。机关科室里我可是呆过多年,哪个不是为了争权夺利?
可是她,干嘛非要争权夺利,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
他问,难道你就想当一辈子科员?不想当领导?
她,我觉得当科员也挺好。
他,所以,你不象付英,也不像谢莹,只能一辈子当科员,而且不是领导满意的科员。
她恳切地,也许是这样。
他仰长叹了一声,,真是拿你没办法。着,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半才,我们要离婚了。
她吃了一惊,,是吗?为什么非要离?
他,我想得到你。
她,可是你离了,未必就能得到我。
他,所以,我要问你,我怎样才能得到你?
她,不知道。
他加重着口气强,我必须要知道。
她想了想,,除非你不当书记。
他抬起头来朝她看了好一会,问,你为啥不想让我当书记?
她,因为你不适合当书记。
他用目光盯着她,,你这是啥意思?
她平和地,没啥意思,就是看你心诚不诚。
他,你当真?
她,是的。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缓慢地踱着步,突然,他从她的背后一下搂住她的脖子,,这明你还是爱我?
她坐在那里没有动,而是,有些地方爱,有些地方不爱。
他继续搂着她的脖子,,哪些是你爱的,哪些是你不爱的?
她,你自己知道。
他,可我真地不知道。
她,那明你还不了解我。
他,我怎么不了解你?你是那样地好,温柔,懂事,美丽,大方。这一生能和你在一起,我别无所求。
她,你觉得你跟我在一起就能过得好?
他,是的,要不,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她,这不可能。
他,为什么?
她,你不会舍去当书记。
他口气郑重地,为了你,我可以舍去一切。
她把他的胳膊从她的脖子上拿开,,绝对不可能。因为当书记才是你人生的全部价值,而女人只是你人生价值的一部分。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为啥不能和你生关系。着,她从容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地走出了办公室。
第二早上,冯玉涵照常很早就来到于建平的办公室来打扫卫生。一进到屋里,她又闻到了那种非常敏感的气味。这种气味只有结过婚的人才能辨别出来。这时,她就走到床边,朝床单上仔细地看了看,很快就现一些污浊的斑迹。而且在他的纸篓里,她看到了卫生纸和避孕套,还在散着那种很难闻的气味。她甚至还看到了一个蓝色的药瓶。药瓶上的字是英文字。她虽然不认得那个英文字,但她能猜出它的意思。
于是,她把两扇窗子都打开,透着空气,把纸篓里的垃圾倒掉,然后,把他的床单放在一个脸盆里清洗,搭在他的阳台上晒着。又从他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新床单铺在了床上。等她刚把活干完,就见于建平已经拎着包进到了屋里。
她对他喊了声,把门关上。然后就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等着他走了过来,用严厉的口吻,你站着。
他站住了,朝她看着,没有吭声。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他的床单被搭在了阳台上。
她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问,你昨晚是不是和谢莹在这里睡觉了?她这话时好像她就是他的妻子。
他一怔,但马上镇静地,怎么,你都知道了?
她,你是不是想这样地堕落下去,自我毁灭?不想再当这个书记了?
他皱了皱眉头,,没那么严重吧?
她用眼睛瞪着他,,你是不是服用壮阳药了?
他站在她的面前,把头低了下来,因为这种事对男人来是很丢人的。
她,你知道这样下去会怎样?你看你还象不象个当书记的样子?着,她起身走了出去。
等她回到党办室,一个从学校来的女办事员要给她缴党费。她就坐下来开始数钱和开写票据。这时,谢莹兴冲冲地从外面进来了,对着正在复印材料的杨主任,杨主任,我写了份入党申请书,你看咋样?
杨主任把申请书看了一遍,,你这是从网上下载的,而且,连年月日都没改。
谢莹,杨主任,要不,你帮我修改一下。我还是第一次写。
杨主任,我没时间帮你改,要不,我那里有一些别人写过的申请书,我给你拿来参考一下。着,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过来了几份申请书,让她选了一份。
这让冯玉涵想起了昨下班时谢莹加班的事。谢莹平常总是不等下班就急着回家。昨却一反常态地要加班。当时,冯玉涵问她,干嘛要加班?
谢莹,我要加班写份入党申请书,因为于书记都催过我好几次了,要我写入党申请书,可是我都没写,刚才于书记找我谈话,他明早上要看我的入党申请书,所以,我要加会班把申请书写出来。
想着这,冯玉涵就觉得好笑,原来她是要加班陪领导睡觉呢。其实,她早就怀疑谢莹在向于建平投怀送抱,因为在五一节后的一傍晚,她见于建平开车出去,车里坐着的就是谢莹。那晚上,于建平没有把车开回来,而是第二中午才把车开回来。而且,谢莹那早上也没来上班。之后不久,谢莹就调到了党办。按理,党办配备的人都是非常能干的人,而谢莹在工会就被人叫作绣花枕头,这种人要不是跟于书记有什么特殊关系,是绝不可能进到党委办公室。
过了一会,谢莹把申请书写好了,就去了于书记的办公室。可是,十分钟不到,就见谢莹哭着回来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住地擦着眼泪,显得很委屈的样子。
看着这些,冯玉涵就去了于建平的办公室,把门一关,走到于建平的面前,质问着,于书记,你是把谢莹怎么啦?让她在办公室里哭哭啼啼的,影响多不好?
于建平,她要我马上给她办理转正。我再等等,人家冯玉涵都来半年了还没转正呢。可她,别人我不管,你要马上给我转正。我看她对我话这种态度,就,怎么,你想要挟我?她这是我答应过她的事,就必须要兑现,不能话不算数。我我没有不给你办,只是再等上一段时间。就因为这,她哭了起来。
冯玉涵,你以为女人的便宜就那么好占?
于建平懊悔地,这个谢莹真不如付英,付英再怎么还都要看我的脸色,可是,这个谢莹确实厉害,真让我没有想到。
冯玉涵问,那你该怎么办?
于建平,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不给她办,我还就要治治她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