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得知孙坚被刺杀成功,不由得心中大喜,他稍稍整合了自己失散的人马,准备杀个回马枪,索性拿孙坚的尸首前去刘表那里领功,如此一来,他在荆州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
“太守,孙坚只有几百人,大半已经受伤,其他人马都远远落在后面!”黄祖部将邓龙得意地来向黄祖报告。
黄祖呵呵而笑:“孙文台逼得我几乎走投无路,现在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不多时,黄祖大军鼓噪而进,到得河岸一带,果然见孙坚的数百人马被自己大军包围了起来,正在拼命抵抗着,领头一将,正是黄盖,已经杀得血染征袍,而被士兵们保护在核心的孙坚胸前血流满地,似乎只剩一口气了。
“这个孙坚,居然还在喘气,不过他的死只是早晚的事了!”邓龙得意地看着道。
黄祖却是皱起了眉头:“那个黄盖身手真是了得,要是真给他突围出去了可不妙,高d手下可是有好几个神医的,个个都能起死回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传令让弓兵出击,万箭齐发,我就不信谁还能救活他们!”
黄盖这里杀得起劲,然而他也看到了敌军的包围前后数重,而且黄祖本人又带了几千人马在包围圈外面以逸待劳,
更要命的是他还看见了两侧正有许多弓兵散开,个个张弓搭箭,不给这里任何生还的机会了。
“公覆!”孙坚微弱地叫了一声。
“将军!”黄盖一鞭打碎了身旁一个敌兵的灵盖,策马回到自己士兵群中,来到孙坚面前,看到孙坚的伤口被包扎后还是血流不止,他整个人都有些失神。
“公覆,我不行了,你一定要活着回去,见到高,高d,我没有藏匿玉玺,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孙坚!”孙坚不甘地大睁着双眼,那眼神里有太多的愤怒,也有坦荡。
箭雨如飞蝗一般落下,孙坚的士兵们虽然奋力隔开,但是架不住一波又一波地箭雨来袭。
“黄盖将军,你保护主公出去,我们为你断后!”孙坚的士兵们齐声呼道。
他们每个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条条血痕,像是荣耀的战利品。
“保重!”黄盖摸摸孙坚还有轻微的呼吸,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了,他一把将孙坚背了起来,招呼着几十人保护着,一头跳进了大河之中。
远处的黄祖看见了,立即招呼士兵们追击:“不好,那个黄盖背着孙坚跳进河里了,快追!”
众军领命,然而负责断后的孙坚士兵们却拦住了他们的路!
“弟兄们,我们是猛虎营的好汉,不要让敌人看了我们!”
数百人组成坚固的人墙,死死守卫着这一片弹丸之地,不让黄祖士兵前进一步。
然而黄祖的士兵们却还是发现了防守的漏洞,他们从侧面包抄,袭击了孙坚士兵的侧翼和后路,一番激战之后,猛虎营这最精锐的战斗力全军覆没。
不过黄祖军爷付出了代价,他们损伤了将近一半兵力!
黄祖得知之后大怒:“几百人竟然杀了我一半人,真是可恶,继续追击孙坚,他受伤了,跑不远的!”
黄盖此时正背着孙坚,在河中奋力游着,随同的士兵已经死光了,水流湍急,好几次差点将他与孙坚冲散,黄盖索性将衣甲脱了,用腰带将自己与孙坚绑在一起,不过孙坚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黄盖真的担心,孙坚就这样死过去。
冰冷的河水,激醒了孙坚,他知道追兵随时会来的,黄盖自己水性也不好,这样下去两个人都是死,于是趁着黄盖不防备,偷偷地解开了腰带。
“公覆,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孙坚轻轻拍着黄盖的肩膀,声音细若游丝。
黄盖听到孙坚的声音,脸上露出了微笑:“将军你醒了,我们已经冲出了黄祖军的包围,可惜猛虎营的人马都牺牲了,将军,我们先回去,养好伤,重整旗鼓,洗刷耻辱!”
孙坚却没有理会这些,他惨然笑道:“还记得,那是在零陵的时候,我带兵追击逆贼,孤军深入,反为逆贼所包围,也是身受重伤,自以为没有活路,这个时候,公覆你来了,以一己之力杀散逆贼,将我救应出去,这份恩德,我孙文台至今难忘!”
“将军,你不要了!”黄盖在水中奋力挣扎,话间又呛了几口水,可是他还是死死抓着孙坚,生恐稍微疏忽一下,孙坚就会离他远去。
“不,我要,公覆,我孙文台这一生,活得坦坦荡荡,自认为交到了两个好朋友,一个是高d,另一个就是你,听着,你一定要活着见到高d,让他找出那个栽赃我的人,
不然我死不瞑目!”孙坚重重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染红了黄盖后背衣袍。
黄盖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孙坚的这话,像是在托付,更像是在告别!
“将军,这话,你亲自去同主公去,我决不答应!”黄盖眼眶湿润,他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也有落泪的这么一,他要孙坚好起来,再次跨上战马,指挥着猛虎一般的士兵冲锋陷阵,厮杀血战,享受战场的快意,享受征伐的果决。
“怕是,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孙坚淡淡笑着,同时也看到了河岸两旁悄悄聚集起来的黄祖弓兵们。
黄盖只顾着向前游着,却没有注意到前面不远就是一处险滩,等他反应过来之时,立即一把扶住了一处礁石,可就在这时,孙坚竟然猛推了他一把,黄盖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急流冲向了下游,而刚才系紧孙坚的布带,不知何时被解开了。
“孙坚将军!”
“替我照顾好策儿和权儿,还有主公的大业!”
孙坚的声音传来,像钉子一样,一颗一颗地钉进黄盖的脑海里,记忆里,生命里。
滔大浪冲来,淹没了所有景象。
秦翻带着人马,在李通的向导下,成功绕到了黄祖军的后方,不过此时秦翻也得知了孙坚的事情,心知孙坚一定凶多吉少,丝毫不敢怠慢,趁着夜色浓重,当即带兵杀入了黄祖军阵之中。
黄祖大军哪里能够料到会有一支奇兵绕到他们的后方来,当即不战自乱,个个抱头逃命去了,只剩下少数人马保护着黄祖,夺路要逃,邓龙自恃武艺高强,独自带兵在前开路。
秦翻得知了此事,冷笑一声,回身冲着身后士兵们喝道:“孙坚将军生死不明,今我们也要让黄祖这个家伙生死不明,都给我把劲卯足了,敢保留一分实力,就别自己是高家军的人,丢脸!”
众军齐声回应:“将军放心,此时不用命,更待何时!杀他个狗*娘养的的!”
这厉喝之声,直如地动山摇,让附近疲于奔命的黄祖惶惶如丧家之犬,他好容易喘息一口,心惊肉跳地道:“杀退了一个孙坚,又来一个秦翻,高d这个家伙手下都是些怪物吗?”
黄祖儿子黄射也叹息一声:“父亲,孩儿早就劝过您,不要相信那个玉玺的谣言,跟高d作对,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刘荆州好会起兵来支援我们,可是他自己的老巢襄阳都被高d部队攻打无法自保,我们是除掉了一个孙坚,可是结果呢,高d大军陈兵江夏一带,很快我们就会无家可归了!”
黄祖仰长叹:“现在这些又有什么用?打了这么多,没有找到玉玺不,还平白损失了我多年经营起来的江夏精锐,这都是命啊!”
众将劝慰道:“太守且宽心,高d主力还没有进到江夏来,现在的不过是他的先头部队而已,对我们没有什么威胁,而且有邓龙将军开路,他有万夫不当之勇,使一把七十斤大刀,丝毫不弱于那个斩华雄的关羽……”
话犹未落,突然附近传来一阵喊杀之声,登时如崩地裂一般,黄祖正要命人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早有一个兵仓皇奔来相告:“启禀太守,邓龙将军被敌将秦翻斩杀了!”
“啊!”黄祖父子一起大惊,刚才还夸奖邓龙的众将也一时愣怔住,不出话来。
此时喊杀声又起,只见秦翻率军个个手持火把,如火龙一般,恍如鬼神般,挡住了黄祖军去路,秦翻的马头之上悬挂这邓龙的人头,血滴扑簌簌滴下,犹自死不瞑目。
“黄祖老儿,还孙将军命来!”秦翻早望见了人群之中脸色煞白的黄祖,此刻正拨马要逃,秦翻立即催动坐骑,风一阵般,就要追击黄祖而去,几个士兵来拦,都被秦翻一刀砍翻,眼看就要得手,秦翻视线里蓦然多了一道影子――黄射!
“秦翻将军,战场的事情,谁也不准,生死各安命,是孙坚将军自己运气不好,还请放家父一条生路,我们都中了贼人的计策,这场战争不要再打下去了!”
黄射并没有跟着黄祖一起逃跑,而是转身策马来到了秦翻面前,为表没有敌意,索性将佩剑也丢到了地上去。
秦翻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吗?”
黄射苦笑一下道:“我知道,只是是不够的!”
完,他突然从马身上扑下来,直接朝着秦翻身边士兵的长矛撞了上去。
噗嗤!
黄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回头望去,不由得悲痛大呼起来:“射儿,你怎么这么傻!”
黄射几乎是在用眼神哀求着黄祖,用力吼道:“父亲快走!”
“一个都别想走!”秦翻也不禁被黄射的壮举感动到了,但他知道现在不能感情用事,一挥手,命令精锐骑兵们集体出动,前去将黄祖拿下。