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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授和曹操这么熟络,倒是大出高燚的意料之外,看着高燚吃惊的模样,沮授笑着给高燚解释:“孟德的名气早在十多年前就传遍下了,当时在京都任北部尉,不畏权贵,用五色棒棒杀犯禁的十常侍蹇硕叔父,那个时候只怕高公子还没有出生吧哈哈哈!”
高燚这才反应过来,拱手对曹操施礼:“今日得见曹公,真是子万幸之事,坊间盛传曹公夜刺张让,勇名可嘉,后在顿丘,政绩斐然,百姓爱戴,遭地方权贵嫉妒而罢官回乡,本以为朝廷奸人当道,难以再见曹公一展宏图之志之时,如果不是黄巾暴*乱,不定忧国忧民如曹公者要终老山林了!”
“哈哈哈哈,高兄弟过誉了,人都有年少轻狂之时,必得做些年少轻狂之事!如果现在再让曹某行刺杀之举,是断难为之了!相反,只要下清平,曹某愿一辈子终老山林又有何不可?”曹操一路而来,听到的都是邯郸城内街头巷议,无不是在谈论高燚的事迹,心下却不以为意,觉得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便是本事大上了去,也不至于有多厉害,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个高燚一定同袁绍袁术兄弟一样,是个华而不实的角色,大约只能沽名钓誉一番而已。
高燚知道曹操很强,却想不到心里素质会这么强,到底是以后要做乱世奸雄的人物,寻常的赞美怎么可能入得了这个曹孟德的法眼?可是高燚不甘心就这么被比下去,只得继续应道:“曹公此言子却是实难苟同,下清平不过是一个幻梦而已,历史大势,浩浩荡荡,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治世之下,不是简单的治世,而只是把乱掩盖起来罢了,到无法掩盖治世之时,乱世便会不可阻挡的到来,治而后乱,乱而后治,正如月有盈缺,人有祸福,老子所谓祸福相依,也正暗合治乱之相辅相成之道!”
曹操似乎断断没有料到高燚年纪竟能出这样的大道理来,他将高燚整个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然后惊叹道:“曹操观人者多矣,而未有如高公子一般深思熟虑远见卓识者,沮兄来信中常提起高公子,公子如何如何文武兼备,曹某初时并不深信,今日一见,果然胜似闻名!”
沮授大笑,两手一左一右拉住高燚和曹操:“沮某的眼光怎么会有假?不过今日既然是庆功宴,自然只喝酒,不言别事,人生得意事莫过于此,今定然要不醉不归!”
三人竟也不拘规矩,一起围坐在了高燚桌前,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不多时便成了彼此的酒中知己,高燚心道原来酒桌之上交朋友这个道理古今通用。
幸而此刻旁人也都无暇看他们这里,否则一定会引起一番不的轰动,不过最可怜的要数此次庆功宴的主人尹楷了,明明是他操办的宴会,却似乎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今的主角毫无疑问是高燚了,先后被沮授、丁原、曹操这样重视,真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而尹楷自己却只能孤零零的坐在主位上喝闷酒。
整个议事厅内不多时便充斥着酒味,落月哪里闻得了这个,见高燚又只顾着和沮授曹操丁原等人话,浑然忘记了她的存在,不由心中气恼,索性起身拂袖而去。
赵云看见了不由想笑,这个落月又不喝酒,来赴宴不是自讨没趣?不过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不敢表露在脸上,尤其是落月走到门口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回头朝高燚这里看了一眼,自然也瞧见了高燚身边的赵云在瞧她,本来一脸怒容更盛了,却又不好发作。
赵云立即低下头,很专心地吃菜喝酒,他可不想也像高燚一样背着个诸如“盗马贼”的外号尴尬一辈子。
然而突然一个庞然大物从门口冲了进来,口中大喊着:“尹楷,你这庆功宴如何不请我来,是什么用意?”
落月心思本来都在高燚身上,根本没有防备门口会有人出现,当即被突然闯进议事厅来的董卓给撞了一下,摔了进来。
这样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正在宴饮的众人,高燚早抢先一步冲过去将落月扶了起来:“落月妹子,没事吧!”
落月却挣开高燚的手,一副要把高燚生吞活剥了的表情:“有事没事和你有什么相干?你只去喝你的酒去,少来管我怎样!”
高燚这下莫名其妙了,他好像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吧,这个落月又是哪根筋搭错了:“这是什么气话?我关心妹子你反倒有错了,莫非妹子你反倒要多谢这个大胖子不成?”
着高燚抬头就准备好好数落一顿撞了落月的这个大胖子,不过不看不要紧,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是董卓吗?
董卓笑眯眯地看着高燚不话,他身后跟着一个中年谋士和一个青年武将,那中年谋士生了一张让人不寒而栗的面孔,高燚看了非常不舒服,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董卓的首席智囊兼女婿李儒,而那个青年武将也是满脸英气,高燚之前见过,但是却不知道姓名,心中估计大概就是李傕郭汜华雄樊稠张济之流吧。
那青年武将面色不善地看着高燚冷冷道:“子,你谁是大胖子!”
言语凌厉,似乎只要高燚一言不慎,就要出手将高燚撕成碎片一般。
“原来是董公,失敬失敬,自当日广宗一别,在下十分思念董公的音容笑貌,不想今日竟于此重逢!”高燚立即变了一副笑脸,拱手对董卓低声下气道,只是他向来话还算正经,这时摆出一副谄媚相来极不自然,宛如一个彪形大汉,非要柔声细气地学女子话一般,落月见了他的模样也忍不住扑哧一笑,刚才的怒气也瞬间冰消,只是不好意思白白就原谅了高燚这个盗马贼,于是便强迫自己鼓着腮帮子假装还在生气。
董卓却突然伸出手来拍拍高燚肩膀,那力道大的能让人吐血,边拍边狂笑道:“高燚,老夫还记得你的名字,你当日撒谎你是左将军的心腹,可把老夫骗得好苦啊!”
他身后那位中年文士盯着高燚道:“据在下所查,左将军并没有一个叫做高燚的心腹,不知道这位高燚到底是什么人物,竟然哄骗了那么多人,现在又来哄骗诸位,其心可诛!”
此言一出,人声大哗,所有人再度停下来,准备看一场好戏。
着董卓对众人道:“这个高燚胆敢欺瞒这么多人,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两队士兵手执明晃晃的兵器闯了进来,将高燚和落月围在核心。
“嘿嘿嘿,董公咱们有事好商量,何必动刀动枪?”高燚没有想到李儒的智商竟然这么高,董卓手下大多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猛将,只有这个李儒例外,很例外,非常例外,高燚一直认为这个李儒的智力不下于贾诩的,只不过死得有点过早了而已。
这样想着的时候,高燚突然发现落月不见了,抬眼瞧时,只见落月不知何时竟夺了董卓士兵的兵器,闪电一般架在了董卓的脖子上,而肥得跟个球一样的董卓则是对着落月起了软话:“美人轻些,刀剑无眼!”
那青年武将虽然反应极快,但到底比起落月来差远了,他拔剑在手,脸色霎时惨白,生怕董卓出事:“放开岳父!”
落月根本不理此人,而是径直对董卓道:“死胖子,教你的这些杂兵滚出去!”
董卓有些为难了,还从来没有人敢威胁过他董卓:“这,不太好吧,美人老夫不过是秉公行事——”
落月不话,只是把剑刃向董卓脖子上的肥肉压进了几分,血丝立即顺着剑锋渗透出来,随董卓来的二人与杂兵都吓愣了。
董卓更是恐惧了:“有话好好,美人不要再用力了,老夫要吓死过去了!”
丁原盯着董卓不语,似乎正回想着什么往事,倒是沮授站了出来,拱手劝董卓道:“没有邀请董公来赴宴的确是有所疏忽,好在董公也来了,我沮授让出席位来给董公便是,至于高燚公子,虽然沮授不知其中情由,但其所言所行深孚众望,不可不察,且赴宴之人都是入席前都去了兵器,董公此举不管初衷如何,只怕都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做一番文章,董公在西凉被压抑多年,如今好容易可一展昔日雄心,若是因为这等事而授人以柄,是因失大也,还望董公三思!”
董卓被沮授得心服口服,正在犹豫之中,忽然曹操哈哈大笑道:“谁高燚不是左将军的心腹?曹操此次来邯郸,正是因为高燚提前向恩师左将军密传了一封急报,不然曹操何以能如此迅速地前来支援?”
高燚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什么时候给皇甫嵩传递急报的?
厅中众人也是再次一惊,只见曹操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来,上面正反刻着六个字“奉义校尉高燚”I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