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高句丽军队,士气什么的先不,单其布阵之法便是让人诧异万分。
因为在其战阵的前面竟然跪着大概有数千人,其中有将军也有士兵,每个人身上都被绳索牢牢绑缚,跪在阵前耷拉着脑袋闷声不语,而在他们身后则是站着一排排的刀手。
“大总管,高句丽人在搞什么?这是要杀人表决心么?”李思文放下望远镜,一脸狐疑的看着李道宗问道。
“不错,的确是表决心!不过,嘿嘿,这家伙学艺不精啊!”李道宗眯着眼睛,口中发出几声嘿嘿怪笑。
“大总管,趁着还没有打起来,您给呗。”段瓒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指挥的高台,凑到李道宗身边。
他所指军的军队就在指挥台的下面,上上下下道也方便,上来听听李道宗些什么,并不影响什么。
李道宗则是狠狠瞪了段瓒一眼,随后捻着胡须道:“《尉缭子》这部兵书你们都看过吧?”
“看过。”李思文点点头,有些不解李道宗是什么意思。
至于段瓒,这子生不爱读书,让他看书比让他生娃都难,《尉缭子》他是只听人过,却没有亲自看过。
不过为了满足一下老人家的虚荣心,段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看了,但是看不太懂。
“《尉缭子》中有一句话,叫:‘古之善用兵者,能杀卒之半,其次杀其十三,其下杀其十一。能杀其半者,威加海内;杀十三者,力加诸侯;杀十一者,令行士卒。’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
“这句好像听我爹过。”段瓒在边嘀咕着,随后有些不解的看着李道宗:“大总管,你没事儿给我们背书干啥?”
“啪”一个大脖溜子抽到段瓒的后脖子上,李道宗被段一句话气的胡子差点没有翘起来:“滚下去,好好带你的兵,一会儿打起仗来要是敢后退一步,老子就是拼着和你爹闹翻,也要砍了你的狗头!”
“别别别,叔父您别生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段就那个德性,您别生气,别生气啊!”李思文眼看事情有些不对头,连忙上来劝阻。
过得片刻见段瓒灰溜溜的下了指挥台,这才鬼头鬼脑的继续问道:“叔父,您刚刚的到底是啥意思?侄我也听的一头雾水,您给咱讲讲呗。”
老头子想要装犊子,结果段没眼色,把老头子的兴致给搅和了,李思文自然不能就这么在边上看着,否则这么多年的兄弟不是白作了。
“老夫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回事,怎么就没一点灵醒劲儿呢,若是承乾那子在这里,怕是不用老夫他都能猜出来。”李道宗被缠的没有办法,摇头叹了口气道:“难道这下才气真的是有数的?过半的才气都被承乾那子给占了?”
“叔父,看您的,我们什么身份,哪能和太子殿下去比是吧!”李思文讪讪的揉揉鼻子道。
对于李承乾的能力,一辈没得,几乎个个都吃过他的闷亏,若是不服那是扯淡。但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私底下承认就好,被拿出来当着面数落,不管怎么都会显得没有面子,毕竟年轻谁都好个脸面不是。
“行了,老夫也就是感慨一下,你还想不想知道老夫为何要嘲笑高句丽的统兵将领?”李道宗感概过后,思路又回到了正题,扯过李思文问道。
“那当然想了。”
“其实很简单,那家伙杀的不够多,若是他敢将手下的兵杀掉一半,老夫立即撤兵,此生绝不再踏入高句丽半步。”李道宗轻轻哼了一声,用极不屑的声音道:“只可惜,他杀的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啊?!”李思文几乎听傻了,辽东军团平时可不兴杀人那一套,最多就是关黑屋。当然,如果是战场上当逃兵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这样的行为若是不杀会影响全局,所以非杀不可。
“啊什么,《尉缭子》并没有错,你们辽东军团是怎么训练的老夫并不知情,但是对于其他军队,没有什么比砍头更能让士卒卖力去战斗的。”
“十七律五十四斩你们不要当它是个摆设,这是大唐军队存在的根本,同样,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的道理也适用于军队,古往今来那个成名的将军不是满手血腥,哪个手上不是沾满了自己人的血。”
“子,学着点吧,不要以为你们这些年轻鼓捣出来的东西真的就是下无敌,若是对面那家伙真的把自己的部下杀的只剩十万,老夫到做到,立刻就会撤兵。”
李道宗的毫不犹豫,作为一个打老了仗的将军,他深深知道若是一个将军对自己的部下心狠至斯,那么他带领的军队也必将战无不胜。
而就在李道宗教育辈的时候,高句丽军阵之前,也展开了一场规模宏大的‘斩立决’。
昨被安排断后的五万人中,有大概八千人左右逃了回来,这些人就成了渊盖苏文立威的对像,用他们这八千多颗人头来警告即将与大唐对阵的士兵什么叫——后退者斩!
“行刑!”即将出征的战鼓声中,一声嘶哑的喊声传来,刀光流转,血光飞溅。战斗还没有开始,高句丽一方的战阵前便已经人头滚滚!
渊盖苏文穿着一身从大唐‘进口’的明光铠,背后背着五支长刀,在军阵前纵马疾驰,同时口中高喊着:“高句丽的勇士们,不要为他们叹息,不要为他们祈祷,他们只是一群懦夫,一群胆鬼。”
“大唐已经打到了我们的家门口,他们屠杀我们的亲人,屠杀我们的朋友,难道在这种时候你们还要退缩么?难道你们要等着他们将屠到架到你们的脖子上才能醒悟么?”
“跟着我,我渊盖苏文带着你们去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去向那些该死的唐人讨债。我!渊盖苏文将带给你们无上荣耀!高句丽的同胞们,跟着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