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招娣终于明白为什么李元昌会脸色大变,也明白为什么李元昌为什么会仓惶后退,不过现在的他想退也退不开了,双刀在手的白月宁已经出现在他身前五步之外,只要一个跨步就可以冲到他面前,把手中锋利的军刺送进他的喉咙里面。
可怕,太可怕了,除了李元昌之外,所有人都意识到了白的绰号为什么会叫做白蝙蝠。
只因为她的动作就像一只蝙蝠,你明明可以看到,但是却抓不到,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而且攻击快捷迅速,招招全都都是攻向致命的位置,下手之间毫不留情。
所有被她靠近过的人,再也没有一个能够站起来,甚至就连呻吟的声音都极少,这分明就是下了死手,一击毙命才能表现出来的情况。
“白王妃刀下留人!”就在白打算一刀捅死眼前这个打算弑父的于阗王子的时候,尉迟渥密开口了。
“我觉得杀了他会更好一些。”手中的刀子已经划破了尉迟招娣的脖子,不过白的动作还是及时停了下来。
“不管怎么他也是我儿子。”尉迟渥密有些颓然,看着尉迟招弟的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毕竟虎毒不识子,就算尉迟渥密算是一代枭雄,真要对儿子下手的那一刻他也有了一瞬间的犹豫。
“父王,我……”感受着脖子上的寒意,尉迟招娣显得十分紧张,看着老头子的眼神满是哀求。
“孤的将军们呢?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看到他们?”尉迟渥密一步步走下王座,穿过紧张的人群,站到尉迟招娣身前。
“他,他们都在等消息。”原本不想的尉迟招娣被白用刀子在脖子下面用力一挑,顿时改变了想法,仰着头艰难的道。
于阗国主沉默了,虽然他早有预料,但听到儿子亲口出手下将军们的背叛之后,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整个人显得颓废了一少。
“跟我们出去。”白月宁见于阗国主再没有什么,便用刀逼着尉迟招娣向宫殿外面走去。
此时此刻她已经顾不上李元昌了,那货既然和于阗王子搞在了一起,甚至有了一起对抗大唐的心思,再谈救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一众侍卫的‘环伺’下,白挟持着政变的发起人——于阗王子向王宫外面而行,而尉迟渥密则是呆呆的跟在两人的身后。
儿子和众将的叛离对他来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看着周围一支支长戈短矛,数次都想要冲上去来个自我了断。
“我要三十匹马,一柱香之内见不到,我就会卸掉你一条胳膊。”王宫的宫门口,白月宁再次开口。
“你不敢杀我,如果你杀了我,你自己也走不掉。”看着近在咫尺的宫门,尉迟招娣咬着牙道。
“我的确不敢杀你。”白平静的道:“不过我可以折磨你,只要你没死,那些人就不敢上来,不是么?”
言罢,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一般,刀锋轻轻一转,便在尉迟招娣的胳膊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啊……”从到大连油皮都没有擦破过的尉迟招娣何时受过这样的罪,看着血流不止的胳膊,立时惨叫起来。
“哎……”父子连心之下,尉迟渥密条件反射的想要阻止,不过很快就想到了刚刚老命差点被这个混帐子取走的事实,纠结的闭上了嘴,不再话。
“快点,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在一柱香时间内把马找来,否则我不介意杀了你之后再自杀,反正白某一介杀手烂命一条,换一个于阗王子值了!”凄厉的嚎叫声中,白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刀子重新回到尉迟招娣的脖子上,将他的惨叫全都压了回去。
“快,快给她马,三十……不,六十匹,给她六十匹马!”不断往外涌出的鲜血让尉迟招娣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为了自己的命着想,立刻不顾一切的喊到。
很快,一连串的马蹄声响起,六十匹上好的战马被牵了过来。
“你要的马来了,放了我,我让你们出城。”看着战马被牵来,尉迟招娣弟哀求道。
与尉迟渥密相比,这子不管是气势还是骨气,都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从某些方面来,让这子继承于阗或者真是个不错的主意。那些个支持这子发动政变继位的于阗将军和大臣们,估计也是这样的想法吧。
一个强大的国王和一个懦弱的国王相比较的话,任何人都知道应该如何选择才是,毕竟没有人喜欢被一个强大的人物压制着。
“咻……”‘獠牙’特有的响箭被点燃,看着冲而起的黄色烟雾,白莫名的摇了摇头,该死的,竟然带错信号了。
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放完信号之后,白把目光投注到了尉迟渥密身上:“你打算留下还是离开?”
这是一个很蠢的问题,因为尉迟渥密如果不想死的话,他唯一的出路就是跟着白走。否则只要白一离开,甚至不用等到出城,尉迟渥密的尸体就会被挂在城门楼子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是尉迟招娣还是于阗众将,全都没有回头的余地,如果不搞死老国主,那么将来一定会受到他的报复,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尉迟渥密如果想要活着、想要报复,就必须跟着白离开。当然,也不能排除老家伙心灰意冷一心求死,虽然这样的可能性很。
“带上这个逆子,我们走!”很明显,尉迟渥密并不想死,所以他选择跟着白离开,至于怎么离开,怎么出城,这一点尉迟渥密没有问。
刚刚白发射出去的信号已经证明外面必然有人接应,问与不问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吱嘎嘎……”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中,紧闭的宫门缓缓打开。
“驾!”“驾!”带着被强行拉上马的尉迟招娣,白与于阗老国主驱赶着六十匹战马,疾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