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参将大将军!”作为飞凤军的中队长,荆宇辰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兼顾了传递消息。
“你是什么人?为何以前没有见过你?”李道宗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严肃的问道。
黑白相间的迷彩与以往李道宗见过的那种黄绿黑相间的完全不同,插满全身的各种战术装备更是让任城王眼花缭乱。
“末将是飞凤军三中队中队长荆宇辰。”话间,荆宇辰从身上背囊中拿出一封书信,交给了身边李道宗的亲卫。
“飞凤军的人……”李道宗盯着荆宇辰看了一会儿,这才转头接过亲卫递上来的书信,顺便吩咐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你就先跟他下去休息,我这里如果有什么事情会找人通知你。”
“喏!”举起右手,在自己左胸轻轻一敲,荆宇辰跟在另一个王府亲卫的身后转身离开,该的东西信里面都了,他完全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将军,这飞风军太牛了吧?”看着荆宇辰离开的背影,刚刚负责递交书信的亲卫有些不屑的道。
“啪”李道宗用手中的书信在亲卫的头上敲了一下:“不服气是吧?老实,本王也不服。不过人家能在上飞,这就是本事,不服又能如何?所以,认清现实吧子。”
“可是……”亲卫缩了缩脖子表情讪讪,想要解释什么。
“什么都不用可是,当初飞凤军招兵的时候你也参加过,知道那些标准都是什么,如果你能全过的话,你也有牛逼的资格。不过既然没有过关,那就明你确实不如人家,所以你就没有资格来评论人家。”
李道宗并没有因为亲卫与自己的关系近一些而给他留面子,反而是把这个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
当了一辈子的兵,李道宗性子直的要命,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绝不会因为是自己亲信的关系就姑息迁就。
骂够了不争气的手下,李道宗扯开手中的书信,入眼的便是如同鸡刨一样的字迹。不用,这信一定是李承乾亲自写的,因为据李道宗所知,整个大唐根本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写出如此可以防伪的字体。
道宗叔父,见字如人:
今安市城已为大唐领土,侄尚需纵兵追赶高句丽溃兵,安市之地不会久待,望叔父速速发兵接管。
另,侄这里有万余高句丽奴隶,不日即将押送至叔父处,望叔父妥善处置,万万不可走失一人。
……
洋洋洒洒千字余,李道宗硬是看了大概多半个时辰才算弄懂了里面写的是什么,喘着粗气犹豫了半才忍住脾气,没有把手里的书信揉成一团丢出去。
这该死的混球,为了下一步的行动,竟然不惜自污,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嗜杀成性的刽子手,难道他就不知道作为一个大唐太子,这样的名声对他来是致命的么?
不过气归气,李道宗却没有任何办法,李承乾已经把事情都办完了,现在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是回乏术,还是先把安市城处理好了再吧。
所以,在一个时辰之后,辽东城城门大开,一府之军大概五千之数策马而出,向着安市城的方向疾驰,领头的自然是李道宗。
没有李二看着,李承乾折腾的毛病又犯了,作为叔叔李道宗认为自己完全有必要去好好教教这个侄子什么叫‘高地厚’。
但是尽管如此,李承乾的名声刽子手的名声还是传了出去,使得正月里的长安刚刚过了上元节便开始暗流汹涌。
世家、勋贵、学子……,无数人明里暗里的都在讨论着身处辽东的大唐太子李承乾。
“身为儒家子弟,竟然如此滥杀,简直不当人子,这样一个残暴之人将来如何能够成为一国之君?”
“不错,如此恶行与夏桀、商纣、杨广之辈又何异。”
“吾要上书陛下,弹劾此子恶行,不知哪位联名!”
一瞬间刚刚还讨论的热火朝的房间里变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目光诡异的看着最后一个发言的家伙,眼中满是同情与怜悯。
有些事情也就算了,真的要做却需要莫大的勇气。
现在的李承乾可不是当初那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子,可以任由他人摆布,见了谁都叔叔、伯伯叫个不停。
如今的太子殿下羽翼已丰,手握数十万大军,麾下能人异士不知多少,如果再像以前那样弹劾就弹劾的话,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吃饭的家伙就会换一个地方待着。
谁都不是傻子,谁都知道眼下是什么情况,如今能够制住李承乾的人除了太极宫里坐着的那一位,也就只有后宫里的那位**。除了这两人,再无第三个人敢一定有把握能把李承乾搬倒。
这样的一个人,加上其在高句丽的‘凶残’表现,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必须有多远躲多远。
平时讨论一下,批判一下或许没有问题,人家大唐太子高高在上并不屑与和这些要官没官,要爵没爵的人一般见识。
但是如果上殿弹劾可就不一样了,那等于是在向辽东的那个‘凶’人发出正式的挑战,后果到底是什么很难想象。
正是因为这样,最后一个发言的家伙被众人嫌弃了,所有人都缓缓的与其拉开了距离。
最后一个发言的家伙也终于醒悟到自己刚刚的是什么,连忙改口道:“你,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我就是开个玩笑,太子殿下为国征战、扬威域外,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扯殿下的后腿。”
不过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再怎么解释也是没用的,看着四周的人一个个摇头离开,最后发言的家伙欲哭无泪的颓然坐倒。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个喜欢折腾来折腾去,整笑嘻嘻的家伙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么大的影响力?竟然可以远在万里之外就震慑的长安众人不敢开言!难道真的就无法搬到他了么?
郑家的公子哥儿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想起数年前的那晚上,那句‘我等你十年’,郑除了颓然苦笑,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去想什么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