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妇道人家,听到这话当时就慌了神,等我把长庚喊起来,那个管家二话不,丢给我们一包银子。 WwW COM”
“那个管家模样的人了,荷包里有五十俩银子,让我家拿去买田买地再买条牛,剩下的钱给雨她哥和弟弟娶媳妇。”
“让我们管束好雨,不要再去纠缠他们家公子。”
“我和长庚都不明白他的啥意思,他他们家公子,是庆安郡宁家的宁肃。”
“管家了,宁肃跟他那个表妹韩姐打就定了娃娃亲,这几日就要办定亲礼了。”
“他们给了我们五十俩银子,叫我家雨不要再去纠缠他家宁肃,呜呜呜……”
桂花不下去了,趴在桌上哭了。
孙氏在边上轻声安抚着,实话,这安抚的话,也不知该从何起。
大云性子急躁一些,追问桂花:“接着呢?咋样了?都这样打脸了长庚哥的脾气估计得恼了吧?”
桂花抬起头来,抽泣着道:“嗯,长庚本来晌午就多喝了几盅酒,听到这样的话,火气就上来了。”
“长庚直接就把那五十两银子砸在那管家脚边,还把他推出了咱家院子。”
“管家走的时候,还放下了狠话,他们宁家这是先礼后兵。”
“我家闺女要是还敢去纠缠宁肃,他们就要、就要……”
想起那个管家撂下的狠话,桂花又气又怕,再也不下去,坐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云跟着一块骂,“有钱咋啦?有钱就了不起啊?”
“他牛他的,咱们这样的人家,在乡下也不愁吃喝,那钱砸的好,长庚哥有骨气!”大云道。
桂花却叹着气道:“长庚有骨气,雨不争气啊!”
“我们这两张老脸不值钱就算了,雨这名声,算是给毁了,晓得这内情的,往后谁还敢娶我家雨啊,呜呜呜……”桂花又哭了。
孙氏叹着气,坐在那里连连摇头,“虽咱跟宁肃那孩子没长待,可也打过几回照面,吃过一回饭。”
“宁肃那孩子,照理不该是这样的啊,这里面,会不会有啥弯弯绕子?”孙氏道。
大云道:“人家管家都找上门了啊,还能有啥弯弯绕子啊?”
三个妇人在那唉声叹气着,杨若晴站在一旁,也是愁眉紧皱。
大喜,再大悲,也够雨这丫头受的了。
可怜了长庚叔和桂花婶子,凭白跟着受这种侮辱。
只是,宁肃他,他真的……
“咚!”
西屋里,突然传来凳子倒地的声响。
堂屋里的妇人们一惊,面面相觑都不晓得生了啥事儿。
“不好!”
杨若晴突然出声,撂下这话转身冲到了西屋门口。
现先前虚掩着的西屋屋门此时从里面被插上了栓,“雨,开门啊!”
杨若晴喊了一嗓子,桂花和孙氏她们全围拢了过来。
“咋回事咋回事啊?”桂花她们慌乱的道。
杨若晴道:“都让开!”
然后,她抬脚,猛地一下踹在西屋屋门上,门应声倒地,杨若晴头一个冲了进去。
屋里的景象,吓了她一跳。
屋梁下面挂了一跟腰带,腰带打了个结,雨把脑袋套在里面,整个身子就那么凌空挂在屋梁底下。
“你个傻丫头!”
杨若晴呼唤着,冲上去从底下抱住雨的双腿,将她往上托。
桂花早就吓得瘫软在地,幸好孙氏和大云反应快,跟过来,三个人合力将雨从绳套上摘了下来,再平放到床上。
“雨啊,我的儿啊……”
桂花哭着喊着,踉踉跄跄着扑到了床边。
东屋里的长庚他们也都被惊动,全都冲进了西屋。
看到眼前这景象,长庚也傻眼了,冲到床边,汉子的声音都哽咽了。
“闺女,闺女啊!”
“长庚叔,你让一让,我来施救!”杨若晴过来把长庚推到了一旁。
然后,她俯下身,掐住了雨的人中穴。
锥心的刺痛袭来,雨哼了一声,终于睁开了眼。
“醒了醒了!”
“雨,闺女啊……”
“雨,我的闺女啊,塌下来还有爹娘给你撑着,你咋要寻死啊!”
桂花婶子用力拍打着雨的身,哭着骂着。
“你是鬼上身啊还是咋滴?这是要我们白人送黑人?”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和你爹咋整?你这是要了我们的命啊!”
桂花婶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长庚也是蹲在一旁,先是抬手抱着脑袋哭。
后来索性抬手拍打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工,巴掌响得震。
“是我没用,是我没用啊,要死,就让我去死,老爷莫要折腾我的闺女啊!”
“长庚叔,你别这样!”
杨若晴抬手按住了长庚的手,不准他自残。
然后,她扭头看着床上苏醒了的雨。
“雨,你听到了吗?就算是塌下来,你还有爹娘,还有我们,”
“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当真不该做这种傻事,你真糊涂啊你!”
听到闺蜜杨若晴都这番训斥,雨羞愧难当。
她下了床,跪在地上,“爹,娘,是女儿不孝,是女儿糊涂,呜呜呜……”
桂花伸手将雨搂在怀里,娘两个哭成一团。
杨华忠和孙氏等在一旁劝着,各种劝。
过了好一会子,雨估计是真的哭累了,也折腾累了,在桂花的怀里沉沉睡去。
“你们去堂屋话吧,我在屋里守着她。”桂花道。
有了先前的上吊事件,桂花不敢再放雨一个人在屋里睡了。
其他人也都清楚桂花担心的啥,大家都自觉退出了西屋,留下桂花在屋里陪雨。
堂屋里,长庚愁云满面,汉子一脸沮丧的坐在那,仿佛苍老了十多岁。
边上,杨华忠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杨若晴。
“晴儿啊,你跟雨是好姐妹,长庚叔也是看着你长大的。”
“这会子,我们都六神无主了,这个事儿,你怎么看啊?该咋收场啊?”杨华忠跟杨若晴这套注意了。
长庚和大牛他们也都将期待的目光望向杨若晴。
杨若晴微微蹙眉,思忖了一番,道:“句不怕诸位长辈恼火的话,不是我胳膊肘往外拐,凭着我对宁肃的了解,我觉得今个这事儿,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