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军正在积极调动准备动手,官匪大战迫在眉睫,风雨欲来风满楼。 Ww W COM
青峰山三恶虎这种目标行为只局限在拦路抢劫和祸害周围百姓的草寇对官兵的态度是打得过就继续盘踞山寨,打不过,山寨保不住了就跑,过后再回来或另找出路,到时候再,对府城官兵动向既无事前侦察防范,也没有瓦解应对官兵来围剿的具体预案,白了就是蒙头瞎混,混到哪算哪,此时来了个久仰的及时雨,三虎认了个江湖大哥,自觉是讲道义好汉,自己主动往脑袋上套个索命枷锁,茫然不知其害,正瞎乐呵着和宋江在那推杯换盏交情攀得畅快。
三山同为山贼,二龙山和桃花山却不是这样。
他们都察觉了官兵动手迹象,都早做好了应变准备。
二龙山的目标是杀贪官污吏对付大宋朝廷,当山贼就是为造反,自然紧盯着要打的青州军。
桃花山四祝当强盗是走投无路下的选择,积聚绿林实力是为了报复,报复毁掉他们家业的罪魁祸沧赵,报复背弃他们历代效忠对他们家“不公”的朝廷。
四祝身为曾经的统治阶级既得利益者中的成员,从大宋腐朽没落统治中格外获得太多好处,自然不认为宋朝该灭亡了应该被推翻另立新朝代,也没有实力没有那个想法和信心决心参与推翻表面还繁荣昌盛的大宋,他们就是在闹,以对抗大闹向朝廷讨法讨公道,心里既想着回到过去的顺民豪强自在日子而且要通过展示武力能力回归朝廷当官有权比过去过得更威风自在更好,实际也是有杀人放火受招安的念头;却又受海盗启,目光开拓到海外,自负本事自命不凡,不甘心再屈居人下听官僚的随意驱使吆喝,不肯把自己的命运再受大宋摆布,打着如果闹不动,无法从朝廷这得到足够好处,在大宋站不住脚就跑去海外找海岛自立王国。这是他们想好的向朝廷讨价还价的退路,也是后路的主要选择,到底走哪条路,到时看具体情况。
但狠狠报复是必定的。
不能完全报复官府对他们家的不公,也要让沧赵付出更惨代价。这一点上,他们铁了心。
祝家的目标是大闹官府,自然也要盯紧官兵动向。
大当家祝万年不是简单人物,自负有自负的能力,不但有万夫不当之勇,也极有头脑,行事有走绿林路的巨大家族缺陷,没揽住摇山神王登榜,也招揽不来其他江湖英雄好汉,头领级实力展不起来,但他对桃花山在青州所处的形势有清醒的认识。
祝万年看得明白:如果经过长时间训练和准备的官兵开始动手清剿三山,第一个要对付的对象最可能是桃花山,而不是实力最强的二龙山或实力最弱的青峰山。
官兵上来就剿二龙山,未必能剿得了,挫了锐气,达不到立威的目的,让三山强盗更嚣张,只会把局势搞得更糟糕。先剿青峰山,容易是容易却没多大意思,也容易给桃花山二龙山敲响警钟引起二山暂时放下芥蒂联合呼应夹击官兵的恶劣后果。
桃花山山不够险,实力不够强,不大不的,是官兵正好用来试刀和立威的最理想选择。
现在终于到了官兵动手的时候了,祝家叔侄早有打算并不慌张,山寨进入大战的紧张状态。
青峰山山寨却松松垮垮,仍然象过去一样忙着拦路抢劫和混一算一的张狂乐呵。
三虎正和宋江乐呵着,突然喽罗仓皇来报:“禀报三位大王,不好啦,那两个强徒又来了。”
起身正要给宋江倒酒的王英骤然听到这个,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手中的银酒壶都差点儿没拿住掉地上。
燕顺、韩伯龙这二虎闻声也是骇然变色,脸上的表情是既气愤又仓皇无奈,恨恨捏着拳头。
宋江看到三虎如此表现也惊得不轻,先是惊骇,但随即诧异地瞅着这三条恶狼一样的凶恶强盗头子,肚里急寻思是什么样强横的两个人来了,居然能把三虎逼吓成这模样?
他强按下慌张,心中猛生起个念头,不禁涌起一阵兴奋:来的莫非是什么出类拔萃扫奸除恶的英雄豪杰?若是如此,不得我宋江的大名一亮出来又能结识甚至招揽到两个强助……
有了主意,他干笑几声吸引了三虎注意力,笑吟吟地问:“三位兄弟,生了何事?”
燕顺张张嘴,却没出什么来,只脸色露出羞红,微低下头。
韩伯龙恨恨唉声叹气一声,无力地垂头。也没个所以然。
矮脚虎王英倒是回了神,厚皮赖脸嘿嘿几声,旋即又站了起来色厉内荏恨恨道:“还能是哪个强人敢来青峰山招惹俺们兄弟虎须?”
“公明哥哥初来青州可能有所不知。这青州有三山。二龙山就不了。他们虽然势大,但和俺们青峰山隔得远,讲道义,做事也讲究,不以大欺和俺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日子,一直相安无事。另一山桃花山在俺们东南边,不是太远,当家的是从梁山泊那边破家逃窜来的祝家三个丧家狗仔子,喽罗比俺们多,势力比俺们大,为人更不是东西。”
一这个,宋江就明白了。
身为昔日梁山泊边上郓城县押司,掌管刑事司法,又勾通暗中坐地分赃的山东绿林大哥晁盖,宋江对江湖和绿林事多有了解,他如何能不知同在梁山泊周围、昔日独霸独龙岗上势力强横、勾结官府明里暗里为非作歹、横行乡里张狂不可一世的祝家庄的事?
兵强马壮钱粮广有的大地主祝家庄是怎么由强盛嚣张目中无人转眼家破人亡基业尽毁,宋江也清楚得很。那是祝家得瑟大了,得意忘形触犯了梁山利益,触怒了神奇家族沧赵的结果。
祝家再势强也不过是个没见识的乡下土包子,勾结当地官府随便欺压周围的良善草民没问题,但,敢和既有几百上千年也难得一见的年轻政治奇才、官家第一宠臣、绰号隐相的赵公廉在官场上叱咤风云,又有富强得不可想像能和辽寇对抗的庄子武力为根基支撑,风头正盛的沧赵家族叫板,那就是不自量力纯是找死了。那沧梁霸王利用官府轻轻一推,祝家就完蛋了。
但祝家三子绰号三杰,确实有本事,是人才,比青峰三虎强多了,但宋江搞明白了来搞事的强徒原来是祝家子却好生失望,心里涌动的喜色全部消散无踪,再没有半点结识招揽的心思。
无它,宋江在祝家庄嚣张的当时就久闻祝家行事作风。
这家人骄横自大,自己当老爷了算惯了,岂肯当别人的跟班弟?
祝家三子虽然武力不凡,也惯行绿林事,如今更是走的落草为贼的强盗路,本质却从来不是绿林好汉,不讲江湖道义那一套,经营山寨仍然是经营祝家庄的地主老爷作派和方式,祝家子自己感觉不到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不好的,感觉不到和其它山寨有什么本质区别,或许还在嘲笑八方共域、异姓一家共为山寨主人的山寨模式,看不起晁盖与卑贱人为兄弟自甘下贱的行为,但落在标准绿林好汉和他宋江这等明白人眼里,区别就象秃头上的虱子那么明显。
这样的人岂是呼保义及时雨的威力能感召的?
宋江再自负也清楚,自己竖立绰号的江湖仗义行为在祝家人眼里同样是下贱的,被不耻的。
因此,他试都不想试着收服祝家子,直接死了心,免得弄来噬主强徒在身边自己找死。
王英哪知道宋江的心思,见宋江脸上也露出一丝厌恶警惕之色显然对祝家子也不待见,事越有了劲头,把来龙去脉讲个明白。
“想当初,桃花山寨主是个绰号白衣秀士的落第秀才叫王伦,没啥本领,不会上阵厮杀,为人也不咋样,就是个酸腐心眼书生,领着摸着杜千、云里金刚宋万、还有个最早落脚桃花山的霸王周通三个帮手,倒也把桃花山搞得有模有样势力渐大,和俺们虽隔得不远,势力范围有冲突,却从来不和俺们兄弟斗气争利,下山借钱粮双方相遇了,总有商有量,讲的都是绿林同道的道义。可祝家狗仔子来了,一切就变样了。”
“三祝这厮鸟强横,行事半点不讲究江湖道义,落难成了丧家犬,带了几个人仓皇逃来青州落脚,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诈称投靠桃花山要入伙山寨为王伦那厮的弟,却一进山寨看到山寨空虚就伺机火并了王伦,强夺了寨主之位,又容不下人,逼得在外打粮的周通、杜千、宋万三好汉回不得寨,都跑去投了二龙山。”
“祝家狗仔子独霸了桃花山更鸟强了,仗着有些本事耍横,不收拾恶霸地主老财,却不顾道义四处攻打青州同道寨,破了白虎山等大多处山寨强吞了钱粮,还强迫人家的人马归顺,却舍不得给各寨主交椅坐坐,让各寨众好汉只当他们手下的喽罗头目,不肯的就杀掉,惹得青州同道深恨之。狗仔子却用这一手强横招揽了那些不讲义气的,把桃花山迅搞大了。”
“随后,狗仔子的本家叔叔叫个祝万年的又来了,成了桃花山大寨主。这厮更不是个东西,但本事确实更了得,心思更歹毒,又盯上当时青州这最大的山寨鸡鸣山花刀将孟福通那伙,想强吞了人家却怕弄不过人家,也不知耍了什么手段诱惑了鸡鸣山军师万俟德和三当家的王登榜背叛,鸡鸣山内讧,势力大减,被祝家仔逼得弃寨离开了青州也不知到哪去了,据是投了海盗逍遥海外了。祝家四个狗东西没能从鸡鸣山得到钱粮兵马好处,又盯上了俺们清风寨,几次三番来威胁利诱我等归顺他,好在凭山险心齐拒住了。”
到这,王英嘿嘿几声,虽然无赖皮厚却也知道不好意思,挠着头挤眉武眼道:“不瞒公明哥哥。祝家狗仔子鸟强不是东西,但本事确实厉害。俺们兄弟不肯被他们吞了在他们手下受气,一直强抗,可俺们,嘿嘿,嘿嘿,弄不过他们,被欺凌只能干生气。”
话到这程度了,也没什么抹不开脸不能的了。
燕顺怒气冲冲道:“祝家儿敢莫是打着壮大实力吞并二龙山一统青州道的心思,可头领少,怕弄不过二龙山好汉,当初成功算计了鸡鸣山却只弄了个好手王登榜,人手不够,来吞俺们的山寨,就想强压俺兄弟三个低头为入他们的伙壮大头领实力,多次交锋,俺们不是他们的对手。狗东西倒没对俺们下死手,俺们也誓死不从。狗东西不死心一直纠缠不休,不但动不动就劫俺们好不容易打来的钱粮,阻俺们山寨的生路,还时不时就来堵俺们山口挑衅,俺们兄弟不愤,下山和他们拼死较量,嘿!只恨俺们本事不济。没想到今日哥哥在,他们又来了,让哥哥也见了笑话。”
“唉诶?”宋江摇头道:“既为兄弟,宋江岂会看你们笑话?”
“这世上总有本领高强出类拔萃者。他们或家境豪富权势广大,打就能请的名师教导习武,根基深厚,习有绝技;或是有幸遇到名师收留教导,得到高明指点甚至刻意栽培,也必定修得过人本事。就算这样,这世上也没谁是下无敌常胜不败的。不英雄好汉。就是古之名将,又有几个能常胜不败?还不是在一次次失败中练出本事成长起来的?”
“胜败是兵家常事。三位兄弟都是好汉,既无家势可靠,又无名师指点,能有今日已是不凡,万不可妄自诽薄。打不过家境富有打就得到名师指点的祝家子不足为奇,有什么丢人的?”
“若要笑话三位兄弟,想我宋江虽好枪棒,却舞不动刀枪,上不得上场,不惯厮杀,更没本事,岂不羞愧更应该被笑话?”
这话大给三恶虎挽回了脸面,让三虎精神一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