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明轩怕公羊奇思自爆附在“爆炎雷”上的神念,只好采用偷袭的方法,虽然对一个比自己还低一阶的修士用此方法的确丢脸的很,但他也顾不得许多。被这个狡猾奸诈的筑基修士折腾了这么多,他也渐渐失去了耐性。
收回法宝,沫明轩并没有去收取公羊奇思身上的储物袋,这不是他不爱财,只是他不愿意哪一自己或自己的门人取出一件法器,最后有门派那是他们之物。
虽然公羊奇思身上的财物可足足抵得上一个门派的所有财产,但对于这一大堆来路不正的东西,他这个自诩正道人士的人自然嗤之以鼻。“穷也要穷得有志气”这句话似乎很适合沫明轩这种人。
沫明轩脚踩砚台,转身飞快向来路奔去。虽然他偷袭一举得手,可在最后看到公羊奇思的眼光时,一种不好的猜测涌上心头。
却薛文瑞此时不知道自己的诅咒已经发挥作用,那个胁迫他近十年的公羊奇思已经死在了沫明轩的手下,而且死在他平时最喜欢使用的偷袭之下。
此时的薛文瑞满头大汗,神念凝重万分,全身每一个神经都高度紧张,灵海的灵力疯狂地涌向“爆炎雷”上那道神念,去包裹那道神念。
沫明轩的猜测并没有错,公羊奇思在临死的一刻还是自爆了神念。只是万幸的是,因为沫明轩的偷袭干净利落,公羊奇思死得太快,所以他只来得及发出自爆的指令,而且修士死后,神念便会消散。
所以,这道神念只是初初炸开便消失不见,就如同凡间过年放鞭炮时遇到的一个哑炮,“轰”的一声已经有了,鞭炮也飞上了,可是“啪”的一声就是没出不来。
尽管如此,那刚刚炸起的拓张之力也不是薛文瑞就能随意抵挡的,拓张之力不断向外延伸,不断撑破薛文瑞的禁制包裹。
薛文瑞所能做的,就是不断用自己的灵力组成禁制,去阻挡那股不断向四周扩张的爆炸之力,去一点点消耗这种力量,直到这爆炸之力全部被消耗一空。
只有如此,才能保证拓张之力不会去触发“爆炎雷”外的自毁禁制,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拓张之力就如同一个气泡,不断涨大,薛文瑞的灵力禁制却一点点不断破裂、不断往后退却,眼见得拓张之力就要冲破薛文瑞的防守,向着外边的自爆禁制冲去。
薛文瑞大吼一声、猛咬舌尖,耳目都流出鲜血来,灵海内的那三条树枝宛如遭遇了狂风一般,根根竖起,向着薛文瑞的胸口直扑而去。
薛文瑞胸口那阻挡气泡的灵力顿时一亮,禁制的颜色都变得浓郁了几分,牢牢地将气泡阻挡在其内。
可薛文瑞也知晓,这并不能持续多久,因为刚才那种结果是他在牺牲寿元、激发全部的潜力才做到的。虽然薛文瑞知道自己不能颤抖,可身躯却不听使唤、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随时都可能触发那些自爆禁制,场面危急万分。
正在此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搭在了薛文瑞的肩上。一股浓郁至极的灵力传入体内,跟随着薛文瑞的灵力,来到“爆炎雷”外的那个气泡前,毫不客气地将它包裹。然后仿佛一只用力的大手,轻轻一捏,那个气泡便消失不见。
薛文瑞有些艰难地转过头,望着站在身后的沫明轩,神情苦涩地笑了笑,以表谢意。他整个人恍然从水里捞出一般,全湿透了,要不是肩膀上的那只大手,他随时都能瘫倒在地。
就在他神情放松、浑身乏力之时,沫明轩的眉头却忽地紧皱,大叫“不好!”,一只手迅速插向薛文瑞的怀中,那些自爆禁制便如一连串鞭炮般,一个跟着一个炸裂开来。
可是沫明轩的速度太快了,当上一个禁制还未完全炸开,他的手已经触摸到了下一个禁制,当自爆禁制就要触及“爆炎雷”之时,沫明轩的手掌已经握住了两枚“爆炎雷”。
原来,刚才薛文瑞尽管极力抵抗,那拓张之力形成的气泡还是触碰到了一个禁制,虽然并未马上将禁制损坏,但也让那禁制一点点破裂开来,眼看整个禁制就要毁去。沫明轩正是发现这一巨变才毫不犹豫出手。
就这样,一脸疲乏的薛文瑞只来得及惊慌地大叫一声,沫明轩的手已经伸进他的怀中,那两个“爆炎雷”瞬间被掏出,扔向前方。同时,沫明轩的另一只手已经把“无垢砚”祭出,幻化成一面巨大的墙壁,挡在了两人挡在身前。
只听得一震惊动地的轰鸣声,周边山峰上的所有树木、所有石头直接化成了灰烬,那一座岩石构成的山峰也如同是沙子组成的一般,窸窸窣窣的,沙子不断滚落下来,然后山峰变矮、再变矮,最后成为一片平地。
薛文瑞如同断线的风筝,直直往后飞去,直飞出好几里,才往下掉去,可随即便被身后的沫明轩接住。
薛文瑞早已昏迷不醒,“无垢砚”虽然挡住了爆炸,可反震之力也非同可,而薛文瑞刚好又站在沫明轩身前,“无垢砚”的反震之力大部分被他挡了下来,早已疲惫不堪的他直接被震得昏迷了过去,人事不知。
此时,薛文瑞体内也是翻腾不止,咔嚓嚓的骨骼断裂声、四溅的血花、疯狂摇曳的枝条,就连丹田底的“板栗”,也被这股巨力震得上下颠簸,晃动不止,一道虚影被震了出来,落在了薛文瑞的神念中。
不一会儿,便传来杨丹的魂魄撕心裂肺地狂吼:“心心!你在哪里?心心,你不要吓哥哥!你快出来!哥哥我胆子很的!哥哥求求你!别玩了,快出来好不好!我保证更听你的话!你不要丢下我!我一个人会害怕的!心心!心心……”
沫明轩带着一丝歉意地将薛文瑞放在地上,若是刚才他在前面,这反震之力最多只是伤他一些皮毛。可薛文瑞却没有他的修为,所以全身骨头直接断裂十几处,整个人都变得血肉模糊。
沫明轩取出丹药,在薛文瑞的伤口之上涂抹了一番,然后又将几粒疗伤的丹药塞入薛文瑞的口中,在察觉薛文瑞的性命并无大碍之后,他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等到薛文瑞醒来之时,他发现自己早就离开了那片山林,回到了一个凡人镇,正躺在一家客栈的房间内,而沫明轩和那位少年正坐在旁边守着他。
两人见薛文瑞醒来,都脸带欣喜,沫明轩道:“友总算醒来了,你都昏迷了五了!”
“五……?!”薛文瑞嚅动干涩发白的嘴唇,艰难地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