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麒麟兄弟在昏暗的军营乱军中到处冲杀寻找祝万年。 WwWCOM
祝彪此时已经领骑兵快马踹塌前营,猛冲到了中营后面疯狂搅局,并没有碰到哥俩。后面的步兵贼寇缺乏统一指挥,带队贼目又畏惧刘家兄弟之勇,不敢上前围攻,普通贼兵又不想找死自然更尽量避着走,这让哥俩没有立即陷入重围绝境。
冲杀寻找了不多会,贼众已经大批涌入军营,到处是贼兵窜动的人头和闪亮的刀枪,到处能遇到贼兵阻击堵截,在视野不明的昏暗黎明前,在贼兵惊动地令人胆寒的凶残疯狂呐喊厮杀声中,刘麒刘麟想在成千上万乱贼乱兵中找到一个人可不容易,但上苍不负他们苦心和骁勇,祝万年率领中军后军贼寇杀过来,正指挥部下大闹军营,被麒麟兄弟恰巧看到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刘麒怒吼一声:“祝万年,还记得泰安县弓马刘都头乎?还我父命来。”
吼声中,和弟弟疯了般舞戟猛冲向祝万年,完全不顾祝万年身边有三四十个骑马的凶悍骁勇贼目和铁杆亲信卫兵保护祝万年并听从调遣,更不顾周围越涌越多的贼兵会把他们重重包围起来只凭人多也能把他们淹没杀掉。
在乱轰轰的嘈杂声中,祝万年仍敏锐听到了这声与众不同的喝问,转脸就看到白缠住他坏了他杀秦明的计划还打伤了他的那两员官兵将,瞅见二人又是和白那一战一样不要命的盯着他不顾一切冲过来,仇恨上涌,眼睛顿时也红了。
“泰安刘都头?”
祝万年稍一寻思就明白过来:“哦,原来这两个疯狂的孽障东西是死鬼刘广的崽子,怪不得一副死仇不共戴的样子。”
明白了这个,祝万年的杀心更烈,即使没有白那段仇恨,也决意要坚决趁这个机会除掉刘家兄弟。
尽管刘广其实是任森杀的,但刘广的死确实是因他攻打县城导致的必然后果。县城陷落,贼势汹涌。刘广却不知逃走避开危险却自负一腔报国忠心和本领妄图率人抵抗甚至以弓箭堵截歼灭入侵者,当时若不死在任森刀下,就得死在他的戟下。刘广具体死在谁人之手已经不是关键。总之势不两立的深仇大恨已经埋下了,此时不杀掉刘家兄弟以绝后患,更待何时?
祝万年很想亲手了结了麒麟兄弟,避免这两个习武资质和武艺都相当了得的少年得到机会完全成长起来威胁更大,但后背伤势一动就让他痛苦难忍,大大影响了他的武力挥,压制了他的厮杀冲动。
他不想在麒麟兄弟体力和士气正盛的时候上,免得失手反被杀,眼珠子狡猾一转,当即挥戟一指麒麟兄弟喝令部下精锐:“给我杀了他们。决不可放走。”
先用贼众消耗麒麟兄弟的体力士气,磨得差不多了,若二人能在刀枪乱攻和冷箭下不死,他再亲自出马。
祝万年知道这两少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为更有把握杀掉仇敌,防止贼众困不住二人让麒麟兄弟跑了,祝万年又令亲信去前边急召祝彪回来助战。
反正官兵已经主动撤退逃走了,难以再形成战斗力反扑。也用不着祝彪在前边盯着带队冲杀驱赶官兵。祝万年此战也不是想把官兵尽可能多的歼灭有生力量,并不打算率领部下跟着溃逃的官兵冲出营寨一路紧撵着官兵多追杀。
穷寇莫追,免得逼急了官兵玩命反扑,反多折损了如今留在山寨的数千既骁勇又愿意忠心追随的山贼精锐。
这点人手家底可是祝家以后的骨干力量。能不能实现后续根本大计,全靠这些人手支撑下去。此战,吓走赶走官兵,夺下营寨,破了官兵围剿计划,就达到了战术目的。
祝万年的胜利目标主要志在夺取官兵的帐蓬和弓箭,为反围剿后的事关祝家命运前途的根本计划做好充分准备,连官兵的刀枪也不是太在乎,能得多少是多少。
对军营的粮草,他更是丝毫不取。答应给助战的青峰寨了。这是回宋江信中的约定。
这倒不是祝万年君子守约知恩图报,对青峰寨同道讲信用答应的就遵守约定。
祝家由威风荣耀的大地主急剧落魄到了有今日怕是没明日的强盗头子,事实反叛并有了在海外独立王国的打算,叔侄四人就再也不会顾忌世俗名声对外人讲什么君子之德守信之类的了。怎么做最高效有利,他们就会坚定不移怎么做。
白了,祝家叔侄是有了离开青州的去意和早就策划好的详细计划。
他们盘踞青州到现在,感觉已经养成了需要的人手和钱财势力,有能力狠狠打击报复沧赵了,又清楚青州有二龙山这股更强势的同道在,这里已经没他们什么大戏可唱的了,不属于他们折腾的舞台了,所以此战后就会坚决离开。
要了这些粮草,用不上,弃之又可惜,离开时反而是种拖累。不如守信一次,便宜青峰寨,也留点念想和人情。
事情就怕万一。
万一以后这点守信与人情能用得上呢?
老辣的祝万年可是思虑得周全,把一切能利用的机会都尽量抓一把在手。
周围的心腹贼目和亲信护卫听到大当家的强硬命令,把目标对准麒麟兄弟,狰狞呐喊着纷纷率领山贼围杀了上去。
麒麟兄弟顿时陷入苦战。
刘麒的胳膊被祝彪在白射伤,挥舞沉重铁戟不得劲,在初始厮杀中因满腔报仇雪恨的怒火顶得只顾猛冲猛杀,恨不得一下子就冲到祝万年面前一戟挑杀仇人,他还没感觉到伤臂的不便。
但战不多时,随着剧烈运动不断力狂扫紧围着他的密密麻麻乱劈乱捅来的刀枪,上药包裹好的伤口重新裂开,更痛苦的是繃带陷入了裂开的伤口中,随着他每一次动作折磨着他。
刘麒感到伤臂剧痛难忍,鲜血涌出迅浸透了内衣染红了伤处铁甲一大片,可怕的是这条胳膊在迅脱力,以往耍得灵活自如的铁戟此时越来越挥舞不动,越来越难以抵挡周围的纷乱刀枪。
照这样下去,别冲杀掉仇人,自己不窝囊地死在贼兵中也是太难。
极可能是此生唯一的杀掉祝万年的机会难道要丧失掉?
刘麒急得大吼一声,把铁戟单交到伤臂的手单握杆中,只用于万不得已遮挡招架来减少活动,另一手从后背抽出钢鞭做主攻主防武器,催马疯狂乱打。
但即使这样,他也被伤口拖累得不轻,随着不断的巨痛和鲜血流失,气力不济,脸色煞白,眼睛不时冒金星。
他的攻势受阻,单凭刘麟独自力,又有赶回来的祝彪参与截杀,他再勇猛又如何能突破不断封堵上来的重重围困?
祝万年眼看着麒麟兄弟逐渐被贼众包围圈困束收紧死命拼杀也左冲右突不出,他阴险冷酷一笑,骂声真是幼稚找死,又传令身边的弓箭手盯紧麒麟兄弟,一旦二人体力不支或侥幸冲了出来就趁机乱箭射死二人。
眼看哥俩性命不保,就在这时,不太远处的贼众一阵大乱。
警惕的祝万年被吸引了注意力,愣了一下,不禁诧异:官兵都向后营逃走了,这当口难道会有哪股忠宋民间势力来和桃花寨作对?亦或是官兵从青州城恰巧来了援兵,官兵又杀回来了?
闪目观瞧,没见到搅局的大队人马杀进来。
但那边的贼众却越来越乱,惊恐的叫声不断传来并形成不断上升的惊惧声浪,并迅漫延向这边,影响到这边的围攻。围攻麒麟兄弟的诸贼听着声不对头,忍不住疑惑,不少的纷纷退后查看。只有凶强的祝彪不管不顾地带着人猛攻。
祝万年惊疑不定,生怕这当口有人掺合进来搞事坏了他的盘算,急定睛再细瞧。
这时来搅局的意外势力也迅冲得近了。以祝万年的艺高骁勇,对看到的这一幕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昏暗中一骑单独杀来。
此人黑盔黑甲,骑一匹全黑的高大神骏战马,马上披的护住要害的甲胄也漆黑一片,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罩面甲也是黑的,却在嘴巴部位有道两头上挑的血红线,就象是一个人在嘴角上挑地笑,在黑夜战场这种血腥氛围中只让人看了感觉诡异恐怖,武器则是一条长枪,有两米多长,杆也是铁黑色的,无疑是杆大铁枪,只有枪头是雪亮的,有棱带刃能劈能砍,怕不有两尺多长,在周围众多乱晃的火把映照下闪烁着渗人的寒光,枪头上淋漓下滴的血迹更增添了几分恐怖。
这个人就象是从地狱中骤然杀出的魔鬼,仅仅一个人却能劈波斩浪般迅猛前冲。
巨大的铁枪似乎在随意挥舞,向马左一扫,巨大的枪头扫开密密麻麻的刀枪,不少的刀震飞到半空,贼众更是一倒倒一片,被大枪震倒的是幸运儿,中招的,个高的强盗胸膛被枪头划裂,个低的则咽喉甚至脸上被切开,惊恐惨叫随之高起。后面的诸贼惊叫着拼命后退躲避,乱轰轰间不知挤倒踩倒多少人。那人随手把枪狂扫向马右侧,又是如此一幕出现,随即闪电般一枪前刺,一挡在马前想找便宜的凶悍贼目被挑下马,尸体飞出砸倒一片山贼。
当真是杀人如割草。
如此威势惊退贼众,无人敢挡。
这个黑人黑马的诡异人物所到处,群贼畏避,就会迅出现个贼众为墙的宽阔过道,并向此人前进的方向延伸开来。那人在数不精的山贼中单人独骑硬是开辟出一条自动前伸的通道。
他也不恃强乱杀,顺着这条通道迅奔向麒麟兄弟处。
围攻麒麟兄弟的山贼虽然是桃花山精锐和祝家的心腹,却也没死忠心不怕死的傻子,惊骇看到外围挡黑衣人路的同伴,无论是骁勇贼目还是凶强的祝家心腹贼兵被黑衣人粗长的大枪几枪就扫平一大片,惊觉来人的可怕,也纷纷仓皇退避。
鸟强的祝彪大怒,还想上前拦截,却被周围溃退的贼众裹着他的战马不由自主地退开了。
祝彪越恼怒,却不知自己因此又逃过一次死神的光顾。
来人自然是赵岳。
他带着奶兄弟刘通,和几个亲随部下潜伏在军营附近,一是就近观察一下战局好做出对应,更主要的就是趁乱救走麒麟兄弟。
陈、希真是沧赵集团的元老级人物和文武全才的难得骨干大将,和沧赵家族的关系可不一般,他的面子不好驳,托付赵岳唯一的事就是帮助寻找到这两宝贝外娚。赵岳即使不爱惜麒麟兄弟这样的难得将人才,也得全力救出麒麟兄弟。否则不陈。希真那头不好交待。赵岳只想想那女汉子陈丽卿的胡搅蛮缠埋怨不断,就会头大如斗。
赵岳用的长枪不是他马战的长武器。
他到青州根本就没带长武器,就是附身的重剑。
这杆比通常的枪重好多长大好多的枪是花荣平常用来练力演武而特意打造的普通重铁枪,一般强壮的汉子光是拿着就很吃力,但赵岳用着在此刻的战场很顺手,对付这些凶强却乱轰轰算不得真正强军的山贼,不是他已经准备好的专用宝兵器,威力也已经足够了。
在重重围困中已经杀得晕头转向自顾不暇的麒麟兄弟只顾忙着专心对付眼前的危急,还不知有这么个黑甲人杀到,打着打着感觉周围的敌人迅减少似乎先后都在仓皇后退,片刻间更是眼前一清,居然一个敌人也没有了,连张狂凶残死盯着他们打的祝彪居然也退开了。
一身是血的哥俩略松口气,却更警惕起来,就怕是祝万年撤了围攻,转而用弓箭手来对付自己。
如果是那样,以哥俩目前的状态,休想在乱箭中活命。
就在哥俩策马戒备着游目四顾时,就听到混乱中有人笑呵呵喊道:“麒麟,你姨夫,你母亲姐姐喊你们回家吃饭。”
哥俩愣了一下,喘着粗气寻声扭头一看,就看到一人一马如一片黑云般眨眼到了近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