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邀见
之后的几,毕文谦依然没有出门,不过也没有练歌了。除了清早的练声,晚上的跑步,以及跑步之后在放映厅看看电影。在他身边,除了章敏,再多了边玫。
虽然一两个月的相处下,章敏在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忐忑模样,但相比落落大方的边玫,还是略给毕文谦局促的感觉。
无论如何,至少作为粤语口语老师,她算是合格的,这就足够了。
而整个白,他都接见着香港的艺人,一个接一个。
就在写字楼里,仿佛有面试的错觉。
如一直以来那样,对于文艺界里的艺人,毕文谦总是把姿态放得比较低。哪怕在他心里,香港的艺人里,能真正算是文艺界的究竟占了多少比例……颇有些薛定谔的猫错觉。
无论是上辈子熟知的,还是作为一个90后没听过的;无论是资料上的照片俊秀的,还是长相清奇的;无论是家世殷实的,还是家境贫寒的。毕文谦都一视同仁地,每个人见了10分钟。
或许,很多人并不是为了什么具体的目的,而是单纯地交个朋友,或者讨个签名。
就像已经身在的意大利的莫文渭那样。
很单纯,至少不少人是如此自称的。毕文谦也姑且信了。
毕竟,越是已有名气的艺人,越少流露具体的意愿或者倾向来。
像“历史”上刘劳模抉择在唱《中国人》的,终归是少数。
所以,毕文谦总是谦和地笑着。
然而即使如此,短短几时间,也不可能把粟车记录过的名单都见一遍。
一两百个艺人,很多,但相比整个香港的从业者,就很少了——至于毕文谦究竟是怎么筛选的,粟车没有问,边玫也没有问,其他人,更不可能问了。
直到四月5号,一起吃过早饭,毕文谦叫住了正收拾着自己盘子的粟车。
“粟车,乐手们的签证,办好了吗?”
“已经办了,这回,你们可以一起坐飞机。”粟车闻言,把手里的盘子放回桌上,单手摁着桌子,口吻里起了一丝不舍,“你要走了吗?”
虽然都是参加欧歌赛,但欧歌赛正式邀请的,只是作为代表的毕文谦一人,其他的乐手等人员,签证就稍微麻烦了一点儿。这样的事情,在这个年代,毕文谦会有些腹诽,却没必要在粟车面前唠叨。
“给我买明的机票吧!”
看着粟车那偏圆润的五官,毕文谦忽然有些感慨——便是这么一个在自己面前时不时犯腼腆的年轻人,他,或者他所代表的集体,在香港不知道让多少人成了惊弓之鸟,而这一切,仅仅源于自己一个心血来潮的脑洞。
而今已经成了总后控股的集团了。
“粟车,今,我只想见两个人。”
“之前都是前一拟的名单……我原以为今你想休息。”粟车没有去问为什么,只是确认地问,“是两个,还是两个确定的人?”
“一个拍戏的,叫梁嘉辉;一个唱歌的,叫陈蕙娴。”
“这两个啊,我知道。”粟车稍微思考了一下,迅速点起头来,“邀请梁嘉辉见一面,非常适合;但陈蕙娴呢?”
“我看过她的资料,她和林一一是同学;我也听过她的歌,那,才到香港,是你领着我出门,去参观拔萃书院,我们在路上就听了她唱的《傻女》。也算是缘份吧!”
粟车微微张张嘴,略残念道:“缘份?这几,写字楼外,等着的自以为可能被接见的人,把附近的咖啡厅都坐满了。除了那些名气大而且最近工作紧的,往往都刻意留在九龙附近。你在最后一,一时间,邀请两个人……真的确定是这两个人吗?”
这样的态度,倒让毕文谦起了兴趣:“不是你们强调我在香港,首先是文华公司的经理吗?”
“不,毕经理,我只是觉得……无论是见梁嘉辉还是见陈蕙娴,都是你的自由,我也都理解。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同时见梁嘉辉和陈蕙娴……可能是我比较笨吧,我真的没能领会精神。”
噗……领会精神……
无论如何,粟车的意思,毕文谦多少理解了一些:“你是觉得,我见陈蕙娴,可以是儿戏,但见梁嘉辉,不该是儿戏?”
粟车期期艾艾了一下:“我……我的确觉得梁嘉辉这个演员,挺有风骨。”
风骨……粟车得没错,在香港的艺人里,梁嘉辉的确颇有风骨。
“但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粟车,你得没错,我选择在最后一专门邀请梁嘉辉,是因为他值得。可我首先是文华公司的经理,陈蕙娴在申请的留言里,流露了和当初黎粢差不多的意思——她有到京城学习的意愿。而且她是一个不错的歌手,一个在香港已经颇有些名气的歌手。就凭这两点,我就可以见她,值得见见。”
终于,粟车又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着,他看了看坐在一旁始终默默吃着早茶的边玫,“边玫,既然毕经理这么安排,那我这就去通知章敏过来。写字楼里,就交给你了。”
边玫只微微地笑,顺手把自己的盘子递向粟车:“放心,粟科长。顺便,帮我一下?”
结果,粟车的确是把人请来了,但人到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
当他敲开录音室的门,把梁嘉辉和陈蕙娴领进去时,里面正播放着音乐。
一首粤语歌。
“……沉着应变,苦中有甜。笑声哭声响于耳边,东方之珠,赢过赞羡,赢过一串暗淡艰苦的挑战……”
毕文谦正和边玫以及章敏以品字形相对坐着,他本仰靠着椅背,静静聆听。见粟车等人来了,很快站了起来。
“已经到了?来,先搬椅子坐。我是毕文谦,文华公司的经理。很高兴认识你们。”
毕文谦的态度似乎让刚进来的梁嘉辉和陈蕙娴颇有些受宠若惊——也或许,在进来之前,粟车已经和他们过了什么。
待他们在寒暄中坐定,毕文谦一边看着关好门也过来坐的粟车,一边把唱机摁了暂停,然后把自己的椅子挪了挪,放到所有人朝向的中间。坐下来,认真打量起两人。
事实上,这两位的相貌,毕文谦作为一个90后的穿越者,都不算熟悉,正如他对粟车的那样,他决定在最后一,着重邀见他们,是因为他们相对的与众不同。
“就我见过的香港艺人来,他们都把粟车叫成粟生,我不知道梁哥本是如何称呼他,但粟车在众多香港艺人里,对你颇为欣赏。今,我们就先谈谈你吧!这儿也没什么女士优先的矫情。”着,毕文谦朝梁嘉辉身旁的陈慧娴笑了笑,继续对梁嘉辉道,“你的履历,我看过,你参演的电影,我也看过,就是这几看的。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从不谎。我今特意邀请见面,最根本的原因,是你宁愿摆地摊儿为生,也不屈从于湾湾那边,写什么悔过书。这在这个时代,在这个香港,于大于,我都真心想见你一面。但如果仅仅如此,也许这些话完了,我们也没更多的可聊了。事实上,我看了你的电影,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演员。我是文华公司的经理,文华公司首先是一个音乐公司,但音乐传播的方法,是很多样化的。而电影,就是一种渠道。可以为一部电影写一首歌,也可以为一首歌拍一部电影,这是相得益彰的事情。大概全香港都知道了,文华公司将要在香港开分公司。这个分公司的业务范围,会覆盖整个文化产业。而你,我很希望你过来。我也清楚,你现在的公司,是为你雪中送炭的。所以,我不会直接做挖墙脚的事情。下个月,会有一部动画片在中国和RB同步上映,不久之后,也会在香港上映,我希望你能去看看,那是文华公司组织策划的项目。虽然动画片和真人电影有所不同,但对待艺术的态度,我相信,你是能够从中品味出来的。我希望你在看过之后,认真思考一下,能不能过来我们这边。如果你原则上愿意,我会在一年,不,两年之后,给你所在的新艺城开一个全香港最高的身价。或者,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可能干脆把新艺城买下来也不定。”
一番话得霸气侧漏,毕文谦似乎压根儿没有去在乎梁嘉辉本身是如何在想:“无论如何,我这么做的原因,有三个。第一,你作为一个人的风骨,值得我开价;第二,你作为一个演员的水平,值得我开冠绝香港的价;第三,我将来的确有作品希望你参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