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找伴奏(下)
黎华,你到底干了什么!
人群中的毕文谦已经没有再坐着了,他很想大声地问,但只能保持着微笑——在宋菲帮自己买午饭之后不久,就陆续不断有人来问自己,而这些人……都带着乐器,都很年轻,自我介绍下,多是京城的那些音乐学院,甚至附中的学生。
他们都是“听”有要参加青歌赛的年轻歌手要临场写歌,需要伴奏,所以……就来“看看”。
渐渐地,人成了人堆,人堆成了人群。
一般来,雪中送炭难,但今这架势,“炭”也太多了点儿吧?
幸好,宋菲带着馒头,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毕文谦也才有机会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松了松气。
无论如何,短短几个时,毕文谦从等人变成了挑人。
等他吃完,电视台门口的人也聚了起码上百。
“大家静一静,请静一静!”借着最后一口汽水儿的二氧化碳,毕文谦打了一个饱嗝,然后高举起双手,拍拍作响,大声呼喊起来,等人群安静不少时,先赶紧道着谢,“首先,谢谢大家的热情到来!但我这一次写歌,因为时间关系需要的伴奏,大概一样乐器只需要一个人。所以,如果各位赏脸的话……请每个人当众演示一下自己的水平,一个人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对自己水平有自信的朋友,请踊跃站出来!好不好?下午四点之前我就得‘交卷’的,时间并不宽裕。而且,我也没有资格评判究竟哪一位的水平更高,只能凭自己的入耳的感觉选一位朋友。你们觉得,这样可行吗?”完之后,毕文谦想了想,再补充了一句,“对了,二胡就不必了,我就选宋菲了!她前几在青歌赛上帮我妈妈伴奏过,我听着喜欢。”
顺着毕文谦手指的方向,众人的目光聚焦到了宋菲身上。这让姑娘的脸很快有些泛红,不出话来,似乎……浑身难受?
但人群里倒也没有反驳的声音,只隐约有一阵窃窃私语。
不久,一个稍微有些胖的高大男生一边取下背上的吉他,一边挤到毕文谦面前:“我先试试。”
毕文谦脸上堆着笑,礼貌地伸伸手:“请!”
大约,节奏走上了正轨。
约莫过了半个时,电视台里面,吃完午饭不久的郭淑贞和邹有开悄悄地注视着门口。他们已经给工作人员们打过招呼,没有理会那里的事情,但自己却忍不住瞧瞧。
“黎华那姑娘倒也有办法。”
“发动群众嘛!”郭淑贞笑呵呵地侧耳听着,是古筝的声音,“我们这些评委里,不少是在音乐学院里教书的,帮忙通知一下学校,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这事情,本来就挺有意思。”
邹有开点点头:“我只是觉得,来的人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儿?要是到了下午,他拿不出来作品……会不会打击他的信心啊?”
“谁知道呢?”话是这么,郭淑贞却依旧笑着,“那开会你是没来,没亲眼见着。这鬼对着一圈评委开炮,一点儿都不怯场,江大为都被他成是入木二分。带他到场的富林的二徒弟,都吓得话都不出来了。”
就在他们在电视台里面话的时候,一个身影悄悄挪到毕文谦身边,伸着食指,轻轻捅捅他的扇子骨:“毕文谦?”
细的声音吓了正在听人弹吉他的毕文谦一跳,回头看去,却是夏林。
“夏林?你等等,我先听完人家的吉他。”
几十秒后,他才重新回头问道:“你怎么来了?你好像……”见她并没有带什么乐器,毕文谦改了口,“哦不,你来干什么的?”
夏林却先拉了拉身边的一个姑娘:“这是王雪凝,富林老师的女儿。她通知我的,你今要临场写歌,要找人伴奏,是吗?”
“是有这么回事儿,但是你……”
“我就不能来听歌吗?”
“不,我是,你妈妈许你来?”
“我我去问老师问题,就溜出来了!”夏林俏皮地眨眨眼睛,转转身子,露出背上的书包。
这……还真是斗志斗勇啊!毕文谦感觉到了一丝童趣,不禁笑着和一旁的王雪凝:“你好。我是毕文谦。王叔叔和我过,他有一个喜欢音乐,还自己写过歌词的女儿。‘是不通的谎话,是讲不完的故事,是看不懂的电视,是啃不烂的作业’,写得很不错啊!”
和毕文谦常见到的美女们相比,王雪凝的长相……比较朴实,连夏林都比不上。她微微垂着头,又摇了摇头:“爸爸在家里的时候,才是常常提起你,你是个才。”
夏林翻了个白眼儿:“你们就相互谦虚吧!”
“哪儿呢!我是真觉得人家雪宁写得好啊!”毕文谦分辩道——和自己一个“拿来主义”的穿越者不同,王雪凝可是真的是年纪写的歌啊!但也许正因为是穿越者,他的分辩,底气在夏林的注视下,一泻如注了,“不了,先听各位青年演奏家的表演吧!”
不过,是一个个人演示演奏水平,但在毕文谦声明了时间吃紧,并且只选一个人的前提下,来到这里的人们在听了有人演奏之后,那些觉得自己技不如人的,就选择了当听众。
于是,渐渐的,敢于在人群里站出来的越来越少。如果不是依然不断有人从别处到来,恐怕毕文谦就已经定弦了。
到了接近下午点的时候,一辆轿车停在了电视台门口。黎华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人潮,嘴角不禁微微翘起。
“万鹏,推波助澜挺在行的嘛!把车子开走,晚上记得来看我师父的比赛。”
“正好今是星期而已,这样的噱头,很多人都会有兴趣。我只是请朋友们帮忙宣传了一下。”驾驶位上的万鹏只是略腼腆地微笑,倒没有居功,却又有些担心,“不过,华华,你这把你师父往炉子里架啊!”
“真金不怕火来炼!”黎华自信地笑,“他可是我师父!”
完,她就大步流星地朝人潮钻了进去。
眼看着黎华的背影消失,万鹏叹了一口气:“几年了,第一回给我好脸色。”很快,脸上的无奈被笑容取代,“终究是好方向。”
轿车缓缓开走了,黎华也找到了毕文谦——他正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什么。
“师父!”
黎华模仿着才播放不久的《西游记》里的孙大圣的口吻,笑吟吟地凑到毕文谦面前,轻轻拍拍他的肩头:“怎么样?”
毕文谦看了看黎华,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烦恼:“好得超出了我的意料。”
完,他又高举双手拍了起来。
“大家……大家……”高声的呼喊吸引了人潮的注意,“时间不多了,我现在宣布我的选择——二胡,宋菲;提琴,吕斯清;古筝,张姗;吉他,杨长勇;笛子,曾昭斌。你们的演奏,我不敢是大家这些人里最好的,但的确是我听着喜欢的,请这几位朋友过来。也谢谢其他朋友的热情支持。这里我就不一一道谢了,请原谅!现在我就去写歌了,下午四点,我会在电视台演唱的!”
很快,被毕文谦点了名的几个人走了过来,其他人也主动给他们让出一块儿地方。
毕文谦拉着黎华的手,介绍起来:“她叫黎华,是我徒弟。今这事情,就是她牵的头,我得先谢谢她!这个美女,叫宋菲,如果你们这几关注了青歌赛,应该知道她的;这一位,张姗,中央民族大学音乐系的;这一位,吕斯清,还有这一位,曾昭斌,都是中央音乐学院附中的;最后,这个大哥哥,叫杨长勇,是中国戏曲学院的。好了,多的先不了,我们先在附近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对了……”毕文谦忽然朝边上的夏林招招手,“夏林,你也过来。”
“我?”夏林愣了愣,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鼻子,“你叫我?”
“你不是背着书包吗?里面有本子和笔吧?我写歌写谱,得和你借用一下。”毕文谦继续勾勾手指,“你也来嘛!”
夏林拉拉书包的吊带,朝身边的王雪凝笑了笑,欢快的步子就凑了过去:“我知道,马路对面走不远,就是玉渊潭公园。”
“公园?那好,就去那儿吧!”
毕文谦扫视着身边的人,心里油然生出一股豪气——眼下,这几个背着乐器的,约莫和自己同龄的孩子,可都是璞玉啊!带着婴儿肥的宋菲,长发低眉的张姗,卷发帅气的吕斯清,圆脸弯眉的曾昭斌,除了年纪稍大的杨长勇,在毕文谦记忆中,他们将来都是多少有所成就的。而杨长勇,不仅那一手吉他弹得很不错,毕文谦还觉得看上去有些眼熟!
对于穿越者来,眼熟……就意味着一些可能了。
想着,毕文谦不禁又看向黎华。如果没有她,自己要遇到这些人,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更不敢想像,这些人是自己挑出来的。
“谢谢,徒弟。”
毕文谦紧了紧拉着的黎华的手。
黎华只是笑笑,反而拉着他往马路对面走去。
人们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夏林第一个跟了上去,其他几个人相互看了看,脸上都是好奇和期待,颇有些尽在不言中的意思。
电视台里面,郭淑贞听了其他人的“报告”,笑着对邹有开:“阵仗不啊!怕是有几百号人了。看这架势,一会儿肯定想要进来听那鬼唱歌的。安排得过来吗?”
(ps:昨没能更新,我悔过,今先k表诚意。争取更!这一定不是flag!本章提到的几位演奏家,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度娘一下。话,对于用艺名的人来,文里用本名或者曾用名……应该不会被和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