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我来驾吧!”沈承耀开口道。皇上的确不能丢在半路,再马车停在半路也不是个事,会造成交通堵塞的。
这时杨柳走了过来:“老爷,我来架车吧!”
于是马车由杨柳杨梅两人驾,赵勇和福子负责送那两位老人回家。
雨势似乎有点减弱的趋势了。
晓儿透过马车帘子,看向车外,只见赵勇和福子将两位老人扶上了板车,然后将板车推到一旁,示意马车先过。
乡间的路都是比较狭窄的,两辆车并排勉强能够通过。
气不好,路难走,他们到达庄子的时候,已经黑了。
值得庆幸的是雨已经停了,如果今晚上不再下雨,明早上田地便会比较干爽,那样更加方便收割了,不用一脚深一脚浅的弄得满是泥泞。
晓儿亲自下厨整治了一顿简单的晚饭,大家刚吃过晚饭,赵勇和福子便回来了。
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待他们换好衣服,吃过晚饭,皇上将他们叫来问话。
“那个老人的身体怎么样了?”
“睿安县主给了一瓶药丸给奴才送给他,他吃过药丸后,回到家便摔倒的腰骨已经不痛了。”福子开口道。
皇上听了这话点了点头,睿安县主的药丸他信得过,然后他又继续问道:“老人家的儿子都去哪里了?怎么下这么大的雨还需要他们下地收割?”
“老人唯一的儿子半年前去采矿了,儿媳妇因为将要临盆,雨下得大,老人担心她会摔倒,便不让她下地收割。”
“采矿?去哪里采矿了?他儿子是犯了什么事了吗?”不怪皇上有此一问。采矿是又累又危险的活计,许多百姓都不愿意去。一般家中是独子,又没有生下儿子的人若不是犯了重罪是不需要被强迫去采矿的。
“老人他儿子什么事都没有犯,可孝顺老实了,只是家里穷,半年前有人来村里招人,一个月有二两银子工钱,他想着他媳妇快生了,等孩子大了家中屋子不够住,他去采五个月矿正好赚够十两银子,便能多盖一间厢房给孩子们住,五个月后回家正好参加秋收和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
“他们一家都盼着他回来秋收,没想到村里的人都将粮食收回来了,自己家的粮食一半也还没收到,这两雨下得大,自己的儿子还没有回来,老人担心地里的粮食坏了,一家人下一年的口粮都没着落,才冒雨去将粮食收回来的。”赵勇回道。
“二两银子这么多?那村里应该很多人去吧?”沈承耀听了便道。
矿工的工钱的确多,沈承耀听最多每个月有一两半银子,但这个工钱还是很少百姓愿意去干这活计,若是工钱给到二两银子,估计许多百姓愿意去了,沈承耀将心比心想,若是自己家还像分家前一样,孩子连口饱饭也没得吃,二两银子一个月,他想也不想便去了。
“的确很多,那条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男丁去,只是半年来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过,银子也从没有人往家里送过。”赵勇点头道。
皇上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知道是去哪个矿山采矿吗?”上官玄逸开口问道。
“祁山铁矿!”
“祁山铁矿?那不是半年前就开采完毕了吗?”沈承耀惊讶道。
祁山铁矿半年前便上报朝廷已经开采完了,而且朝廷也派人去核实过了。但是现在却听到半年前有人重金招人去开采祁山铁矿,这很明显就是有人欺上瞒下了!
“老人会不会是记错了?”沈承耀看向赵勇。
“我也担心老人记错了,所以离开他家后又向其它村民打探了一下,是祁山铁矿没错,村长也是这样的!”赵勇肯定道。
“祁山铁矿离这里不远,明我们去一探究竟便知道了!”晓儿听了便道。
夜里,万俱寂。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有什么东西坍塌了一样。
睡梦中的晓儿以为有地震,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声道:“地震了,快跑!”
守夜的杨柳赶紧:“姑娘莫怕,应该不是地震,大概是远处有山坍塌了。”
声音虽响,但杨柳没有感觉到地动,所以她觉得不是地震。
“还是别躲在房子里,到院子里站着比较安全。”晓儿下了床,将外衣穿好,刚想走出去,这时上官玄逸的声音响起:“丫头,有没有吓着?”
晓儿打开了门:“没有,不过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还以为地震了!皇上没事吧?”
“没事,他们都站到院子的空地上了。”上官玄逸拉起晓儿的手领她出去。
两人一起走出屋子,只见沈承耀和皇上已经站在院子的空地上了。
两人看见晓儿出来,均关心地问她有没有吓到了?
晓儿摇了摇头:“我以为是地动呢。”
“我们也以为是地动!幸好不是!”沈承耀心有余悸道。
“现在快要五更了,咱们还是别回屋了睡了。吃过早饭便开始各司其职吧!”皇上看了一眼色道。
大家听了这话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再过一会儿便亮了,现在回去睡也睡不着。
“逸儿你随我一起去看看祁山铁矿,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刚在那一声巨响,应该是从祁山铁矿那边传过来的。”皇上看着巨响传来的方向道。
沈承耀本来是想劝皇上别下田的,现在听他要去打探祁山铁矿的情况更是不放心了,这比下田收割水稻还要危险啊!
“上官老爷,你留在庄子,打探的事交给我吧!”连续下了两日两夜的大雨,沈承耀担心会发生山泥倾泻的现象,刚才那一声巨响还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重要的是通往祁山铁矿的路许多都是山路。
“上官老爷这等翻山越岭的事交给我们年轻人办好了,你不是来体验种田的乐趣的吗?让我爹带你下田去收割吧,要是觉得收割没趣便下河摸鱼好了!”晓儿也开口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