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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退白波贼与黑山张燕,并且联络到马腾,最喜人的是在众人的努力下,牛辅也同意脱离董卓阵营,起码能在弘农保持中立了,高燚的意思,自然是要曹操留在弘农帮助农商,没想到这是曹操咳了一声道:“正事,我下一步打算回京继续潜伏在董卓身边。”
高燚吃惊道:“孟德师兄你回京做什么,你脑子好使,可以帮助牛辅将军在弘农好好发展一下农事恢复生产,我自己回京见董卓就好了,我们若是都回了去谁来发展地方?谁给董卓造成危胁?”
听到威胁董卓这样的字眼牛辅心中不由微微不快,毕竟董卓是他的岳父,现在他在这里与岳父曾经的敌人商讨如何讨伐岳父,换做在以前一定无法想象。
曹操反问高燚道:“明阳你难道忘了我是以什么名义出来的吗?现在还不是与董卓翻脸的时候,功成而不班师回朝势必会引起董卓疑心,若是让他起大军来攻则我们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因此一切还是只能在暗中进行。”
“这只是其一,”贾诩接过曹操的话补充道,“其二,若是事先不能实现政权合理分流和平稳过渡的话,就算杀了董卓,朝廷反而会陷入比现在更加混乱的境地,那个时候各个州郡独大朝廷再无制御能力,下恐怕会再次重蹈春秋战国乱九州的分裂局面,因此孟德兄要回雒阳做的就是避免这一悲剧的出现吧?”
曹操赞道:“正是如此,若是我等劳心戮力得来的结果反而让黎民百姓更加受苦,那又与国贼何异?”
马腾叹道:“真要命,一点都跟不上你们这些人的思维了,也好,孟德你与明阳我们回京,我与文约及牛辅将军互为表里策应!”
贾诩也道:“董卓本来就是要牛辅将军来吞并皇甫公势力的,如今这样一来,牛辅将军确实一者没有辜负董卓期望,二者也暗中助了反董势力一臂之力,可谓整件事做得衣无缝滴水不漏。”
高燚击掌称快:“此计大妙!就如此办,我们即日起行,各位保重!”
正在这时,门吏慌张来报:“李傕郭汜两位校尉各带了数千兵马,出城往雒阳方向去了!”
牛辅面色大变:“不好,他们一定是知道了我们的秘密,要回京向岳父告密,整军,务必追回这四人。”
贾诩也沉下脸:“事到如今,他们的性命留不得了!”
不过他转而却笑道,“董卓毕竟对将军还是很信任的,如今只能修书一封快马送到雒阳,就这两人人平贼不力,惧怕受罚而临阵脱逃!”
牛辅一拍脑袋连连叫好。曹操却叹道:“以前常最毒妇人心,现在该改一下了,叫最毒贾文和!”
贾诩汗如雨下。
高燚道:“虽然如此,还是追一下的好,万一董卓动了恻隐之心呢?诸位继续喝酒,我骑自己的千里马前去追击,再恳请马腾将军借我三千人马,以壮声势!”
马腾笑了:“何由谈借,都不用还了,正好有三千人是文鹭带回来的马家儿郎,还赵云给他们起了个很利害的名号叫锦骑军,我正愁没人管呢,对了,还有个喜事没呢,文鹭她回来之后,就发现自己有喜了!”
高燚听得目瞪口呆,不是吧,赵云的动作还真是快,当初百般推诿贺兰妖的示爱,现在倒好,打仗也不耽误要孩子。
不过这样一,高燚倒是有点想念落月了,听玥儿前些日子发了高烧一直不退,落月便从嵩山赶回宛城去了,现在估计已经在家里抱着玥儿了吧?倒是他这个父亲一点都不称职,从玥儿生下来,将近一年的时间只见了两次面,实在该自扇耳光以谢下。
三千锦骑军集结完毕,在华阴城外凛凛以待,高燚策马挺枪,出城来到众军士面前,高喝一声:
“弟兄们好!”
“主公好!“
“弟兄们辛苦了!”
“为苍生而战!”
这三千锦骑军是当初马腾派贺兰妖来援助高燚作战的精锐骑兵,当时有六千人,随高家军转战各地,折损了将近三分之一,与赵云的先锋营统编为锦骑军之后,协同作战,可谓是高家军中的中流砥柱。
而现在,高燚即将带领这支中流砥柱,离开弘农。
高燚知道,马腾本来可以收回这三千骑兵的兵权的,但是马腾没有,举荐高燚来追击李傕和郭汜不过是一个借口,马腾知道,高燚现在需要骑兵,三千骑兵抵得过三万步兵。
“驾!”高燚偏过头去,看了一眼城楼上的马腾,沉喝一声,带着这三千锦骑军风一般离去。
李傕与郭汜没有想到牛辅居然敢参与密谋谋害董卓,得知这件事的他们可谓是心惊不,生怕牛辅知道他二人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杀人灭口,因此也来不及整顿自军人马,只带着数千人就出华阴城而星夜东逃,得知高燚带兵追来,更是加紧行军,只半的功夫,就过了潼关,在风陵渡杀了当地守军,抢了一百多条船只,又将剩下船只尽数烧毁,沿河而下,向着洛阳而去。
高燚赶到风陵渡的时候,看着河岸上风陵渡守军的尸体堆和满河漂浮的船只木板碎片只能苦笑:“李傕和郭汜这两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为了逃命可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向导官道:“主公,这里船只已经都被烧毁了,无法顺河而下,走陆路的话只怕赶上李傕郭汜人马也要到洛阳了,倒是蒲坂津那里有些船只可用,只不过需要北上六十余里绕远路才行!如此算来,倒可以在他们到达孟津之前追上!”
高燚想了一想道:“既然如此,就分兵一千人前去蒲坂津取船只,等他们回来之前,咱们就先把这里的尸体都给掩埋一下,毕竟都是爹娘生养的好儿子,就这么死在这里没人管实在可怜!”
“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高燚能管多少?”
蓦地一声厉喝从远处传来,高燚抬眼望时,只见一彪人马沿河而来,举着火把,远远望去,有若火龙一般壮观。
话之人一身威风铠甲,手持长枪,不怒自威,火光之中,高燚看清了此人模样:“麴义!”
锦骑军人马一阵躁动,立即就要排开阵势,却被高燚喝住:“不必惊慌,这个人不是敌人,他如果真想对我们不利,早就派兵在这里埋伏而不是出马相见了!”
“呵呵呵,不愧是高明阳,好胆识,跟我两年前认识的高燚大不相同!”麴义一挥手,示意自己的军队停了下来,他自己则是策马来到距离高燚数丈远的地方,豪气干云地道。
高燚笑了:“人总是要有进步的嘛!不然老是原地踏步,岂不是要被下大势淘汰?如麴将军这般,不也是由两年前的千人统帅变成了如今的号令近万人吗?”
麴义策马又近前了几步,朗声而叹:“别看我这人多,都是韩遂的人,还不是照样被一个叫陈到的鬼给耍得团团转?哪里能跟你比,你的高家军势力,加上降服胡轸与弘农收编的,只怕已经不下十万人了吧?”
“十万?呵呵,将军这是笑话我高燚,我现在已经是朝廷敕封的谏议大夫,手下一兵一卒都没有了,军队是大汉的军队,不是我高燚一个人的!”高燚微微一笑,没有掉进麴义的文字圈套。
不过他很快就又清醒过来,质问麴义道:“你谁?陈到?”
麴义点头:“对啊,是张燕派去假装黑山军主力的,吸引了韩遂的大部分人马,我也被骗了,一直在弘农的别的县城转悠,等发现不对的时候,张燕已经将华阴包围了,要不是你及时把马腾找来击退张燕,只怕现在我们还找不着北呢!”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高燚突然变得特别激动,“他是不是使一条长戟,削铁如泥,分金断玉?”
麴义奇怪高燚的反应,但还是接着道:“不错,果然一条好兵器,连我的宝剑都被他给削断了,他现在就在蒲坂津,把守着渡口不得通过,我便是来好心告诉你一声,不要费心思向那里出兵了,必然是有去无回的——哎,你去哪?”
最后这句话麴义的声调陡然变了,因为他看见高燚居然拨转马头对自己的人马喝令一声,竟然直接沿着黄河北上而去!
“多谢将军指点,我高燚找的便是此人,后会有期了!”
麴义无语,他这次本来打算带着韩遂的这数千手下投靠高燚干一番大事的,没想到高燚听了陈到这个名字居然话都不完就直接前去蒲坂津了,莫非是要招贤?那个陈到虽然厉害,但是他麴义也不差啊,高燚这样不顾别人的感受扬长而去,也太明显了吧?
身边士兵问向麴义道:“将军,现在怎么办?等着高大夫回来再投靠吗?”
麴义冷哼一声:“我麴义还不至于这么不值钱,热脸去贴冷屁股,到冀州去,贾琮虽然现在入朝为官不是冀州刺史了,但是我来西平之前留给他的几千西平子弟兵他倒没有徇私送给继任的韩馥,咱们加起来好歹也有一万人了,韩馥肯定不敢瞧于我,至于日后到底投靠谁,现在不急,好饭不怕晚!”
高燚也意识到自己不问问麴义来风陵渡的目的就北上蒲坂津非常不妥,毕竟麴义的统帅能力是一顶一的好,历史上连叱咤风云的白马义从都能破,而且还仅仅靠着几百先登死士而已,这次的错过可能就是一辈子的过错了。
可是高燚控制不了自己,他一听到陈到的消息,就没有办法再安静下来,上次在汜水那里被这个陈到所救,其后高燚就再没有这个陈到的消息,现在陈到出现在弘农,高燚一定要当面见到这个人,把心里的疑问问问清楚,他到底和陈鲲是什么关系!
“陈到将军,褚帅已经退往晋阳去了,我们为什么还要留在蒲坂津这里不走?”
夜深风紧,蒲坂津这里驻扎的数千黑山人马不敢怠慢,防备着随时可能到来的敌军,几个副将来向陈鲲报告完了附近的消息,末后不解地问陈鲲道。
陈鲲身披亮银甲,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手里提着带着浓浓血腥气息的麟戟,眼望边稀疏的星辰,淡淡道:“等一个人!”
众人都知道这个“陈到”的本事,即使是万军之中也能够全身而退,因此都不再多什么,这一段时间的周旋作战,他们早已把陈鲲看做了一个文韬武略出众的军神,怪不得张燕会如此放心地将数千黑山军精锐交付其手上。
不多时,一名军士策马从远处而来:“启禀陈到将军,南面五十里外发现一支三千余人的骑兵队伍,行军极其神速,打着锦骑军的旗号,似乎领头之人是那个拒绝了褚帅好意的高燚!”
听到这个消息,陈鲲的目光从别处收了回来,他回身对诸将下令道:“你们准备一下,即刻收拾行装,离开此地,准备攻打河东郡的治所安邑及附近的解良、闻喜、大阳、箕关等地,以保证褚帅无后顾之忧,我则带五百亲兵去会会这个高燚!”
两个时辰之后,高燚带着三千锦骑军终于赶到了蒲坂津,然而此地已经人去营空,似乎是故意戏耍高燚一般,高燚知道自己扑了个空,这个陈到一定忌惮于高燚带来的兵势所以暂避锋锐,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带人马来这里。
正郁闷之间,士兵们突然大叫着指着路面尽头闪现的数百朦胧人影道:“主公,看那里!”
高燚一惊,正要命令锦骑军准备应战,却见道路对面火把齐鸣,那数百人也现出身形来,正是黑山军无疑。
不过高燚关注是最显眼的那个,白袍银甲,戟橫马啸,却是依旧蒙着面孔,朗声朝着锦骑军方向道:“汝南陈到,请你家主公高燚出来答话!”
高燚策马便要出前,士兵们拦阻道:“主公不可前去,心对方有诈!”
高燚满不在乎:“真要是有诈,他何必在汜水的时候救我?这个陈到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高燚不是以怨报德的人!”
言罢高燚双脚一夹浮云马的肚子,缓缓向前而去,几个士兵不放心,也跟着而去。
陈鲲见高燚只带几个随从而来,不禁佩服高燚的勇气,确实在陈鲲的印象之中,高燚也从来就没有胆过,以前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以后必定依然还是这样。
“原来叔至是张燕的人,高燚还没有谢过上次的相救之恩!”高燚勒住浮云马,怔怔地看着蒙面的陈鲲,脸上露着淡淡的微笑,冲着陈鲲拱手一礼。
陈鲲愣了一下,随即还礼,而后反问高燚:“高兄如何知道我的表字?”
高燚笑笑,他倒是想不知道,他倒是宁愿自己对三国的历史一无所知:“张燕给我写过的信里,提过你的名字,他亲切地以叔至称呼你,可见对你的器重!”
陈鲲抿了抿嘴巴,无奈而笑道:“然而高兄却不肯与褚帅合作,反而联合马腾韩遂牛辅等人来对付褚帅,真是令人寒心!”
高燚大笑:“他是好心,却办了坏事,出兵的时机没有选对,而且还妄想靠着臧洪帮忙组织的五路关东诸侯会盟就搞垮董卓的根基,叔至觉得可能吗?酸枣那几万联军,只怕连粮草都供应不到夏结束吧?”
陈鲲心念一动,他以为他思虑得已经足够周全,墨家的苏牧暗中联合山东诸侯起兵反董,西面则由黑山张燕联合白波韩暹在弘农起兵反董,马腾与韩遂能争取就争取,不能争取就迷惑,或者在两地散布西凉内乱的伪报。
然而高燚却是一针见血地就指出了问题所在。
不愧是他的结义兄长。
可是这一声大哥,陈鲲已经没有勇气与脸面再叫出来了。
“我的人马已经撤完了,高兄若是想占领这里,就尽管占领,反正不久之后你就会放弃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不奉陪了!”着,陈鲲打马便要离去。
“等一下!”高燚叫住了陈鲲,有些犹豫地问道,“他好吗?”
一阵人马嘶鸣,陈到已经风一般离去,不过那句话却在深夜里清晰传来:
“好,他,他要做一件大功劳,才会回到高家军中,只是时间,可能会比较久!”
高燚脸上浮起一抹微笑:“好就好,我等着!”
“中郎将牛辅敬拜:李傕郭汜二人出战不力,临阵溃逃,仆经血战,击溃白波黑山贼寇,收整马腾部,望主公明察,勿信人馋言,弘农百姓遭贼寇之害,已然尽数迁徙南阳及冀州,十室十空,破败之状不可尽言,仆于弘农休养数月,将依主公旧令,发展农事,招抚流民,另遣别军支援吕布将军攻打酸枣反贼。言尽于此,仆再拜!”
洛阳太尉府中,董卓微笑着听着董旻给他念着牛辅的上表,然后笑容一僵,喝问地上两个莫名惊诧的李傕与郭汜:“还有什么话要吗?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拉出去!”
“主公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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