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的《踏雪寻梅图》,”高子义目光在打开的画作上一凝,喜爱是最好的老师,喜爱古画收藏的高子义虽然没投到好老师,但却是自学成才,他对古画的研究,还是有一定的水平的,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确定眼前的画作,一定不是仿作。
于是高子义便来了兴趣,从唐宛手中接过来细细端详,脸上便渐渐露出惊叹的微笑,因为他心中确定,这副画的确是清代萧晨的真迹。
“送给我……,”高子义脸上的惊喜如潮水般退却,他颇为不舍又非常干脆地把画卷起,又送到唐宛手中,:“这哪里敢当?”
唐宛自然不去接画,笑道:“没别的意思,就觉得高市长是个识货的行家,所以才有意赠送……”
“听你也是古画爱好者,”高子义道:“我,我这有点夺人所爱了。”
罢,高子义摇头摆手,一副断然不肯收的样子。
王强见他那故作清高之态,心里越发有气。
尼玛,真会装逼,明明是极想得到,却又作出一副清高之相,你以为你这样做,就是清官了?
高子义当然不是清官,先前他得了姚家不少好处,现在旧城区改造,他首要考虑的投资方便是白鸽集团,借此他又可以得到姚家一笔不菲的“供奉”。而这所谓的供奉,自然不是一副价值百万左右的画作可以比拟的,他是喜好古画收藏,而且口味却比较重。这副萧晨的《踏雪寻梅图》,虽然也喜欢。但不足以让他动心。
“哎呀,高市长。您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吧,”唐宛不肯死心。 她自知没有姚家财力雄厚,也没有姚家出手大方,而且姚家先入为主,与高子义的关系自不是唐氏可比的,所以,送钱的话,就是比姚家送得多也未必会引起高子义的兴趣,所以就想利用这副画打动高子义。
“好了高。我还要作画,就不送二位了。”高子义竟然下了逐客令。
这一刻,唐宛咬了咬下唇,一副心灰意冷之态,向王强递了眼色,示意他们离开。
王强却站着不动。两眼盯着高子义,冷笑道: “高市长一定是嫌这幅画贱,所以才不肯收。”
王强这话把唐宛吓了一跳,心里埋怨道。你也太不会讲话了,这样不把人家得罪才怪,她忐忑地盯着高子义,生怕他生气。。 岂料,精明的高子义呵呵一笑,道:“正好相反。是这画作太过于贵重,所以才不敢收。”
“那。高市长的意思是,如果是一副一文不值的画作。您就会收下。”王冷笑问道。
高子义转脸盯了王一眼,他没想到这王这么不识相,自已的逐客令已经下了,他竟然还死皮赖脸地不走,而且还在这里同他论起道理来,当下脸色便不悦起来,沉着脸子道:“就算你的是吧!”
唐宛不清楚王强要干什么,但看样子是要和高子义较真了,当下心头一沉,对王急使眼色,示意他随自已离开,江城的父母官,哪里得罪得起。
王强理也不理,对高子义道:“那好,我现在就画一副画,一分钱不值,然后我把这副画送给你!”
王罢,也不管高子义答不答应,一步跨到画桌前,抽出一张宣纸铺在画作上,提笔便画了起来。
“呵呵,你随便,我估计你也就只能画那些一文不值的东西。” 高子义冷笑连连,对于王强的鲁莽行为他报以无所谓的态度,这时候他抱起双臂,冷笑看着对方,他正想看看,这个愣头青是如何出丑的。敢宣宾夺主在这里作画的人,在江城找不出三个人来。除非你真的很有才,画出一幅像模像样的画作来,不过高子义可不认为王强是个有才的人,只是觉得这王强是唐宛的一个手下,心想,看他到底能折腾出个什么花样来?
见王要在高子义书房作画,唐宛一阵恐慌,想要上去阻拦王强已是不及,送礼不成,现在还把高市长给得罪了,以后有得鞋穿了!
王强不管不顾,他提笔在宣纸上胡乱涂鸦了起来,画了一棵树,那树画得有些像电线杆子,树上又画了一只乌鸦,那乌鸦画得倒是挺像……挺像一个人,那看似乌鸦又有点活似人的东西高昂着头,一画倔傲之态……
在王强胡乱涂鸦时……
“呵呵,唐宛,你找了个白脸助理,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呀,就这样的作画水平,也敢在我这里动笔,他不嫌丢人,我还嫌寒碜呢!”
看着王强花了将近三分钟才涂鸦出来的一棵树与一只乌鸦,高子义冷笑连连,脸上丝毫不掩饰对蒋峰的轻蔑和对唐宛的嘲弄,同时对于蒋峰的做法,也是愤怒不已,如果蒋峰真的胸有“成竹”画出一副让他刮目相待的画来,那么他不但不会生气,反而还会非常欣赏。
看着王涂鸦出来的不堪入目的一副画,唐宛羞惭异常,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几乎无地自容,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她无法收场了,于是她也没多什么,而是怨愤地盯着王。,唐宛觉得王脑子有问题。
“高市长,这就是我要送给您的画,狗屁不通,一文不值,您答应我会收下,那……”王着,心翼翼地拿起自已刚刚涂鸦的那副画递给高子义:“您一言九鼎,可不要食言哟!”
见王强把那副还不如自已女儿胡乱涂鸦的不堪的画作递给自已时,就好像那递给他的是一堆狗屎,他又是羞愤又是恶心,皱起了眉头,撇起了嘴,连眼角的肌肉都抽搐了起来,可顾及自已的言行,他还是不得不收,最终他一挥手道:“放桌子上吧。”
“好咧,”王爽快地叫了一声,将那副涂鸦心翼翼地放在桌头,却又抽出一张宣张铺在画桌上,对羞怒不已的高子义道:“那啥,高市长,您刚才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被唐总看上那全是我这一张脸,您怎么都行,我有才无才这不重要,被唐总看上留在身边那是她看得起我,我是个懂得感恩的人,承蒙唐总看上,无以回报,今我就借花献佛,用您高市长的纸笔,为唐总画一副画敬献,不知您同不同意。” 完,王强对高子义露出一个意味非凡的笑来。
什么?丢了一次人,还嫌不够,他还要再丢一次?
唐宛羞急异常,美目圆睁,眼泪都快急下来了。
看着王强脸上露出的那个复杂笑意,离子义这一次却没再发出冷笑,他不知道王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青年,没那么肤浅,他笑容里,隐藏着什么东西。
不由自主地,他点了点头。不屑一顾道:“你要画便画,随你,不过走的时候,把你的画带走,别在这里污了我的书房!”
“多谢。”
王强不但不恼,还道了一声谢,提笔作起画来。
再次下笔,王强握笔的姿态与作画时的气度,与之前完全大变,这时候,他俨然就是一个画界大师,甚至有一些东西,是现代作画名家身上所没有的。
下笔沉凝,笔法飘逸,动作没有丝毫的凝滞,运笔如行云流水,一副画一气呵成。
一副《竹石图》呈现了出来。
图为庭院中的竹石。瘦石壁立,以白描的笔意为主,长折带皴勾出坚硬挺削的石质,褶裥处略施以斧劈皴。石前新篁三枝,劲拔挺秀。 竹青石秀,颇负神韵!
这副图,是王强用神念结合真气画成的。
高子义盯着那副墨迹未干的竹石图,目瞪口呆,如发现了一块硕大的金元宝,他两只眼中都放出光来,这幅画,他无法用言语形容,以前他曾在一档鉴宝栏目中,见识过一副柯九思的真迹,画的也是竹子,但那柯九思竹子,还是不能和眼前这副《竹石图》上的竹子相比,像这样形神俱佳的竹子,他只在郑板桥的一副真迹上见识过,当时只看了一眼,只这一眼,他就觉得别的竹子再无法入眼,而且只这一眼,他就觉得今生无憾了,岂料,现在他又见到了这样富有神韵的竹图,诡异的是,这副画竟然出自一个青年之手,而这个青年刚刚还被他贬得一无是处。
不过,在艺术与面子之间,高子义还是选择了前者,喜爱艺术的人,都会作出这样的选择,于是他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与欣赏。
这时候,唐宛也盯着那副刚刚画就的《竹石图》,瞠目结舌,惊为人。
唐宛也是古图收藏者与爱好者,虽然鉴赏水平不如高子义,但也能鉴别一些画作的真伪,王的这副画,让她眼前一亮的同时,还让她觉得,一种大家才有的风范,在这副图上,体现了出来。这时候,她的目光在王与图作之间游移,她觉得眼前的一切,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这副画不但惊艳,在作画的时间上,也非常之短,上次画一棵不像树的树,不像乌鸦的乌鸦,还用了三分多钟,这一次,王强画的可是一株树叶丰满的竹子,还有一大片岩石,竟然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能在两分钟的时间内,画出这样富有神韵的画作的人,没有一定的功力是不行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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