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张宝同 01674
圣灵教堂虽然并不算大,但总算给爱洛伊丝她们一个栖身落脚之地。没几,那些呆在阿让特伊修道院和已经离散的修女们都聚集在了圣灵的教堂中。她们收拾好住处,在阿伯拉尔和其他人的帮助下,很快就把一个学校改成了一个女修道院,并命名为圣灵修道院。阿伯拉尔并亲自帮助她们在那儿奠基。
之后,阿伯拉尔又通过当地的主教的批准和协助,写了一份财产赠予协议申请,派人送往罗马教皇英诺森二世那里。英诺森二世很快就颁布了法令,确认阿伯拉尔所赠送的礼物将永远属于圣灵修道院和他们的继承者。这就使得原先一贫如洗的修女们成为了这个修道院的真正主人。
修女们继续进行着她们往日的修道生活,但她们把更多的热情专注于对当地人的服务,也使得当地人对这些姐妹们的情谊怀有很深的怜悯和仁慈。所以,她们在一年中所得到的礼物和馈赠比阿伯拉尔在这里呆上一百年所获得的还要多。因为女性的柔弱与可怜,使得她们的需求和痛苦强烈地吸引着人们的关注和同情,而且她们的美德也让上帝和男人们更加喜欢。爱洛伊丝继续担任着修道院的院长,她并不经常出来,而是把自己关在屋里全心全意地做着冥想和祈祷。那些和她住在一起的修女们也不需要她的管理,因为她的话已经成了她们的精神指导。
此时的阿贝拉尔却像重新获得了生命一样。他住在离修道院不远的一处屋里,并经常为附近的村民讲道,但他可以随便造访修道院。他应爱洛依丝的请求,为她们制定教规,撰写了大量的赞美诗和布道词,不知疲倦地为修道院工作着。他送给修女们需要的赞美诗集,礼仪集,布道集还有他自己的文章。作为回报,埃洛伊兹送给阿伯拉尔一座珍藏他自己著作的图书馆和不受教会权贵侵扰的庇护所,使他能安心著书立作。
他们俩人几乎经常见面,但他们严格遵循他们已经习惯了的修道生活,以静谧的方式沉淀着对彼此的爱。他们之间的爱情没有了往日欲望所驱动的肉体之爱,却以精神上的相互鼓励和知识上的共同探讨,以及对上帝的挚爱之情在日复一日的发酵生长。这是一种更加神圣方式的相爱。
他们在一起讨论教规的制定和修道院的改进,甚至对修道生活的变新。在他们的努力下,圣灵修道院里的修女生活在不违反教规的基础上,一改过去那种沉闷和枯燥的气息,变得更加地宽松和丰富。他们让修女们的工作和服务更多地是发自于内心的自觉,而并非出自于无奈。
虽然他们可以时常见面,但他们更热衷于用书信来表达彼此地情感。因为通过书信可以把他们无法用口头表达的语言和思想更清楚地表现出来。一,他给爱洛伊丝写道,“像我如此年老,实在难以忍受和我所爱的你分离,至今我依然易为现世的欲望和快乐所动摇。”而且,他还在信中附了一首短诗:
“月下你的泪糢糊着我的眼睛
皎洁的月光带你入我梦间
窃自云中堂的爱情
我的情人,我的爱侣,我的女儿和新娘
只要人类还在生存与感受
你将在这长存的诗中不朽!”
而她则在给他的回信中,袒露了自己的苦闷,“遵循着你的意愿克制着一切愿望,我最至爱的弟兄阿伯拉尔。我多么希望你能揭下我修女的面纱,让我们重新在那生死的相爱中一起欢乐,一起走向彻底地毁灭。因为只有你有权使我悲伤,使我幸福。”
他在信中对她,“我最亲爱的姐妹爱洛伊丝,请你谦卑地接受我们命运的不幸,对于我们过去所犯下的罪过,就当是我们为了赎罪,在接受着神的刑罚。请专心于你的祈祷,立即停止你的忧伤,怀着在堂重聚的希望,真诚地忏悔。此外,我请求你,在我死后,把我葬于‘圣灵’的土地上。”
她在第二封信里重复了她的痴爱,并表示出对神的不敬。她,“我曾经害怕冒犯你更甚于冒犯上帝,我渴望取悦于你更甚于取悦于上帝。看看我要过着多痛苦的一生,如果我徒然地忍受这一切的事情,而未来又无获得赏赐的希望。您如其他人一样,长期被我的伪装所欺骗,以致误解我对宗教的伪善。”
他看到她的信,痛心不止,但他却这样地回答着她,“我至爱的姐妹爱洛伊丝,我必须告诉你,真正爱你的是基督而不是我。我对你的爱只是色和欲,并非纯然的爱情,你让我可怜的欲望获得满足,而这就是我所有的爱。请为耶稣基督哭泣吧!而非为你的好色者哭泣;为你的救世主哭泣吧!而非为我这卑污的人流泪。”
她的第三封信显示她承认了他属世爱情的灭没,她只是要求他定一套新的清规,使她和她的修女们可以过正常的宗教生活。他应允了,而且为她们起草了一套很温和适切的规约。他写了训诫来启发她们,把这些作品送给爱洛伊丝,附言柔和地讲道:“在主里,我向他的仆人道别,那曾经在世上为我所钟爱,而现在在基督里为我所至爱。”在他伤痛的心中,他仍是爱着她的。
他们有一次一起去拜访当地的主教,当他们走到修道院门前的大路上时,她突然深情地对他,“我每次和你走在一起,就觉得我们俩人是在一起作爱。”
这样的话在过去,他一点也不会感到吃惊,因为这样的话在他耳中比那些最经典的诗句还要动人。可是,现在,这话确实让他吃惊不。他相信她在信中对他的那些话:她进到修道院完全是为了顺从他的意愿,她虽然对上帝非常地真诚,但那只是她的假面具,她的心里依然还被爱情所诱惑所激荡。对此,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觉得心里万分悲哀,因为是他把她害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