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出去巡察,临走命令家仆好生招待宋江。WwW COM不可怠慢半点。
每年的夏收和祭祀时节,农忙与喜庆下,寨子容易放松警惕,有防御漏洞,也是强盗趁机来破寨抢劫的机会。
大意不得。
宋江终于来了,花荣也随时可以走了,更不会在临走之际被破了清风寨毁了他在青州官方树立的威名与民间名誉。
宋江满心是自己的目的,根本没留意花荣的老婆和妹妹是不是在家,不在家又去了哪里这种事,也不知花荣已有了儿子,他应该贺喜一下。他根本就没想到问一声,也没留意花荣为何没把家眷请出来拜见一下他这个兄长以尽亲近关系下应有的礼节。
没关注花荣的家眷情况,也是宋江用不着为笼络秦明打花荣妹妹的主意。
事实上也是幸亏宋江不用打花妹的主意没和花荣提半点这方面曾有的念头,否则,以花荣如今对待亲人的重视与维护心态,若是听到宋江居然敢代他擅自作主把他妹妹许给秦明这个年纪大脾性又不好的莽汉当替代品,别花妹已经出嫁沧赵成了大宋男儿楷模文成侯的侧王妃并生子,儿子不定还会是帝国的继承人,就算没这回事,花荣也会对宋江心生厌恶,至少是反感。
那样,花荣也不用为难了。
宋江直接就没戏可唱了,不会象眼下还有机会继续设计绑架花荣上他的战车并注定随他去死。
宋江不知就里,独自在府中苦思忽悠走花荣的良策,却实在琢磨不出是什么让花荣对他产生抗拒能力,左右不得解,在府中就格外感觉烦闷得慌,耳听得外面热闹,肚里寻思着:不如出去看看热闹解解闷,沾些喜气也不定就思路开了有了好办法。
他这一出去,还真得到了机会。
宋江带着贴身厮兼保镖王四随着祭祀庆祝的队伍不知不觉来到刘高所居的北寨府前,无巧不巧地被刘高老婆在丈夫赔着看热闹时一眼就认出了夹在了人群中满面笑容瞅热闹瞅得正开心投入的宋江。
这妇人当即脸色就变了,先是惊惧是不是青峰寨强盗混进了寨子会破寨大肆杀人抢劫危及她命,后判断只是宋江一个强盗在场,周围都是眼熟的寨中狂欢百姓,她顿时又心喜不已。
拿了这贼,丈夫的功劳就有了。她在贼窝所受到的惊吓与屈辱也能得到狠狠报复。
那丑矮肮脏的强盗居然妄想霸占她当压寨夫人,教训不了那丑鬼,岂能不逮这机会砍掉这个明显是强盗当家人的脑袋?
在官兵剿匪不成刚刚大败的这时机,唯有丈夫能擒了贼献上。知府有机会砍这黑厮的脑袋解恨,一高兴,那丈夫升官财的机会……
刘高对他老婆很是娇纵宠爱关心,察觉了婆娘的神色不对,一问,也喜出望外,望着宋江,眼闪贪婪与凶光。
这黑厮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跑到这混看热闹。
这真是上关照恩赐给本官的升迁达机会。看来隆重祭祀神农,真没白花心思和钱财。这就有了额外回报了。
刘高不知宋江是比农神厉害多了的现世瘟神,只看到了美好前程,不知自己大难临头死期到了。
他急点从府城带来充任武官副知寨的那位亲信教头,声布置几句。
那教头也喜出望外,急点了十几个好手,悄悄出府混入人群包围向宋江,出其不意轻松抓住了毫无防备的宋江。
跟着宋江的王四随主人看热闹正看得开心分神,万没料到在这会遇到灾难,被弄个措手不及,待要奋力解救,宋江已经狼狈地被数条大汉凶狠生拖硬拽殴打着迅远去,周围还有十几个凶恶大汉横刀持枪随行戒备。
王四陪主人出来游玩,喜庆环境下不方便带长武器弓箭,免得在狂欢的寨民中格外显眼反容易遭人注意引来是非。他怀里只揣着把防身尖刀,又不是拼命三郎石秀,只凭这把刀和他并不精通的拳脚功夫,要想从这些武装大汉手里救下宋江,并杀出有数十官兵把守寨门的北寨,根本是痴人梦。
他被宋江训练得很是忠心,看主人受如此殴打侮辱强迫,大怒,急于救主人脱难,手摸尖刀冲动地拔脚前冲,但又硬生生止住脚步,趁人不注意往周围一阵混乱的人群中一缩,面上不动声色,脚下加快急急离开北寨去找花荣。
清风寨是花荣的地盘。要想救出主人,只有花荣能做到。
王四想得清楚,也做对了,却不知花荣现在具体在哪里,只得先回花荣府上把事情告诉了花荣的亲兵。
亲兵自是沧赵派来的骑兵中一员,得知宋江被刘高抓走了并不担忧,笑着安慰慌急的王四道:“兄弟勿慌。你主人不会有事的。”
着带王四骑马很快找到正巡察寒子防务的花荣。
花荣一听宋江被刘高莫名其妙抓了,先是一愣,接着大惊:莫非公明哥哥在青峰寨做的事被刘高这厮通过什么途径获知了?“
转念又一想:”不可能啊。公明哥哥一直做的是幕后策划,并没有露面。外人如何能知?“
宋江忘了他曾经因误会而救了刘高老婆这段事。花荣不知就里,自然乱猜,但也不多想,怕耽误了时间丢了宋江的性命,立即带着随他巡守的二十几个骑兵和王四一同扑向北寨,纵马直接冲入寨门。
把守的北寨兵虽是刘高的人却不知怎么回事,岂敢阻拦正管的武官上司。
花荣径直快马冲到刘高府兼正知寨衙门,又是直接冲入,途中亲手抓了一惊慌错愕的府上刁奴喝问出刚才抓入府中的人被绑去了哪里,赶开愕然不解却想上前阻拦的刘高打手,带着人冲到那里。
这会,宋江已经被扒了上衣赤着上身吊着双手悬在半空正受严刑拷问,被沾着盐水的皮鞭打得鞭痕纵横,不少地方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宋江活了三十多年,享过福也经受过挫折磨难,但几时吃过这种苦头遭过这种罪?
他疼痛难忍,惨叫连连,吃不住打,想屈服招供通匪那些事少受些折磨,但却知道花荣必会来救他,这当口万不能怂了让花荣瞧不起,这才强忍着,坚持玩‘打死我也不’这一套,被打急了,只咬牙一再重复刚抓进来时的那句话:”人是郓城张三,来青州做买卖访友的,和青州强盗毫无关系。你们认错人冤枉了人。“
他并不出和花荣有关系,却是自有盘算,为坚持住等到花荣到来,只在心里反复狠:”刘高,你死期到了。还有你们这些狗奴才狗官兵,凡是敢招惹我宋江的,统统都要死。到时候,我吃的苦处,你们都得百倍千倍还回来。”
如此反复给自己打气,又怀着这次意外事故引的机遇而盘算的希望和强烈报复欲,宋江抗住了毒打。
问不出通匪情况,负责审问的那位副知寨教头大怒狞笑道:”看不出你这厮细皮嫩肉的象个文弱书生却还是条硬汉子,果然是贼骨头硬的悍匪大头子。“着亲自动手,一边狠抽宋江,打得宋江悬空直摇晃惨叫,一边厉声喝问:“老实交待,你和青峰寨三恶虎是什么关系?来此是何目的?你有多少同伙混进了寨子?他们藏在哪里?寨内谁是内应?”
“快。”
啪啪啪。
“你不?”
啪啪
“我劝你识相点,赶紧老实痛快招了还少受些皮肉之苦。若能立功,老子还能为你求情,饶你不死。”
啪啪啪啪。
“嘿嘿,你这厮贼骨头还真挺硬?”
啪啪。
“就你这厮也想硬充英雄好汉?“
”嘿嘿,没用的。落老子手里,你就是铁打的金刚,老子也能把你整治成一滩烂泥。“
啪啪
”老子知道你受不住早想招。你这种书生也就是嘴把式嘴巴硬,哪有宁死不屈的真硬骨头?你这样的,老子见得多了。不过是可笑的儒腐气作顶着狗屁气节,你硬充什么大瓣蒜?到了你不还是得招?我你何必死撑着多受罪呢?”
这家伙力量打,下手狠,通武艺,懂得哪是人体弱点,会折磨人,给宋江造成的痛苦不是之前的毒打能相比的。
这一通连打带挖苦威胁嘲笑,宋江的身心都抗不住了,花荣却还没影子,这么久还没来救他不知生了何事,宋江忍不住了要招。
就在这时,行刑室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花荣冲了进来,一见宋江的惨相就气撞顶门,胸中杀机暴长,飞起一脚把那愕然间脸上还残存狰狞的教头踢飞了,手按宝剑,虎目一扫其他几个上刑打手,吓得这几个家伙无不骇然变色战战兢兢掘屁股哈腰退缩。
花荣担心宋江,无心多管这些家伙,强压怒火,急步上前一剑斩断吊索,放下宋江,搀扶着急问:“公明哥哥,你怎么样?”
宋江见花荣终于来了,来得太巧太及时,再稍迟一点点他也吃不住打招了。好险。他不禁长出一口气,强忍疼痛撑笑脸道:“贤弟不用担心。我还撑得住。只是你不该来。我只承认是来青州做生意访友的,没和贤弟有关系。”
话是这么,声音却是痛苦的颤音,得也是有气无力。这一部分是真折磨惨了,另一部分却是故意装的,好进一步激花荣。宋江盘算的巧逼花荣造反落草的新点子从花荣进来起正式动。
果然,花荣越是见宋江都这样了却还惦记着怕连累他的官途,越是感动又愤怒。
“哥哥的哪里话来?弟还怕受哥哥连累?”
花荣搀扶着宋江,把衣服给宋江披上遮体,急于回去给宋江治伤,扶着宋江就向外走。
那教头这时缓解了一脚重踹的巨痛,爬了起来,拔刀怒目喝问:”花荣,你这是何意?“
见花荣闻声扭头扫视他,这厮到底畏惧花荣之威,不禁胆怯,但有正知寨撑腰,又咬咬牙一指宋江喝道:”这黑厮是青峰山强盗头子。有铁证。花副知寨却打进知寨正衙想救走这厮,你莫非和这厮有旧就枉顾国法恩要私放这厮和朝廷作对自绝大好仕途?“
花荣不屑和这个打手废话,冷冷道:”不想死就滚开。“
那教头暗怒,想硬气一下,却面对花荣和花荣手下如狼似虎的部下到底不敢,闭嘴不再逞强,带着人仓皇逃离。
后衙。
刘高意外逮住强盗头子,大赞婆娘是他的幸运星贤内助,和婆娘回来欢喜地摆酒庆祝,正高兴呢,忽听得前面动静不对,片刻得报花荣硬闯进府衙寻那刚才绑来的黑厮。
刘高一惊:这怎么回事?花荣救强盗?莫非是暗中和青峰寨早有勾联?”
他一想,这未必没这个可能,否则单凭清风寨这点兵力怎么会保住军寨在三山那么强大的实力下始终屹立不倒。
没见以骁勇绝伦的霹雳火带近万大军征讨贼寇,却连实力二等的桃花山贼都对付不了?
猛虎一样的大将秦明都不行。花荣如此年轻,武官,武艺和带兵经验能力还能比秦明还厉害?
就算花荣箭法了得,让贼寇头领畏惧,那也顶不了近万大军吧?
一张弓就能威慑诸悍匪不敢来犯?
想到这些,刘高越想越可能,不禁既惊又喜。惊的是花荣难治,怕不是他手下的武力能拿下的。喜的是若能收拾了花荣,除奸破贼有大功,那功劳就大了,必能拔步飞升离开这危险地方转升它地当安全舒坦官老爷尽情财送礼又升官。
花荣扶着宋江慢慢向停在后院的战马那走,正遇到带人匆匆忙忙赶来的刘高。
刘高这厮甚是狡猾,心里怀着秘密上报知府告花荣私通青峰风匪结交逆贼图谋不轨,凭此不但可为夫人报仇雪恨,还可立大功,平步青云也未可知的如意盘算,听花荣并未杀人,料定花荣心怀什么顾忌不敢随便行凶,这才敢带着两教头和众兵过来拦一拦观察下情况,看到花荣先是故意板着脸问:“花将军,你带兵强闯我府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