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魔火,或许我早就死在无数次的战斗中。
可如果不是因为魔火,或许那个教会了我微笑的少女就不会离我而去。
当初因为魔火无法控制而造成的暴走,我依然历历在目。
当年的我已经有了一定的修为,可即便如此还是无法压制住身体内的魔火。魔火会因为使用者的情绪变化而变化。而变化越大的修士身体内都极有可能存在魔性,我的魔性是天生就有,所以我只要暴走就控制不住魔火。
而身后的初望难道和我一样吗?
“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也在找他吗?”
我皱起眉头。这个事实太难以让人相信,所以我优先发出了质问。
“我找他是因为他杀了我的人。还有就是想了解这场火灾的真相。至于现在为什么查了出来,你难道没有检查过哪些被烧焦的房屋吗?普通的火焰和失控的魔火烧出来的效果很不相同。火焰烧出来的木头样子也不同,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自己回去做个比较就明白了。”
牛万古说完后我下意识地回头瞟了瞟身后的初望,说实话这样的结果就连我都很难接受。就像是当年我知道是因为自己失控造成她的死。
“我想我已经给你答案了,至于相不相信你自己决定,今夜我在三仙石前等你,若是你不来我的人也会打穿三仙石。”
说完牛万古带着一群人离开,只留下我和初望站在湖泊旁边。
“大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他奇怪地问我,那张和我年幼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此时我自己看去却显得无比纯真,他的确不知道火灾的原因,也的确不知道自己身体内的魔火从何而来?
我想起刚刚见到初望之前我看见地上掉落着无数黑色的魔火,那一定是他无意识地情况下落在地上的,其内还有我熟悉的灵力。
他的确无法控制自己身上的魔火。而如果那一天,当村子遭到攻击的时候,听到了附近人们的惨叫声,透过窗户看见很多人都倒下了,他一定会特别慌乱,所以身体内的魔火就失控了。
人在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后就会刻意地扭曲自己的思维,这叫做臆想,又可以被称作是被曲解的想象力。比如将杀人犯想象成恶魔,将攻击自己的毒蛇想象的无比巨大。
那么是否会在那一天,惊慌失措下的初望没有控制好魔火,让魔火落在了房子里,接着点燃了整个房子,母亲死了,妹妹其实也已经被烧死了,可是他的思想深处还想保护妹妹,于是就冲了出去,而其他争斗的蛮族看见黑色的魔火都开始恐惧地逃跑,于是才会有了那一天的惨状。接着牛老带人来清场,他的人被还在狂暴状态下的初望用魔火烧死,于是开始了追杀。
所有的线索全部串联了起来,每一条线索都指向初望。
其实我知道自己的内心已经相信了,缓缓蹲下来抱住了眼前的初望,低声说道:“牛万古说,凶手已经被他杀掉了,他已经替你报仇了。”
“可是大哥哥你不是说自己的仇要自己报吗?这样我不是没有报仇吗?”
他稚气却又认真地说道。
我一愣,然后摇摇头说道:“不,你已经报仇了,接下去就要好好地长大,将来变成一个对未来有用的人。白起前辈!”
我高声喊了一句,白起从葫芦里飘了出来,严肃地看着我。
“带初望离开鼎中界,我会让牛老的人带路。离开之后立刻将所有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小囧,如果……如果查出来有魔气的话,立刻告诉魔心子前辈,看看有没有办法从他的身体内去除。”
初望虽然还没长大,但是似乎也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忍不住问道:“大哥哥,你是在说我吗?”
白起却在此时说道:“你该杀了他的,难道你想造出第二个你吗?”
我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抬起头,说道:“我知道,但是他就是我,他的生命轨迹和我一样,但是他还小,如果任何有机会可以让他不变成另一个我,我希望用尽全力。”
白起叹了口气,一把将初望给抱了起来,接着踏空飞入了阴影密布的树林中。
我依稀间还能听到初望在树林里大喊:“大哥哥,大哥哥……”
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我眼中之后,我慢慢地低下头,轻轻用手遮住了脸,但凡有一个机会,就不该放弃,世间有我一个便够了,不需要再有第二个人和我一样去承受那么多的往事。
牛万古在营地内等我,见我远远走来他举起手挥了挥,说道:“我已经派了我的人带白起离开,按照条件,你我该联手了。这石门,该由你来打开!”
三仙石,如果里面真是第一天庭的遗址,那么三仙石就是它的大门,我要打开的便是通往最神秘,最古老仙界的通道。
天已变黑,四周火堆已经点燃,我踏着火光一步步往前走,站在了三仙石前,立刻感觉到了这块石头的不同。
之前离的远的时候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可是靠的近了才终于感觉到这三仙石上释放出来恐怖的磁场,仿佛有一个强大的怪物站在眼前,但是它不会主动攻击却有着铜墙铁壁一般的防御力。
我轻轻地将手放在三仙石上,身后的牛万古说道:“三仙石之所以被称为三仙石,按照一些文献记载,是当年第一天庭三位法力至高的仙人一起炼制的仙石,因此才被称为是三仙石,其内蕴含恐怖的仙力,可化解任何攻击。但是为什么不能抵挡纯净的五行之力,却不知道。”
“除了五行之力都能抵挡是吗?好的很,那我来试试看。”讨叨妖血。
右手魔火猛地燃烧起来,身上魔气幻化成恐怖的黑龙,我往后退了几步,随后魔火将魔气点燃,化作黑龙之姿的魔气猛地冲了出去,一下子撞在了巨大的三仙石上,三仙石顿时剧烈震动起来,但是很快便有一片仙光反冲而出将我给震退了数步,四周的地面也在此时发出“砰砰”的爆炸声,牛万古带着人立刻后退,不敢靠近我。
“不行是吗?那就来更强的!”
我也是牛脾气上来了,魔气加魔火不行我就来硬,众命格强行融合,除掉第二正命之外,所有的命格都在手心里融汇成一点,虽然还不稳定也没有达到圣力的程度,但是这一点的攻击力却是极强,落在了三仙石上,整个三仙石顿时剧烈颤抖起来,同时表面发出“咔咔……”的碎裂声,四周的石壁也因为强大能量的冲击而不断破碎,眼看着三仙石就要在我面前炸开,可就在这时候,三仙石内部有一道强大的结界外放,而我手指尖的能量正好消失,三仙石的破裂被结界所阻,又是一阵反冲将我震退,但是这一次结界和仙气都没消失,而是凝聚成了一个金色的人影,人影站在了三仙石的顶端,从几十米的高空俯瞰我们,我抬起头看去,人影看起来像是仙气所化,模样像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修士,难道就是炼制三仙石的仙人不成?
“仙人?”
我高声问道,金色人影站在巨石顶端,却未发出任何声音,我身后的牛万古看势不妙,立刻带着人急急忙忙地往后退,不敢靠近这里。
金色人影低头看向我,片刻后说道:“你身有仙气,已可成仙,拜我为师,我送你入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