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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愿我们在新的一年里都是强者
耶律余睹侧躺那,试图拔刀反抗的那只手被赵岳牢牢踩住,发出钻心的疼痛,他反抗脱身不得,只肩胛伤势痛得他已如心肺骨头一齐碎裂般难以忍受。
初春的大西北还很寒冷的天,身下是冰冷的大地,耶律余睹却冒了一头头的汗痛的
赵岳踩着耶律余睹,冰冷无情如机器杀手的目光俯视,沉重锋利的巨剑就抵在余睹咽喉,此时,就算赵岳死了,剑也会在重力作用下很自然的轻易扎死余睹。
周围的众多辽军和数员大小将领投鼠忌器,明明有机会暗算赵岳却也不敢动手,将领们还得主动阻止将士千万别冲动胡乱出了手却是要了大王的命僵持。
发狂的史文恭杀得一身是血,领军就在不远处。
此时,辽军残存的那点骑兵已经死得不剩下几个了。冲阵疯马群尽管折损不少,却仍然有吓人的冲击力,剩下的辽骑兵和步兵大军仍然挡不住。史文恭怒吼一声挑了一辽将,抽空瞧见了赵岳,不禁喜出望外,这时连惊骇都忘了有了,忘情大叫一声“野驴被擒。辽军败啦。”
在凭生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激动到忘情的嘶吼中,史文恭越发凶猛,大戟纵横杀开血路,甩开了疯马群,引着亢奋暴到发狂的骑兵群呐喊着向赵岳这边疯狂突进。
本就惊恐不知所措的辽军越发乱成一团,哪里能抵挡得住,也无心抵挡,甚至无心再战了。
史文恭一身是血引军片刻就闯到了赵岳这,在辽军主动仓皇主动退让中迅猛冲击杀开这的包围,在同样疯狂的索超、王林、李侃、王宣等将的疯狂配合下迅速包围护住了赵岳这片空间,还不断疯狂大吼辽狗听着,耶律余睹在我们手。谁还敢妄动,就杀了你们大王。“
远处忙着厮杀还不知情的辽军听到这惊天动地的吼声,顿时心一沉,越发丧胆
更远处的辽军察觉中军大旗没了,高大的指挥战车上也空无一人了,也顿时心一惊坏了,帅旗倒了,宋骑杀到了中军,大王怕是死了各部大将惊得忘了指挥。小兵小校更是惊得斗志崩溃大战至今遭到了宋军相当顽强的抵抗,完全不是事先想像的和大王说得那样坏蛋乌合之众宋军废物不堪一击,他们遭到宋军以四多优势的猛烈打击,密集的火药,密集的箭雨交战仅仅半日,死伤已不是一般的惨重,惨重到太超出了辽军对大战宋会有的损失,原本就已经心生沮丧。
正是赵岳说的那样,辽军南征,尤其是此战,全凭一口气一股子心劲。心劲一没了,那口气泄了,辽军就完了,立马露出历史中被小小女真族能肆意吊打欺负到亡国灭族的熊样
赵岳被陷入狂热亢奋的骑兵们悍不畏死的忠诚牢牢保护在当中。
赵岳察觉到这微妙变化,笑了,先是欣慰地向坏蛋骑兵们挥挥手,大喝一声“我们赢了。我们做到了。”
这声呐喊引得骑兵们暴发出疯狂的呐喊回应。
“我们胜了。我们做到了。”的吼声震撼四野。
远方还在忙着厮杀的宋军听到了,顿时引爆出冲天的欢呼,已陷低靡的士气陡然又焕发了。
他们仅仅只是怀着“我是强者”的信念与害怕战败就会沦落为去打野兽金军的悲惨炮灰的心思才能咬牙奋勇坚持到现在,在惨烈伤亡与火药大大加成的恐怖血腥中却本已经暴出坏蛋军的不堪本质,再僵持下去就会崩但说实在的,作为第一次上战场的兵,尤其是第一次作战就面对这种规模的生死大战,他们表现得已经是相当不错了不错到大大超出了赵岳的期盼。
“我说过,我们是强者,”赵岳心中欢喜,忍不住大吼”我说过,我们只要英勇团结在一起,天下就没人能抵挡住我们。我们证明了我们是无敌的。感谢兄弟们信任我,感谢你们的奋勇。“
他呐喊引得宋骑兵暴发出更疯狂的回应,回应震耳欲聋。
宋军闻声乐疯了,浑身陡然充满了干劲,转入疯狂反攻。辽军则一片脸如死灰,一片片败退。
赵岳松开踩的手,亢奋激动的目光又回复冰冷凶暴,“余睹,你是精通战争的皇族,更是个懂进退的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辽军败局已定。不想你辽国儿郎死得更多,下令停战言和吧。”
耶律余睹自然明白,可是,他心中有太多不甘。
占领宋国大片领土,为辽人拓展窘迫的生存空间,逼宋国沦落为从钱粮物资到兵力及军事装备都不得不全力支持辽国对抗金国的附庸国,这对辽国太重要了,此次的机会太难得了
赵岳对余睹的心思看得清楚。
他冷笑一声,不屑道“南侵,你们辽国本就打不起这场大战,你还贪心妄想什么”
耶律余睹一听这话,不禁愤恨又黯然,伤势极痛苦的脸上露出无限悲伤是啊,大辽不是从前的大辽了东北,大雪在日益加快融化,冰封的大地,人马又能通行了,最喜欢寒风雪中打仗的女真野兽又开始出动了。上京与辽东两线又陷入莫测的危机两线,大辽确实打不起
此战,败得如同梦幻,太不真实,太出乎意料,太难以让人接受让人不相信它是事实。
耶律余睹明知这就是事实,一切已无法挽回。他的伤势也折磨得他难以忍受,而且他有该灭王族的通病极度自私怕死,他很忧虑自己的性命,急于脱身好好医治伤势,可是,他还是展现了野蛮民族皇族的骄横狡诈,硬是咬牙不肯对他骨子里瞧不起的儒懦宋人轻易露出胆怯服输。
他捂着肩伤,眦着牙硬撑着慢慢从地上起来,凶狠的目光盯着赵岳,这一动,伤势痛得他猛抽口凉气,面孔越发扭曲狰狞丑恶,目光越发凶残,强压着难忍的巨痛,戾声问“你,是谁”
咝
耶律余睹痛得吸着凉气,却越发凶狠死死盯着赵岳,“你很强。本王承认你是我此生见过的最强大的,不可思议。我小瞧了你,轻忽了你个人对此战的作用。你,是谁为什么戴个面具你是长得太好看,用丑恶面具增添威慑还是怕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呵,我猜你不是军中人,你来这当无名英雄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一步杀数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你们唐李所说的那种大侠说,你,到底是谁”
余睹的疑问让周围的宋众骑兵也不禁望向赵岳。
尤其是韩存保和项元镇二人更是盯死了赵岳,眼中闪烁着七个大字你特么到底是谁
他们恨不能把赵岳碎尸万段才解心头之恨。
这个神秘蒙面人不仅把他们八节度使的颜面扫地,还在大战中完全遮掩了他们本应有的作用和光彩。
这一战,自负本领、军中地位也极高的俩老家伙却连配角都算不上。
无论宋辽,所有人都只注意蒙面人的无边威势神采,宋方都只狂热仰望蒙面人这么个可恶家伙居然不是孤身逞能被乱马踏为肉泥悲惨死在乱军中成就了无上光辉战绩却也以悲壮更感人令人痛惜的形式收场这不符合英雄的历史事例历史规律。这不符合剧本,这简直完全脱离了必然的历史剧本情节正是如此,越发可恶。
赵岳知道耶律余睹对此战不服输,很不服,服的只是他个人的出乎意料强大。
事实上也是如此。
此战,若是没他在,宋军即使奋勇作战了,结局也必大败无疑。
战争,尤其是冷兵器战争,打的是人。
人不行,一切都白搭,一切得玩完。火药、战马等优势并不能弥补坏蛋军的不堪,高明的战术也不能弥补几乎全是初上战场的新兵的不足。宋人懦弱儒腐可笑余睹的不服不是没道理。
赵岳曲指随意弹了弹胸甲冰冷凝结的成片血痂,动作轻松,声音却如万古寒风,冷漠刚硬低沉铿锵有力道“输了就是输了。战争就是这样没道理。你有什么可不服的再打,即使没有我,你辽国照样得输。”
余睹愣了一下,随着质问刚刚涌起的勇气与自信、再战的雄心,迅速崩掉了。
他呆呆望着面前这张花纹复杂到让人眼花缭乱的面具,沉默好一会儿,似乎伤痛都忘了才缓缓点头道“输了就是输了,不问理由。说得好,战争就是这么莫测,输赢就是这么没道理。”
赵岳一笑“这就是战争的魅力。也是战争的可怕之处。战争,国之生死存亡大事,不可不慎。兵者,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余睹,你算得上辽国的智者了,应该读过我汉人这方面的书。”
余睹痛苦扭曲的脸上露出自嘲的笑纹,但随即目光更凶残,狞声问“你,到底是谁”
赵岳缓缓抬起巨剑,在余睹警惕惊恐的目光中却缓缓入鞘,讥笑道“耶律大王,你在想象我这样的强者居然在宋国活得如此卑贱难为,可见宋国君臣的昏庸不堪。你想展示、暗示我你辽国是识人重人才的。你打听来打听去,无非是想招我入你辽国效力。很好。那我就破例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说着,赵岳附耳对耶律余睹低低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文成侯和燕王于白沟河盟约中的那个卫士吧”
耶律余睹眼睛猛得瞪圆了,惊骇失声道“你就是那个逼得我王吐血落马的巨剑士”
赵岳不置是否。
余睹却目光已落到赵岳腰间那口巨剑上,连连点头道“是了,是了。我竟然忘了。看到这么大得出奇的剑,我本该立马想到了这才多久,我竟然忘了”
赵岳冷笑一声“你不是忘了。你,你们是觉得没了文成侯,我大汉就没人了。你辽国已经没落到快亡国了,对人口国力无论哪方面都比你辽国强大的汉王朝竟然还敢一如既往的傲慢自大”
耶律余睹在巨大伤痛中也不禁脸一红,却随即怒哼一声,这是恼羞成怒了,狞声道“你还是没说你到底是谁。你和文成侯是什么关系莫非你是沧赵余孽啊,是了,是了,沧赵如今是南朝的罪臣。宋君臣无不对沧赵斩尽杀绝而后快。所以,你蒙面。所以你不得不蒙面,呵”
赵岳不屑地瞅着余睹,瞅到余睹嘲讽的笑容僵住了才淡漠道“我只是个草民。我是谁这重要吗重要的是,”
赵岳说着,高大的身躯压迫俯视着余睹,目光变得冷酷森寒,“我是汉人,谁当皇帝统治这片大地,与我无关。我不关心。我只过我喜欢的逍遥自在山野草民日子。我爱自由。所以,任何异族,任何愚昧却自大野人敢凭着天生的愚蠢野兽凶残贪婪侵犯这片神圣领土,敢侵犯我们列祖列宗以无限血汗生命开创的这片神圣家园,那就与我有关。敢犯者皆是我必杀的生死仇敌。”
“当初,我到沧北帮助文成侯,原因在此。今日,我在这帮欧阳太尉,也是如此。”
“余睹,我知道你不怕宋国。你打心底瞧不起宋国统治者。这一战,你败得很不服。我不杀你,你就想着如何体面脱身回去重整兵力再战。呵呵,你确实聪明,想得没错。我这种草民是不可能次次都能遇到好官可以得重用参战,是不可能次次都助宋军打你们。但,想必你们燕王和你这样的皇族核心悄悄说过我当年在白沟河对燕王说过的话。在这个世界,没人能挡住我刺杀。我想杀谁就一定能杀掉。哪怕他是完颜阿骨打。杀燕王、杀你,杀你辽国任何大人物,对我没任何难度。今日,你已经看到了我的强大,你应该清楚我不是在吓唬你。”
耶律余睹被赵岳冷酷目光压迫逼视得本就心惊胆战,听着赵岳说着这些,更是惊得不禁一哆嗦。他不仅想到了自己在这个蒙面人强悍无敌刺杀下无奈的悲惨死掉,更想到了更可怕的
若是,这个蒙面人心血一动去杀了据守辽东的耶律大石,或是去杀了据守上京的萧干。大辽没了这两位最擅长治军打仗的强者,没了唯二能抗住野兽金军的领军人,那大辽岂不得随即亡国咝即使只刺杀掉耶律大石一人,断掉了大辽唯一可依赖的未来王者这个希望,那也
再看眼前这张面具,耶律余睹的感觉就不止是嫌弃花纹杂乱丑陋,而是恐惧,发自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这是个魔鬼。
这个蒙面者肯定不是人。
他是魔鬼,汉人魔鬼,随时会伸魔爪收取大辽高层性命
大辽何其不幸。
北边诞生了一群专门吃大辽长大的凶暴强大野兽。南边呢,先有个强悍无匹的文成侯家族,好不容易盼到宋国很自然地把沧赵玩死了,终于,宋国以儒家文明政治传统主动义务为辽国除掉了不可战胜的强敌,现在却出现个魔鬼,只一个,却是更可怕,他,一个人就能压制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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